閻王的寢殿內,鬼醫正在小心地處理傷口。
而閻王本人表面上雖然神色平靜,可長長的睫毛下卻掩蓋不住他眼中的熊熊怒火。
鬼醫有些擔憂地望着他道“閻王,這傷口恢復還需要些時日,心情一定要保持平復啊……”
“哼!”閻王冷哼一聲道“平復?本王現在這摸樣還如何平復……”
鬼醫肩一縮,小聲繼續道“這件事有魔爵城在背後撐腰,咱們沒必要因此惹得大家不快。再者,閻王既然已經知道那爵敖的夫人在保着玄均瑤了,是又爲何要去奪那打探魂,甚至不惜傷到此女呢?”
閻王閉眸沉默了片刻後說道“鬼醫,你覺得本王的能力如何?”
鬼醫立馬挺直腰板答道“撇開衰魔這個身份不說,龍嘯沒了龍珠,墨玄熙要死不活,閻王您全部拿下都沒問題!”
“只是,閻王您問這個幹嘛?”鬼醫歪着空空的斗篷,疑惑不已。
聞言,閻王一改平日裡那副邪魅稱霸的摸樣,臉上滿是憂慮之色“想不到本王的能力居然低下到只能欺負小弱殘疾~虧本王還想拿到那打探魂辨別真假,呵,真是可笑。”
原來,這閻王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打從心底裡不相信玄均瑤真的能跟外界聯繫上,畢竟這地府已經被他全全封鎖,是在沒可能會跟魔爵城聯繫上。
鬼醫微愣“您是說,懷疑玄均瑤能聯繫上魔爵城的事件是假?可不對啊,那寶奎奎都發了話,再者,爵敖愛妻如命那是出了名的。這點要求並不違背參他當初的承諾啊!”
端起桌邊的烈酒,閻王一口仰脖喝下。
鬼醫驚呼道“閻王,這可是小的爲您清洗傷口時,用來消毒器皿的藥酒啊!!”
“噗……鬼醫……”閻王憤恨地丟掉手中的酒杯,不停地拍打着胸口,企圖將體內的液體全數吐出。
鬼醫縮着肩膀悄悄躲到一旁,委屈地抗議道“這可不怪我,是您自個突然就拿起喝掉的。”
踏踏踏,一道清晰地腳步聲,緩緩從寢殿門外傳來。
閻王跟鬼醫同時調轉方向望去。
咿呀,隨着房門的打開,一抹纖細的白色身影出現在兩人眼中。
“你都能發現不了那幫黑衣人攻擊殘害精靈了,又怎麼可以保障這裡真的被你全盤封鎖,任何消息都泄露不出去?哼,否則……那墨玄熙的哥哥又是如何悄無聲息進入的?”
“你怎麼來了?”閻王眯着眼眸,也不顧臉上的傷勢,冷笑着回望眼前的女子,消失已久的白羽。
白玉淡淡的掃了眼閻王跟鬼醫,就收回目光自己找地坐好。
平靜地說道“多虧你的指教,狐嬤嬤我已經找地方安頓好了。可咱們有比賬,卻也是時候算算了。”
閻王失笑“你一來就懷疑本王的能力,這點也罷,可無緣無故的,跟本王算什麼賬?你可千萬不要貪圖太多”語氣中的警告之意頗重。
“呵”白玉突然捂脣輕笑起來“我怎麼能懷疑閻王大人的能力呢?就算是您這兩邊臉蛋都受傷了,可我白羽依然堅信您的能力了得。”
“你……”閻王咬着一口銀牙,硬生生地讓逼着自己消氣“。
說吧,你跑老子這裡幹嘛,沒聽說男女有別嗎?還有,那墨玄熙的問題,你丫頭又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是給狐嬤嬤的精魄找地方修養去了嗎?”
瞟了眼閻王,白羽脣角微勾“玄均瑤你動不得,龍嘯也是,否則……你就等着自己引火上身吧。這就是我還你給狐嬤嬤指路的賬。”
回想着在爵敖那裡得到的消息,白羽的心中就忍不住後怕,多虧自己當初沒怎麼與龍嘯交流,如果不小心惹到他或者玄均瑤,那才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丫頭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怎麼出去一趟回來還傻了?”閻王對於白羽的威脅似乎很是反感,眼中全是寒芒。
白羽也不囉嗦,指了指閻王旁邊的鬼醫道“這傢伙靠譜嗎?”
“什麼意思?”
“秘密的意思,但我勸你最好讓他離開,免得多一個人知道就多疑份危險。”白羽輕啓朱脣,表情極其冷傲。
“鬼醫,你先回去看看墨玄熙的問題,有什麼事情本王會召喚你的。”
斗篷下的鬼醫眼咕嚕一轉,不放心地說道“閻王,您臉上的傷……”
白羽不耐煩道“有我在,你還需要擔心什麼,聽你主子的命令,下去吧!”
捏了捏斗篷中的雙臂,鬼醫只能神色不甘的退下。
敲了敲椅子旁邊的木桌,白羽挑眉道“不屏蔽了?”
“屏蔽什麼啊,本王這種兩邊臉蛋都能受傷的傢伙,還有什麼能力安全屏蔽?”閻王一瞥頭故意自暴自棄道。
“德行!”白羽白了一眼閻王,手指微掐,一道道無形的光波就將整個寢殿籠蓋在內。
“狗東西,如果你再敢偷聽的話,就別怪本小姐將你打地魂飛魄散直接送到鄷都了。”突然,白羽睜開雙眸眼神狠厲地對着殿外說道。
閻王一驚“有人在門外偷聽?”
“該死,你搞什麼東西!!那鬼醫在外面偷聽,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白羽低咒道。
“……”
閻王神色陰鬱,眼中更是怒火滔天,聲音僵硬道“看來老子真的遭了道,居然一點都發現不了!!!”
白羽知道情況不對,連忙起身走到閻王跟前,將手肘放在他的眉心冷靜探析。
片刻後,她冷笑着將手收回,而閻王的神情也嚴厲深沉。
“怎麼樣,感受到了吧。”
閻王臉色鐵青道“還真是多虧你在藏地王菩薩手下做事,否則這隱藏的東西本王還真是一點都沒發覺。”
白羽盯着閻王道“多半就是你左臉受傷時,那鬼醫暗地裡下的。但也不能認準他就想害你,我覺得……”
“覺得什麼?”
“我覺得這鬼醫不會背叛你,地契精靈最大的特點除了醫術,那就是忠心。我估計他在你體內埋下與他本命相同的子蠱,目的就是好在你發生危險的時候利用子母的特性,轉嫁到他自己的身上。”
聽罷,閻王覺得疑惑不已“白羽,揭穿他的是你,可在給他說好話的人,卻又還是你。究竟你是否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面對閻王的反駁,白羽不以爲意。“我這人做事像來靠自覺,沒聽說過嗎?貓,可是最邪性的玩意兒~也不防跟你挑明瞭,剛纔要不是那鬼醫特意針對我釋放了氣息,我還真沒辦法第一時間發現他。只是奇怪你能力不低卻沒反應罷了。”
“老子……你們這幫跟寶奎奎混在一起的女人,就TM沒一個正常的!等於說了半天廢話。鬼醫的事情本王自會處理,就麻煩你不要在自問自答了。謝謝!”
扶着額頭,閻王突然覺得心力交瘁。現在的女人是都怎麼了……
拍了拍手,白羽突然驚呼道“該死,怎麼把重要的事給忘了。看招!”
隨着她的話落,一道紅色的光芒帶着強大的壓迫感朝着閻王面龐衝去。要不是他反應快及時避開,此刻一定被那劍氣所傷。
“招你妹啊,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戾氣!”直接躍到白羽後方閻王眯眸怒吼道。
“強大吧?你再仔細看看它是什麼?”
空中漂浮着的紅色光芒還是漸漸變小,因爲形體是虛幻的緣故,只能大概看出是一把利劍,可即便如此,閻王還是被這把長劍給驚的薄脣微張,不知該如何反應。
“前任魔後的兵器,殤佛,眼熟嗎!”白羽轉身看着閻王解釋道,神情頗爲得意。
閻王薄脣緊閉,可顫抖的拳頭已經預示他的憤怒。“你瘋了嗎?就算這玩意沒有實體,可它隨身攜帶的戾氣是誰都能碰的嗎?”
白羽無語“你一個閻王,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了嗎?好傢伙,我不過才離開幾日,怎麼你那無法無天的德行都統統消失了……”
閻王微愣,這讓他如何回答,難不成說,面對你們這些個不安排理出牌的奇葩女子,自己能不擔心嗎?
無奈揮手,閻王揉着太陽穴說道“麻煩你說重點,這玩意哪兒來的!!!”
“爵敖給的,否則我哪有這本事找到它的形體,最主要的是……”將朱脣伸到閻王耳畔,白羽將一個重大的秘密告知於閻王。
聽完後,閻王直接呆愣在那裡,許久沒有動彈
推了推閻王,白羽皺眉道,“我知道他們兩人的身份挺恐怖的,但是也沒必要讓你變成這摸樣吧?”
“必須殺了墨玄熙的哥哥,刻不容緩!”閻王突然神情嚴肅地說道。
面對着風馬不相及的話語,白羽似乎知道了什麼。
“難道是煉獄……”
點點頭,閻王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我擦,沒想到傳說居然是真的,那傢伙居然會躲在煉獄之中。你肯定遇見了,否則不會這樣!!”白羽緊張道。
使勁捏着眉心,閻王只覺得此刻煩躁不已“沒錯,那傢伙剛纔現形了,恐怕墨玄熙的哥哥就是追蹤到此來尋他的。魔族絕對知道了什麼!!”
“這事還真的刻不容緩了,我去找墨玄熙……”
“等等,他們兩的身份?”
白羽冷笑“不想讓爵敖對付你。那就沉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