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本工業。
肖恩在秘書的引領下,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哈利正靠在沙發上看着新聞報道,對他的忽然到訪渾然未覺。
電視屏幕上,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託尼-斯塔克坐在講臺下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漢堡,大口啃起來。
同時還對蜂擁而來的大羣記者招手道:“大家能坐下嗎?這樣你們能看見我,我也能……隨意一點。”
這位浪蕩不羈的花花公子,仍然保持着自己不按常理出牌的個人風格,拿着話筒和紙筆的新聞記者,還有扛着長槍短炮的攝像師,只得按照對方的要求,紛紛屈膝坐在地上。
火熱喧鬧的新聞發佈會,忽然間變得有些滑稽,不過眼神中滿懷期待的新聞記者絲毫不在乎這些。
要知道,這可是著名的億萬富豪,託尼-斯塔克消失數月以後的第一次公開露面,在此之前,甚至有很多小道消息暗中流傳,聲稱這位猶如大明星一樣的天才人物,在前往阿富汗前線推廣武器的途中,遭遇恐怖份子的綁架襲擊,已經不幸身亡了。
這種未經確認的不實消息,當然第一時間被斯塔克工業的負責人否認,最高執行長奧巴代宣稱,託尼只是身患疾病,暫時需要安心療養,公司的一切事務都交給自己處理。
如今,託尼-斯塔克親自現身召開新聞發佈會,嗅覺敏銳的新聞媒體人,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股腦兒都涌上來,想從這個養活了半個紐約狗仔的花花公子身上,得到驚爆眼球的大新聞。
光頭執行長奧巴代,也不得不隨着託尼的性子,面帶微笑的坐在臺階上,看他的表情似乎很高興看到斯塔克的安全歸來。
“我的父親,斯塔克工業的創始人,他因爲一場車禍意外去世,所以我都沒有機會跟他道別……”託尼用領帶擦拭着沾滿油膩的手,緩緩道:“其實我很想問他,對於生產軍火有着什麼樣的看法。”
“……他是否矛盾過,動搖過,還是像媒體報道的那樣,他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軍火商人,一個販賣靈魂的劊子手。”
斯塔克的神色逐漸凝重,那張玩世不恭的臉龐變得嚴肅,站在不遠處的佩珀,從自己老闆的眼中,隱約看見了一絲沉痛和內疚。
“我看見懷着愛國熱情的年輕人在戰場上被殺害,恰恰死在我本想造來保護他們的武器之下,我還發現,這個體系對此心安理得,而我曾經也是其中一員……我徹底清醒了,意識到我對於這個世界,除了製造強大的武器之外,還能做出更多地貢獻。”
託尼起身站到講臺上,他的聲音隨着話筒,迴盪在整個會場之中——
“所以,我決定關閉斯塔克工業的武器製造工廠!”
猶如一顆炸彈被引爆,會場內部一片譁然,官方部門的資深記者,還有大報社的新聞媒體人,紛紛衝到託尼-斯塔克的面前,舉手想要發問,以求拿到第一手的獨家消息。
儘管奧巴代努力地維持微笑,試圖爲託尼剛纔的驚人言論做出解釋,緩和混亂的場面,但是根本沒人理會他,所有人只想從託尼口中得到確認,斯塔克工業——美國最大的軍火巨頭宣佈停止製造武器,這個消息足夠讓明天的報紙賣瘋!
“你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嗎?”哈利回過頭的第一句話就讓肖恩心跳加快,“斯塔克工業的股價絕對會大跌……早知道我應該多投一點的!”
出於對好友的信任,奧斯本少爺在證券經紀人的操作下,往股市裡投了一點錢,雖然他內心深處是不太相信,如日中天的斯塔克工業,會突然出現股價暴跌的罕見情況。
可是隨着剛纔託尼-斯塔克宣佈關閉武器製造工廠開始,毫無疑問,明天斯塔克工業的股價會開始暴跌!
仿若早有預料的肖恩,自然能趁着這次機會大賺一筆。
“也許我是一個先知者。”肖恩淡定的坐下,臉上故意帶着一絲神秘的意味說道。
哈利驚訝過後,很快恢復了正常,他剛纔只是朋友之間的玩笑,不過託尼-斯塔克忽然宣佈這個決定,還真是讓人感到吃驚,誰也沒有想到這個花花公子會做出等同於慢性自殺的愚蠢行爲!
一個佔據行業頂端的軍火巨頭,不去販賣武器,那還能做什麼?
何況這家軍火巨頭的走向,並非託尼一個人能決定的,即便他是斯塔克工業的掌舵者,可是那些依託於大型企業生存的中下游製造商,還有每年給予大量訂單的國防部,都不會陪着斯塔克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肖恩瞥了一眼電視上被記者圍堵的託尼-斯塔克,想必這位鋼鐵俠近段時間不會好過,商業可不是過家家的遊戲,作爲龐然大物的斯塔克工業,已然形成了一條錯綜複雜的利益鏈條,無數人依靠着它生存,那些大人物分享着美味的蛋糕。
這一切,怎麼可能隨着託尼的一句話,就立即化爲泡影,奧巴代不會同意,國防部也不會同意。
摒棄腦海裡的胡亂思緒,肖恩看向重新振作的哈利,輕聲道:“你現在要關心的,可不是斯塔克工業。”
哈利不禁有些苦惱,他當然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一位參議員直接發聲,斥責基因藥物的危害與副作用,而且還有一羣生物學家的附和助威,這讓墨提斯藥劑的銷售情況,一下子陷入困境,根本沒有之前預料的大好形勢。
“董事會人心浮動,他們都想讓我把配方交出去,和沃森頓一起共享利益。”哈利惱火的說道,那些人壓根就不看好奧斯本和沃森頓之間的商業競爭。“我就像是吉祥物一樣,被他們擺在檯面上,實際上做不了任何決定。”
安靜傾聽着年輕總裁的不滿抱怨,肖恩淡淡一笑,作爲奧斯本工業的繼承人,在沒有拿出相應的成績之前,哈利自然難以得到董事會的認同,沒有人會願意聽從一個碌碌無爲的平庸之人指揮領導。
“奧斯本與沃森頓的衝突,正是你展現自己能力的大好機會。”肖恩保持着輕鬆的笑容,一個掠食者想要佔據行業的頂峰,必然要樹立起自己的威望。
毫無疑問,作爲行業領頭羊的沃森頓公司,是個不錯的選擇。一個獅羣想選出新的領袖,必然要擊敗年邁衰老的獅王。
感受到哈利疑惑的眼神,年輕人臉上浮現出一絲神秘,他拍着對方的肩膀,自信道:“很快沃森頓就會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會有精力打壓奧斯本,至於那位扮演着正面人物的參議員,惹惱了變種人會有什麼好下場呢。”
“哈利,你要做的就是繼續保持信心,等到時機來臨,給予沃森頓致命一擊。”
肖恩舒適地靠在沙發上,幽深的眼眸注視着在新聞中反覆出現的託尼-斯塔克,微微笑道:“你會讓奧斯本家族更加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