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的時候,漢庫克醉眼惺忪的判斷酒吧,眼前是一片酒瓶子。
這裡稍微有些偏僻,過來買這個客人,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子。
就連酒保也是一個肚子很大的老頭,從年紀上來看,最少也有60歲往上了。
身上的酒保小夾克明顯發緊,令他低着頭擦杯子的動作,有些難受。
有些舊的電視屏幕上,仍然在報道着關於突然出現超人的新聞。
大量新聞人士都在對漢考克表示譴責,順帶發佈懸賞,挖掘超人的真實身份,以及現在所在的位置。
漢考克就這樣靜靜的看着,用手支撐着腦袋。
眼前一張餐巾紙上,他隨手勾畫出的線條,已經組成了一大一小兩個人,背景是沙灘海鷗和一輪非常可疑的月亮,或者也可以叫做太陽。
漢考克自己也很疑惑,他似乎沒有昨天,不管怎麼回憶,模糊的記憶也最多隻能回溯到今天早晨。
還記得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手中拿着的威士忌。
然後就聽到了警笛聲,動態視覺,在0.01秒之內察覺到了飛奔逃跑的劫匪車輛,隨後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飛身而起,拎着酒瓶在空中橫向穿梭,緊緊追着劫匪的車子。
他非常想幫忙,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所以就隨心所欲。
他直接將劫匪的車子轉到了天空,將是玩壘球一樣,上下顛簸了幾次,隨後給酒店的衛生接收器添加了個小巧的信號加強裝置。
漢考克扔車子的時候,可以關注一下位置,穿透的地方只是車頭,發動機,最多能夠波及一點點底盤。
車內的三名劫匪絕不會受傷。
可是這種情況,警察並不知情,他們本來是劫匪,屬於邪惡的一方,可是被漢考克這麼玩弄了之後,反而讓人覺得可憐兮兮的。
門鈴叮咚一響,兩個身材火爆,衣衫襤褸的小姐姐走了進來。
一名梳着爆炸頭的黑人小妞,瞬間看到了流浪漢範的漢考克,眼睛直接瞪圓了。
不同於落後於時代信息的老人們,身爲時尚前沿的摩登女郎,爆炸頭時時關注城內最火的八卦,今天頭條八卦是什麼?
突然間冒出來的超人漢考克呀!
對方正在喝悶酒,一個孤獨的男人,加上寂寞的酒,孤男寡女,乾柴烈火,沒有比這個時候更有優勢的了!
爆炸頭嚥了一口口水,邁着優雅的貓步上前搭訕。
“嗨!”
剛說了一句話,漢考克就準備起身離開。
他孤家寡人,他只是一個流浪漢,他並不喜歡與人接觸,他沒有記憶,卻總覺得自己應該有記憶。
心中的苦悶,加上今天造成的大事件,讓他下意識的選擇了迴避。
爆炸頭連忙擺手:“那個我只是想跟你認識一下,你今天的表現,真是太令人驚訝了,我完全找不到那個合適的形容詞!
別認爲我已經瘋了,好不好?整個紐約的人都在找你,黑道大佬,警察記者,只要能夠提供你的線索,就有大把錢可以賺!
但相信我,我絕不是這麼膚淺的女人,我只是想認識你!”
見漢考克起身拿了一瓶酒,又返回坐了下來,爆炸頭放得更開了。
她露出了一個魅惑性的笑容:“所以,能夠飛到底是什麼感覺?”
漢考克上下打量着爆炸頭,眼神可以在對方的雙腿上停留了一下,隨後嘴角微微翹起,淡淡的道:“你有車嗎?”
爆炸頭連忙道:“當然!”
兩個半小時之後,漢考克躺在軟牀上,看着拖車棚頂上的大窟窿發呆。
爆炸頭已經隨着這陣陣衝擊波,被推到了兩裡之外的沙發上,此時正呈大字型斜躺着。
她整個人都木了。
雖然很舒服的,自己充當炮彈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漢考克有些尷尬。
“那個,你要吃點爆米花嗎?”?
爆炸頭默默的收拾好自己:“我能借用一下廁所?”
“當然!”
爆炸頭進了廁所,在漢口克去弄爆米花的時候,偷偷摸摸跑掉了。
漢考克看眼去的車燈,沉默良久。
“其實你應該追上去的!你知道,她拒絕不了你!”
一道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漢考克猛的回頭,竟然發現旁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人影。
“你是誰?你是來找麻煩的嗎?”
漢考克微微皺着眉頭,他的牀伴剛剛跑掉了,現在拖車的棚頂還破了個大洞,剛纔地動山搖的時候,電線明顯折斷,電視機今天晚上鐵定要罷工。
這麼多不利因素堆疊在一起,令漢考克的心情很不爽。
齊山緩步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打量着漢考克,微微點頭:“果然是你,今天看新聞的時候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常年呆在洛杉磯了,怎麼突然跑到紐約來了?
難道是來偷吃的?不應該呀,你惹瑪麗生氣了?”
齊山神色輕鬆,表現得像是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這熟悉的語氣,放鬆的肢體動作,果然把漢考克唬住了。
“你,你究竟是誰?你知道我的過去?我以前一直在洛杉磯嗎?瑪麗是誰?”
漢考克情緒有些激動,上前就要抓齊山的領子,被齊山伸手擋住。
齊山有些不滿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說話就說話,不要老動手動腳的,沒事兒多看看書,不要老表現得像個流浪漢,還有你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簡直像是從垃圾堆裡撿到的!”
看着自己被拍開的手掌,漢考克滿眼的不可思議。
他醒來的時候做過各種實驗,他的體表極其堅硬,隨手就可以將鐵軌扭成麻花,甚至應該成爲一個鐵餅。
所謂的鋼筋水泥,在他眼中跟豆腐沒有什麼區別。
跟普通人接觸的時候,他都是盡最大努力控制着力道,生怕一不小心將這些螻蟻捏死。
可剛纔的情緒有些激動,一時之間並沒有來得及控制住力道,卻被對方輕而易舉拍開。
就像普通人開玩笑一樣,沒有發生任何異常。
漢考克眼神瞬間就變了。
齊山微微發愣:“你該不會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吧?你還知道你自己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