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巴里臉上那不好意思的笑容，蘇明就知道肯定是蝙蝠俠把他派過來要人了。
一方面是托馬斯在這裡，另一方面是蝙蝠俠不想和自己打交道。
蝙蝠俠還是那麼小心眼，他肯定還因爲之前蘇明說他和小丑是同性情侶的事情在生氣。
是，貓女是死了，小丑也死了，對於蝙蝠俠來說打擊是挺大的。
其中也許蘇明是做了點事，比如保持和小丑的默契，幫蝙蝠俠‘開闊’一下思路什麼的......
可最後蘇明不是把他爸爸還給了他嘛，沒有讓蝙蝠俠真的失控。
朋友沒了可以再交新的，老婆死了也總能再找一個，但親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怎麼看起來，都是托馬斯更有價值吧？
蝙蝠俠這個人呀，就是不會算賬，從某些方面來看，比亞瑟還傻。
想到這裡，蘇明拎着酒瓶用死魚眼看向海王。
穿得像玉米一樣，看着就傻。
海少俠加斯的制服多好，深藍色，像是馬甲一樣，把兩條胳膊上的紋身都露出來，搭配上絡腮鬍子和小波浪長髮多帶感？
可亞瑟這制服跟秋衣秋褲一樣，把紋身都遮住了，一下從狂野派變成了農業派......
“頓頓頓......嗯？”正在喝酒的海王露出了費解的神情，他感覺到了喪鐘的視線，隨即一臉問號。
爲什麼喪鐘用這種詭異的眼神看着我？彷彿是很失望？
“那啥......”亞瑟試探性地拿開酒瓶，向喪鐘詢問。
“不，沒什麼，酒夠嗎？”喪鐘之前的眼神彷彿就像是幻覺一樣消失，他露出一個笑容，重新掏出幾瓶酒來。
“哦，再多來點最好。”亞瑟不疑有它，立刻接過酒瓶豪飲起來。
不過在那之前他也沒有忘記把之前的空瓶子‘啪’地一聲在地上摔碎，對，就是這麼man。
“說吧，巴里我的好夥計，榮恩讓你過來做什麼？”蘇明暗中嘆了口氣，對於亞瑟的審美觀絕望，他重新把目光轉向巴里。
巴里在他面前搓搓手，又撓撓頭，一臉尬笑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蝙......”巴里差點嘴禿嚕了，他突然想起托馬斯還在身邊，而布魯斯可是從家裡偷跑出來的：“咳，榮恩讓大家回去開會，我給他說了你這邊任務還需要一些時間，但他不聽.......”
“沒關係，只剩一個狂笑之蝠我能搞定，這麼說來，開會應該沒有我和托馬斯的事情了。”蘇明點點頭，沒有什麼意見。
如果蝙蝠俠要發瘋，最好讓綠箭回去盯着點，要不然榮恩和超人兩個相信人性本善的傢伙不知道會有什麼鬼計劃。
巴里推開了蘇明遞給他的辣條，這麩質小棍可補充不了多少能量。
“他說只要正義聯盟成員，所以......”
“我懂，你們去吧，這邊交給我和托馬斯。”蘇明點點頭，沒有勸阻的意思，他的目光落在身後不發一語在暗處喝酒的托馬斯身上：“怎麼樣，老爺子，沒問題吧？”
托馬斯把喝空的酒瓶細心地擦拭瓶口後，才輕輕放在一旁桌子上，他一撩鬥篷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
“哥譚是我的城市，因爲.......我是蝙蝠俠。”
得到答案的蘇明大笑着朝巴里一攤手，狂笑之蝠做得到嗎？
單純的閃電俠啊，喪鐘加蝙蝠俠，對付另一個蝙蝠俠加小丑，己方這可是蝙蝠爸爸，對面是蝙蝠兒子。
只要不浪，翻不了船的。
“真的沒問題嗎？”戴安娜儘管知道超人那邊更需要幫助，但讓她離開這裡，她也有些不情願。
要知道上一次她可是莫名其妙就被狂笑之蝠抓住了，那個傢伙詭異得很。
蘇明點點頭，摸了一下鬍子：“狂笑之蝠和其他布魯斯都不一樣，如果我們徹底破壞了他的計劃，他很可能會藏匿起來，甚至離開主世界，現在怎麼找他我還沒有思路，我們也不是沒有援軍，羞辱小隊找人還是不錯的。”
“那就好，我們回頭見。”
戴安娜走到了窗邊，擺擺手跳了出去，其他人要麼靠自己的能力，要麼就靠巴里搬運。
蘇明朝綠箭使了個眼色，綠箭會意地點點頭，他會盯好布魯斯的。
很快，大樓夾層中只剩下蘇明和托馬斯了，兩人在微弱的光線中靜靜對視着，最後還是喪鐘先開口：
“你讓阿福放跑了布魯斯，對吧？”
托馬斯點點頭，喪鐘從見面後的表現來看，一直都是個聰明人。
“是的，孩子長大了，儘管我不希望他成爲蝙蝠俠，但還是要尊重他自己的決定，而不是因爲我回來，讓他感覺失去了自己的位置。”
“你打算退休了？也是，你們都沒有經過任何的身體改造，現在你這個年齡，再加上往年的舊傷，對於普通人超英來說，有些負擔太重了。”
蘇明嘆了口氣，蝙蝠俠不是沒有機會強化自己，像黑暗多元宇宙中的那些瘋子蝙蝠一樣，他們的辦法主世界的蝙蝠俠自然也能想到。
但是拒絕力量的誘惑，恪守身爲人類的本心纔是蝙蝠俠的選擇。
就連像喪鐘這樣注射超級士兵血清，他都不願意，免得自己日子久了無法像普通人一樣思考。
蝙蝠俠有着自己的想法和行事準則，和大多數人都不一樣，蘇明可以理解，但自己做不到。
如果說蝙蝠俠對於真相的渴望是他的弱點，那麼蘇明對於力量的渴望應該也是弱點了。
也許有人發現了這個弱點，也許還沒人發現，但蘇明感覺盧瑟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
托馬斯摸了摸自己胸前的蝙蝠標誌，那展翅的黑影下有一輪紅日，他挑起一邊的嘴角：“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兒子，而現在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
“停，在這裡停頓。”蘇明站起來擺擺手：“別忙着給自己立FLAG，你們一家真的都是悲觀主義者，怎麼說話都像是遺言一樣？”
“只是爲了以防萬一。”
托馬斯剛纔確實準備說遺言來着，畢竟夢想都實現之後，那麼多年的堅持，已經變成了無盡的空虛。
見到兒子讓他心滿意足，但也讓他失去了繼續向前的動力，現在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那是你還不瞭解我，韋恩醫生。”蘇明走到他的面前，認真地拍拍他的胳膊：“我不是什麼好人，這大概你也能看出來，我是個僱傭兵。但正義聯盟的人願意和我一起行動，布魯斯默許我對他們施加影響力，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
“因爲他把我視作正義聯盟的保險，我存在的作用，就是防範那種種萬一。”
...........................
“布魯斯，這麼急急忙忙地叫我們回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奧利弗的傳送和閃電俠的速度差不多，兩人幾乎是同時抵達了大都會，正義聯盟的臨時基地。
戴安娜稍微慢了一些，她成了最後抵達的人，都是因爲出去辦事的時候沒有開隱身小飛機。
蝙蝠俠已經做好了準備，此時‘蒙古包’裡看起來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樣。
周圍的建築殘破不堪，碎石磚瓦鋪滿了街道，燃燒着的汽車和房屋也冒出淡淡黑煙，許多焦黑的‘屍體’撲倒在路邊。
空氣中一種難聞的味道，那是絕望混合着毀滅的氣味，天色也極爲黯淡，彷彿太陽將要熄滅一樣。
當然，這除了超人的佈置之外，蝙蝠俠還動用了虛擬實景技術，在這個建築外的世界還好好的呢。
他不太清楚預言中的黑雪是什麼樣的，但所幸也沒有別人知道。
所以他按照核冬天的模式，佈置了這一片城區，用來執行自己的計劃。
見到人都齊了，他左右看了看街道，示意幾人到一片廢墟中藏起來說話。
“哥譚那邊怎麼樣？”他沒有回答綠箭的問題，而是先提出自己的。
綠箭又一次感受到了被無視的滋味，到了正聯內部他好像就變成了透明人，雖然喪鐘那邊的消費老闆待遇也一般，但至少說話有人搭理啊！
這次好不容易被分配了這麼一身裝備，蝙蝠俠你倒是看看啊！
不過戴安娜沒有給綠箭幽怨的目光打動，她摘下兜帽撩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那邊有喪鐘和你的父親在，他看起來挺有信心的，一如既往。”
“.......我的計劃已經和超人他們說過了，之前正義聯盟爲了揭示宇宙真相，並且利用它們的嘗試失敗了，我們需要改變。”
蝙蝠俠一邊說着，一邊在蝙蝠終端上按了幾下，天空頓時飄飄灑灑地落下了黑色的雪花。
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這並不是雪，而是物品燃燒後的餘燼，隨着熱氣流和風四處飄灑。
戴安娜伸手接住了一片，在手心裡搓了搓，這確實是某種餘燼，她擡起頭：
“爲什麼我們要這麼急迫？我們完全可以等到喪鐘結束那邊的任務，和我們匯合。”
蝙蝠俠面無表情：“因爲盧瑟不一定會給我們這個時間，他一定監控着哥譚的動靜，如果事情都結束了，那麼他就會做好準備，準備應對我們。只有現在，除了你的返回被看到，其他人的行動都神不知鬼不覺，我們可以打一個時間差。”
“嗯？”亞瑟輕輕拍打着下巴，他沒有聽懂。
“我們對於總合體，對於毀滅的門把手，對於七種黑暗創世之力，之前的判斷都出現了錯誤，我們不能再用保守的辦法了，如果想要拯救世界，就必須冒險。”
蝙蝠俠不會解釋，他只說自己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