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回到夾層中的時候，其他人正圍着蝙蝠梟的屍體研究着什麼。
“咳咳，事情成了，不要再圍着死人看了，我們的敵人還剩最後一個。”
他清清嗓子，再衆人的背後乾咳幾聲。
奧利弗把蝙蝠梟完好無損的屍體丟在地上，站起身來拍拍披風上的灰：“等等，他是怎麼做到的？”
蘇明吹出一口氣，看着眼前空氣中漂浮的灰塵飛遠，更多的顆粒流動填補了空缺。
“老把戲，時間循環的魔咒，假如自身死亡就會使個人時間倒流，談條件專用的魔法......不過我去找了死亡，用睡魔的面具以及一些線索做了交易，沒有人能夠不死，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麥肯姬玩味地摸摸下巴，蒼白的手指被她用力咬着：“就像是你用來對付我的手段，用路西法要挾我，用睡魔要挾死亡，你真的是不怕死。”
“注意你的用詞，惡魔。”蘇明笑着搖搖頭，命令絞殺把蝙蝠梟整個吞掉：“死亡可比你通情達理多了，我只是說有人在通過魔法逆轉時間不斷躲避她的溫暖懷抱，拖延了我尋找睡魔的寶貴時間，她就很高興地主動修復了這個漏洞。”
“萬物終將死亡麼？”
麥肯姬嘆了口氣，緩緩地搖頭，手指的骨節處被她咬出了血，她用舌頭慢慢舔着吃。
“總之蝙蝠梟的靈魂在死亡國度見到我的時候，他表現得就不像你這麼淡定了，呵呵，說我是至尊法師可不是跟他鬧着玩。”
蘇明聳聳肩，接住絞殺吐出來的東西。
都是些蝙蝠梟的隨身裝備，一些小法器，還有一些施法材料。
不過像他們這些沒有蝙蝠腰帶的黑暗騎士，身上真的沒有什麼能扭轉戰局的好東西。
蘇明隨手把有魔法波動的幾樣道具餵給魔浮斗篷了，這些道具他不知道做什麼用，但是看起來就沒什麼威力。
全是貓頭鷹形狀的蝙蝠金製成，一看就是現代產物，不值錢。
魔法道具就像是古董一樣，年代越久遠的越有價值，如果曾經被強大巫士或者神使用過，那麼就有了跟腳，有了格調。
這些不是，像是從流水線上造出來的。
蝙蝠梟的時間魔法確實有一手，但在至尊法師面前可不夠看。如果不是在DC世界蘇明的時間寶石沒法用，他自己就能搞定亂玩時間線的人。
戴安娜不在乎喪鐘是怎麼殺死敵人的，她只是單純地鬆了口氣，現在衆人的敵人只剩下一個狂笑之蝠了，可以說是勝利在望。
“那麼我們快把狂笑找出來殺了，然後去和超人他們匯合。”她說。
麥肯姬用眼角夾了她一下：“不，辦完事他得跟我走，你們的破事沒完沒了。”
蘇明把她從戴安娜身邊推開，她的雙腳在地上都犁出了兩道溝：“不要替我做決定，惡魔，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我心裡有數，路西法以前可是天使，天使都是男女不忌的，小心我給他介紹個美男子，讓他再也不理你。”
麥肯姬站穩腳跟，狠狠地咬了一下嘴脣，活動着肩膀問道：“說的是你自己麼？”
蘇明反手一指綠箭：“不，是他！他現在是多元宇宙中罪孽最深的人，世間的污穢都被他揹負，就像是上帝吐出的濃痰一樣。不要告訴我罪孽對魔鬼沒有吸引力，你知道路西法可是罪惡之王，他肯定會迷上我們的綠箭俠。”
奧利弗：“.......兄弟，你這比喻有些噁心了，把我介紹給男人先不說，什麼叫上帝的濃痰啊？！”
“那上帝的瘡濃怎麼樣？”蘇明摸摸下巴，換了個文雅一些的詞彙。
奧利弗嘆了口氣，他雙手像是洗頭一樣在腦袋上亂撓：“就不能不說粘液類的比喻嗎？”
“好，不說這個。”蘇明把目光重新轉回麥肯姬，正色道：“反正拉斐爾已經彎了，加百列也彎了，米迦勒也彎了，他們都愛上了地球的男性......你覺得以前身爲第一天使的路西法晨星定力怎麼樣？”
麥肯姬盡力忍耐着心中的快感，她的痛苦和憤怒簡直讓她要放聲大笑。
路西法的定力？
如果有定力或者信念這種東西，他當初還會墮天嗎？幾乎是不用想，如果真的讓路西法看到綠箭俠，肯定會迷得不可自拔。
那人類身上的罪孽彷彿濃郁得可以看到黑煙，所有地獄魔王加在一起都沒有這麼多的罪孽。
那甜美得就像是一罐蜂蜜，不光是蜜蜂，就連所有的蒼蠅都會圍上去。
要不然就趁着路西法沒看到，殺了這個人......
麥肯姬偷偷摸了摸自己寶劍上的骷髏，而喪鐘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你在想殺他對吧？我可以提前告訴你，他身上有猶大的銀幣，那上面全是聖血，你覺得自己能無視上帝就來試試。”
其實上帝此時的情況大概也不怎麼樣，那麼多發瘋的天使就應該說明了問題，但是麥肯姬沒有蘇明這樣的情報渠道，她並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些日子光是聽那句‘吾主命汝等服從’都要耳朵生繭了，地獄領主們還把這事當做永恆之戰來應對呢。
利用情報差，已經算是蘇明的老把戲了，不過他猜麥肯姬不敢賭。
麥肯姬盯着他，臉上的神色變幻不明，片刻後她喘着粗氣閉上了眼睛，顫抖了一小會，臉上浮起一片可以的紅暈。
她睜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喪鐘：“好，我退讓一步，你說的哥譚噩夢剛剛死了，我先回地獄等你的消息，但不要得寸進尺。”
蘇明降下了頭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雖然男人就喜歡得寸進尺，不過就像是我說的，我分得清事情的輕重，你先回地獄，我這邊有自己的安排。”
麥肯姬把寶劍插在地上，一個冒着岩漿的池子出現在面前：“那麼我等你。”
“哎，對了，這些給你帶回去，地球特產。”說完，蘇明從腰包裡掏出那些巴里找來的刑具圖紙，塞到了痛苦女王的手裡：“回去慢慢研究，可有趣了。”
麥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沉沒在熔岩池中。
整片地面立刻恢復正常，露出了水泥的樓板，如果不是硫磺的氣味充斥在空氣中，那麼一切都像是幻夢一樣。
“我還以爲你會像康斯坦丁一樣，佈置魔法陣把魔王強制送回地獄呢。”戴安娜頓時一身輕鬆，她笑盈盈地看着麥子消失的地方。
“用不着，我們手裡有罪孽三聖器，現在除了撒旦和伊邪那美之外的魔王都是小意思。奧利弗現在對於惡魔就是最香的誘餌，但是這誘餌有能夠抹除惡魔力量的劇毒，麥肯姬不敢讓路西法冒險。”
連續使用傳送門讓他的狀態同樣不太好，跨位面的傳送造成的顛簸，真的像是在絞肉機裡靈魂被分解又重組。
他重新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下，拿出一瓶酒喝着休息。
“她是爲了路西法？”戴安娜有些疑惑：“我以爲她喜歡你，想要和你上牀呢。”
“她恨我，但她是惡魔記得麼？不過對於我來說，跨物種的交流還是算了，我的反英雄等級還沒那麼高，也許蝙蝠俠不介意試試。”
戴安娜白了他一眼，隨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蘇明輕飄飄地說了個冷笑話，又取出幾瓶酒來給綠箭他們分，亞瑟盯着酒瓶看了好久了，目光讓蘇明都有些不忍心。
不過還不等碰杯，巴里就伴隨着電光，突然出現在幾人面前，他好像有些急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