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的看法呢，查爾斯，如果做決定的是你，你是選擇離開這裡，還是去探究你父親的死因。”
在寒風中，蘇明把自己的手套丟給了查爾斯，詢問他的看法。
和所有早熟的孩子一樣，查爾斯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甚至作爲變種人，他還擁有將想法實現的能力。
查爾斯默默地戴上手套，像是兩隻巨大的熊掌。
黑色的皮手套在很多電視節目裡都代表着‘不是好人’，不過即使看不到威爾遜先生的思維，他還能從眼神裡看出並沒有歧視和敵意。
“從理智上來講，我希望查清父親的死因，畢竟這看起來像是一場謀殺而不是意外，那臺儀器由他發明，他也使用過數千次，‘因爲儀器操作不當發生意外’，聽起來更像是個藉口。”
“你父親工作的地方是個保密單位，他們的作風從來都是遮遮掩掩的，這個藉口很平常。”蘇明摸摸鬍子，從口袋裡掏出煙來。
“家屬應該知情，我們有這樣的權利，對嗎？”
“道理是這樣，但強權是不講道理的。”
“所以綜合實際情況來看，我和母親應該聽從霍華德叔叔的建議，找個地方躲起來，那纔是正確的。”
查爾斯沒有爭辯，他很明白，事先就知道會這樣。
“那麼一來，是不是有些不甘心？想聽聽我的看法嗎？”蘇明露出了笑容，他把手搭在了查爾斯的肩上，就像是握着一個布娃娃。
“那麼你會怎麼做？”查爾斯吸了一下鼻子，他的鼻涕要流出來了。
“先叫聲斯萊德叔叔聽聽，你把霍華德叫叔叔，跟我說話時卻像是同齡人一樣，我不能低那個傢伙一輩。”
蘇明岔開了話題，儘管他根本不在乎這個，但查爾斯始終不容小覷，現在有機會就要給他留下些錯誤印象，讓他覺得斯萊德是個好勝心極強的人。
再說，當X教授的長輩總感覺很有趣。
查爾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終於活泛起來了：“這樣能使你感受到某種快樂？某種扭曲的快感？”
“我的辦法比霍華德還有你母親的都好，聽不聽隨你，這是一個交易。”蘇明的笑容更大了，從小就要培養客戶的契約精神纔對。
“斯萊德叔叔。”查爾斯絲毫沒有猶豫，他立刻用清脆的童聲完成了交易，然後就盯着蘇明看。
“乖~~”蘇明摸摸查爾斯的光頭，認了叔叔你這輩子都跑不掉了：“我的辦法就是你們到我那裡去，我來幫你查清真相，對付想找你麻煩的人。”
和處理希裡與狂獵德事情一樣，蘇明可以用同樣的手段監管查爾斯，只要有任何人把手伸到忠嗣學院，他就能很快順藤摸瓜找出線索。
“你能做到？”查爾斯平靜地提出質疑，如果是某個勢力要對他一家出手，那麼不應該牽扯別人進來。
“知道美國隊長嗎？”
蘇明做出了種種史蒂夫拍廣告時的經典動作，比出大拇指啦，露出大白牙啦，像舉盾牌一樣舉火鍋啦。
現在紐約的街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廣告，鋪天蓋地到處都是威爾遜企業的產品，深入人們生活的方方面面。
因此還引來了一些報社和神秘人士的攻擊，說威爾遜企業利用美國隊長形象謀利，這舉動合法，但是缺少對英雄的尊重，並且讓很多家庭因爲種種原因破碎。
他們抗議美國隊長代言絲襪和高檔內衣，也抗議他代言化妝品和豪華轎車，彷彿他們就是爲了抗議活着的一樣。
比如，一家人的妻子想要買美國隊長代言的汽車，但是丈夫不想買，就因爲美國隊長笑得太燦爛了，感覺頭上有點綠，最後產生口角導致離婚什麼的。
美國隊長和威爾遜企業被稱爲導致他人家庭破碎的元兇。
可是你買不起我的車關我什麼事啊？豪華轎車本來就是奢侈品，奢求支付能力之外的東西本來就是不對的。長得不如史蒂夫那怪誰？上帝就是沒給你一張俊臉和八塊腹肌，你老婆追星你還怪明星？
但沒辦法，美國是個言論自由的國家，這些報社或者他們身後別有用心的人總能找到一些個例出來大寫特寫。
如果在以前，琴酒會把這些人揪出來滅口，但是現在威爾遜企業下有號角日報，不就是打嘴仗麼，號角日報從來沒有怕過。
每個編輯都身經百戰，自從報社建立他們就沒少被告，收到的法院傳票摞起來比帝國大廈都要高。
蘇明藉機炒作了一波，讓伏特加配合號角日報，這邊起訴誹謗，那邊媒體跟進，不把亂說話的人告到只剩褲衩就絕不鬆口。
美國是言論自由，可也是個法制國家，誰的律師團更強，誰的錢更多，誰就有理。
看到蘇明比劃出種種的廣告姿勢，查爾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是的，他知道美國隊長，可以不用比劃了。
“我知道他，見過他，他是個崇高的人。”查爾斯趕緊打斷了蘇明的表演。
蘇明拍拍查爾斯的腦袋，和藹地說道：“那就好，他是我的教子，就算信不過我，美國隊長的人品你總該相信吧？”
“真的嗎？如果你真的能培養出美國隊長那樣的人，你的品格想必也同樣高潔，我很抱歉之前懷疑了你。”
“霍華德能夠證明美國隊長和我的關係，道歉是不必要的，你只是個孩子。怎麼樣，如果有美國隊長的話，是不是就放心了？”
“嗯，他打敗了小鬍子，一定能幫我查清真相，保護好母親。”查爾斯用力點了點頭，他看到了希望。
蘇明笑着摸摸小光頭，看起來非常和藹。
美國隊長？
別想了，喪鐘的僱傭業務瞭解一下......
還債的時候支持現金，黃金珠寶，宇宙能量，內臟器官還有房產抵押等等方式任選，不過查爾斯欠下的人情更有價值。
一大一小兩人取得了共識，對於騙小孩蘇明沒有一點心理壓力。
但看着霍華德和莎倫爭執個沒完，蘇明也漸漸失去了耐心，查爾斯都要凍成冰棍了，兩人都還面紅耳赤地冒着熱氣。
他拉着查爾斯的手，走到了樹下。
“我和孩子聊了聊，我們該走了，到我那裡去，我找史蒂夫來解決問題。”
“哎，這樣也行。”霍華德立刻輕鬆了，甩鍋達成：“走走走，今年的紐約還真是冷啊，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在修車鋪打工的日子，那是大蕭條時期......”
一邊說着，他拉着莎倫就往汽車那邊走，根本不給她插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