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腳之間最大的不同，就是後者遠遠沒有前者那麼靈活，尤其是人類同款的手足，比起很多動物和昆蟲來說都很僵硬。
比如猩猩能用自己的腳抓住樹枝，倒吊在樹上，人就不行。
手相比腳要好一些，至少手指能夠蜷縮起來，握於掌心之中形成拳頭，可腳趾呢？蘇明前世見過博物館裡一些裹腳老太太的照片，那樣的腳別說拿來進攻踩人了，就是走路都困難。
把死侍丟到對方的腳面上去，雖然過程有點滑稽，但這也是兩人思考後的正經戰術，因爲腳趾對於腳背上的一些東西，真的是無能爲力。
而且這裡對付的是上帝之足，不存在上帝‘雙足’這樣的東西，也不用擔心冒出來另一隻腳，搞什麼左腳踩右腳背止癢的事情。
米迦勒的戰術不能說不好，正面和腳底板的踩踏對抗，符合天使一貫的做事風格，就是直來直去。
但實際上看起來最危險的地方纔最安全，對付一些身形巨大的敵人，那麼對方的體內或者手腳都夠不到的背後區域，那反而是弱點所在。
上一次蘇明對付別人的大腳，似乎還是在黑化的鷹俠那裡，而且還不如眼前的上帝之足這麼大。
不過戰術上只要進行一些微調就好，具體的流程，還是先從拔對方指甲放血開始。
“你要不要上去玩一會？”蘇明摘下肩頭的貓咪，把它放在一旁的地面上，笑着問它：“反正現在正面有米迦勒扛着，那隻腳百分百踩不下來，你可以去用爪子撓它腳心試試，看看這傢伙怕不怕癢。”
聽到這不正經的戰術，貓咪翻了個白眼，它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來回走了幾步，腦袋搖晃着：
“還是算了，我跟你到這裡旁觀一下還好，要是直接出手，可能會擴大事態，把無盡家族都扯進來的喵。”
嘴上這麼說着，但是它的小耳朵快速地抖動了幾下，顯然是有點心動。
沒辦法，太好奇了啊，上帝之足的腳心到底怕不怕癢啊？
“老頭上帝現在自顧不暇，該是他躲着太虛還差不多。”喪鐘朝貓咪晃晃手裡散發綠光的小本子，誘惑道：“你看，起源都已經下場了，這都是爲了將來新的平衡，過去的時代已經過去，人與神的關係必將被重新定義。”
“唔喵，可是隻有你一個人。”貓咪舔舔自己的嘴脣，它停下了遊蕩的腳步。
“誰說的，伊蓮也算半個人嘛。”喪鐘蹲下來摸着貓咪的後背，從脖子擼到尾巴稍：“太虛是全神，伊蓮是半人半神，我是完全的人類，這新的平衡聽起來怎麼樣？”
“所以起源真的是人人都有份？”貓咪眨巴了一下眼睛，問的問題有點神秘。
“人也許決定不了自己的過去和未來，但把握當下還是做得到的。”蘇明擼貓的手變成了掌，推了下貓咪的屁股：“其實過去那些追尋起源的人，都是在找自己而已，他們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將往何處去，發瘋就是必然的了。”
他回答的東西聽起來有點答非所問，但貓咪似乎是聽懂了言外之意，貓腦袋上下點了點，它的體型像是充氣般變大，很快有了老虎大小，舉起爪子，彈出藏在貓爪裡的指甲。
“行吧，那我也稍微玩一下，給上帝之足的腳心裡撓幾條血印子，看看它到底怕不怕癢喵。”
它還是被說服了，或者說目前的局勢也沒有啥可擔心的了，大勢已成，作爲推牆的一方，只不過是衆人的一員罷了。
或者說，它真的想磨磨爪子，貓的生活就是這樣，吃飽了就睡覺，睡醒了就玩貓抓板，玩夠了再吃。
如此循環。
再說聽了喪鐘的解釋之後，它心裡也有底了，起源的態度不用擔心了。
話說，這也並不是反對上帝，只是要換個新上帝，其實也沒那麼得罪人，只要老頭死掉之後，誰還會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
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不，包括絕大多數的超級英雄，恐怕都不會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這是一場秘密戰爭。
別看現在地球上超級英雄們又是救人又是滅火的，但蝙蝠俠可不會真的告訴所有人真相。
要知道在美國，信十字教的人可很多，難免有什麼人知道真相，就覺得老頭上帝好，少女上帝是異端呢？
“那我先上了，到它腳背上，你自己挑機會吧，不過最好快點，這隻腳經不住我怎麼玩的，我們的戰略意圖你是知道的。”
見到貓咪願意幫忙，蘇明滿意地站起身來，這麼一來，上帝之足是百分百沒有了獲勝的可能。
他提醒了一下小灰需要注意什麼，然後就握着書本和光劍擡頭看向那紫色的海洋，準備挑選下手的位置了。
話說自己現在上戰場還拿着一本書啊，還真有點文化人的味道了呢，呵呵。
“嗯，需要第三塊拼圖，我記得喵。”千貓之夢漂浮了起來，它的身體漸漸變淡，就像是煙霧般消散在空氣裡：“我先上，呼呼，好久沒有撓人了，爪子有點癢。”
既然答應了要出手，貓咪也不猶豫，爲了表示誠意，它乾脆搶先出爪。
既然站隊了，那就好好表現，無盡家族儘管不需要看什麼人的臉色，太虛的存在就決定它們必然會存在，但新的平衡之中，搞好彼此關係也是很重要的。
喪鐘是最好的人類了，倒不是從道德或者人性方面去說，而是他的能力和性格，是最適合生存下去的人。
“呋~~~”蘇明一口就把香菸抽到了過濾嘴位置，摘下菸頭掐滅收好，讓絞殺升起面具：“好了，開工做事，絞殺，你覺得我們先拔哪一片趾甲最好？”
上帝之足的‘具現’就是一隻巨大的人類足部，自然有五根指頭，看起來還很整齊，趾甲也看起來十分乾淨漂亮，猶如一個個光滑的半球。
“嚶。”
絞殺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點兵點將，點到哪一片，就拔哪一片，就是不知道上帝之足能不能感覺到痛，都說十指連心，可它沒有心，這會達成什麼效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