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中的意外插曲就這麼過去了，傑洛特早就記不清有多少次自己是被項鍊的震動叫醒，今天的遭遇只是獵魔人普通的生活。
狼人不難對付。
這裡是威倫地區的野外，貧窮的地方總是伴隨着更多的死亡和混亂，數量超多的食腐生物纔是是這裡的主宰。
沼澤地，森林，地下洞穴，這些地方都一樣，最近幾年接到的生意，只要在威倫附近，幾乎都是和食腐生物或者幽靈有關。
有些故事真的太悲慘了，但獵魔人的生活就是這樣，必須儘量少地去感受外部的情緒，只是工作，然後領酬金走人。
希裡和他一起行動，就代表着兩人只有一份酬金，扣掉吃喝的錢，他們幾乎全年都需要在外面露宿。
凱爾莫罕每年需要不少錢來維護和修葺，那座城堡每年積雪融化後，都有很多地方需要修理。
維瑟米爾活着的時候，狼學派的大家每年都會返回那裡團聚，傑洛特希望以後也是一樣。
而現在有人願意同行，儘管不知道他目的是什麼，但只要沒表現出敵意，傑洛特不在意多少人一起上路。
狼派是獵魔人中的異類，他們比其他獵魔人更要有人情味一點。
儘管只是一點點，放在獵魔人身上也非常明顯，其它學派的獵魔人可不會和吸血鬼或者巨魔交朋友。
而陌生人只是個人類，還非常熱情地一起打牌，傑洛特覺得沒什麼不好的。
接下來的幾天裡，一行人基本上都是在趕路，速度不是很快，傑洛特彷彿總會有事情找上他。
路過水邊就會有水鬼鑽出來，翻過山頭就會和屍鬼羣撞正面，走進森林還遇到鹿首精或者林間女妖。
不過傑洛特倒是沒有察覺，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每天解決完沿途村莊的問題，他都會把錢袋交給希裡，而希裡則笑眯眯地數錢。
當然這樣也有好處，蘇明出手幾次之後，多少還是幫了一些忙，夜幕大劍雖然不太對路子，但只要塗上相應的劍油，一樣也能有效殺傷怪物。
並肩作戰之後，大家的關係好像變好了。
希裡對蘇明很是羨慕，一直在追問他鍛鍊的訣竅。
她可以肯定他是人類，但人類跳起來，把七八米高的鹿首精一劍兩半確實讓人印象深刻。
蘇明想了想，他決定問問傑洛特。
“你們凱爾莫罕已經不培養獵魔人了嗎？”他走在地上，和蘿蔔的速度差不多。
傑洛特正騎在馬上，吃着一塊麪包：“爲什麼這麼問？”
“關於希裡的事情。”蘇明摘掉了頭盔，整理一下自己的頭髮：“如果不進行青草試煉，她的壽命終究也只是個普通人類。”
傑洛特遞給他一塊乾酪，上面還有一把葡萄乾：“有時候和你說話，我都感覺是面對別的獵魔人，你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我的朋友丹德里恩肯定會喜歡你的。”
“我知道一個辦法，能大幅延長她的壽命，省得將來你們一起出門的時候她被當做你的姑媽。”
蘇明用乾酪當做盤子，捏起葡萄乾丟進嘴裡。
傑洛特聞言思考了一下：“安全嗎？青草試煉確實停止了，據我所知，目前大陸沒有任何學派在培養新人。”
蘇明試着把乾酪餵給蘿蔔，但馬好像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他有些尷尬地揉揉鼻子。
“是的，在我家裡，有一種藥劑，叫做水蛭藥劑，能讓人延長壽命，容顏不老。”
“只是爲了這個目的？沒有增加戰鬥力或者抗毒性？”
“唔，長生有時候也是人們追求的目標呢，生命本身就很有價值了不是麼？”
“交換條件呢？你希望我答應你什麼條件？”傑洛特清楚，從來沒有白送的好事。
蘇明摸着自己的鬍子，笑呵呵地說道：“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條件，我在家鄉辦了一所學校，裡面有些比希裡年齡小一些的姑娘們，我希望希裡能去上學。”
傑洛特嘆了一口氣，拍拍蘿蔔的脖子：“希裡的情況比較特殊，有些恐怖的存在在追殺她，她要學的是對付怪物的能力。”
“我知道，狂獵，但對我來說，他們不是問題。”
蘇明就是打算勾引狂獵，讓希裡一直在眼皮下面，時時刻刻都能監控狂獵的動靜。
而且在漫威世界，希裡其實更安全，有古一大師罩着，什麼獵來了都不管用。
不知道狂獵們有沒有什麼信仰的神，但如果他們敢往漫威走一趟，那他們肯定會記住三位一體維山帝的......
傑洛特察覺了一些蛛絲馬跡，他捏着手裡的繮繩：“你想對付狂獵，他們手裡有你想要的東西？你打算用希裡做誘餌？”
“說誘餌太難聽，我是來談條件的。我會保證她的絕對安全，以及給她那種寶貴的藥劑，所需的報酬我從狂獵那裡取，不是很好嗎？”
蘇明示意他放鬆一些，手裡的亞克西法印也別掐着了，精神能力對他沒用。
路邊的景色還依舊是那樣，但傑洛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在思考。
希裡很少有過同齡人的玩伴，幾乎從小就在凱爾莫罕長大，如果真的有那麼個安全的地方，好像也不錯。
“我也得跟着去。”他這麼說。
“嘶，這個有些難，想要去那裡，得依靠希裡和我纔有的能力，不過如果你找幾個女巫，模擬天球交匯的話，也許可以打出一條通路來。”
蘇明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果傑洛特想去看看也不是不行，只不過自己要先和古一打個招呼，而且這邊究竟怎麼過去，他也不敢肯定。
“你是異世界的人？”傑洛特聽到天球交匯，明白過來了，這個世界有這麼多的怪物，其實就是拜上一次的天球交匯所賜。
吸血鬼等等怪物就是從另外世界來的。
“我以爲你喝酒的時候就知道了呢，我們的釀酒技術明顯比你們更好吧？”
“這事我不能做主，你要問問她自己的意見，同時你得跟我們回凱爾莫罕一趟，我有幾個人需要商量。”傑洛特又是長久的沉默，他還是不能放心。
蘇明點點頭，撕着乾酪吃着：“你想找女巫來給我做獸檢，防止希裡落入敵人手裡，我可以理解。不過她的能力隨時都可以回來，甚至她白天在那邊上課玩耍，晚上回你身邊都沒有問題，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不要假設我已經同意。”傑洛特搖搖頭，他還要聽聽家裡人怎麼說。
“好吧，不過想想藥劑，再想想你孤獨終老的樣子，多想想共贏。”蘇明笑着扣上了自己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