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鐘等人有車可以坐，儘管六個人普通車子坐不下，只能用從屍體上撿來的手機約加長禮賓車。
不過差別不大，禮賓車雖然聽起來高端上檔次，輪胎一轉上百美元車費就出去了，可它本質上還是出租車，乘客一樣可以和司機師傅聊天，好歹還算多了個情報來源。
可是另一支隊伍就沒有這麼好運氣。
“什麼都沒有，附近就是一座空城，建築物內部非常凌亂，這不是什麼高科技手段，更像是暴力集團的集體綁架。”
猩猩跟在黑暗騎士的身後，稍微有點喘粗氣，剛纔他快速檢查了路邊的店鋪和寫字樓，除了發現幾隻老鼠和蟑螂之外，沒有看到其他生物。
檢查過的各種房間中都雜亂無章，被撞翻的桌椅，破碎的窗戶玻璃，地板上凌亂的腳印，還有人們因爲恐懼而造成的大小便失控痕跡。
波波之所以喘息，不是因爲累了，而是因爲之前他才從屎尿之間踮着腳回來，一直憋着氣呢。
作爲一個偵探，對於各種噁心的犯罪現場都見得多了，可猩猩還是不喜歡人類排泄物的氣味，正常人應該都不喜歡。
不過雖然噁心了一點，倒也不是沒有發現，他憑藉這些現場的觀察結論，推理出人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被什麼東西綁架走的。
鑑於之前不久發生過超人失蹤的事情，這並不算新鮮了，只不過這次是人數更多而已。
此時說話的兩人位於一處公交站上，至於最早過來調查地球16的金色先鋒？用過人家之後，蝙蝠俠就把那傢伙拋開了，讓他自己回地球0該幹嘛就幹嘛去。
那傢伙太自戀，也太話多了，最主要的是有過拋棄隊友跑路的前科，讓蝙蝠不喜。
黑暗騎士聽着猩猩說話的同時，手上正在掏着垃圾桶，他準備找一份報紙來了解下情況，看看集體失蹤事件是否有前兆。
一般來說，大事件都有前兆，就像是地震之前會有魚兒出水，狗子狂叫一樣，世界本身會對於巨大的突變產生各種各樣的反饋。
比如氣候異常啊，元素生物失控啊，晝夜時間變化啊，有外星人逃難到地球啊，等等一類的情況。
這也是蝙蝠俠想要在報紙上尋找的東西，儘管去找臺電腦查詢也是可以的，但他更習慣於看報紙，在阿爾弗雷德的習慣培養下，布魯斯每天早上都是要讀哥譚日報的。
拋開那些不談，超級英雄們更是會有一種類似第六感的東西，就比如說在巴巴託斯入侵之前，超人連着好幾天晚上從睡夢中驚醒，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遙遠的天空中看着自己一樣。
那是一種特殊的感覺，蝙蝠俠也有過無數次的體驗，只不過在如今的地球16，一種全新的感覺包圍着他，那就是空寂。
整個天地間彷彿再也沒有了其他生物，昔日繁華的街道上也只剩下了自己和猩猩的腳步聲，城市安靜得令人恐懼，甚至讓他都有些聯想到自己小時候第一次掉進蝙蝠洞裡的感覺。
當然，也有不小的差別，因爲這裡並不黑暗，太陽依舊在天空中央懸掛着。
可蝙蝠俠感覺不到任何陽光的溫暖，空蕩蕩的城市讓他遍體發涼，如果說心是一座城堡，那現在就像有人把地基的磚抽掉了。
而自己就是這城堡中出生的老鼠，被光一照，看不到外界的風景，只有對陌生的恐懼。
無人的哥譚，確實有着一種詭異的美感，不過這不是人類該欣賞的，蝙蝠俠需要把人們弄回來，再次把這座城市乃至這個世界填滿。
“......”
叼着菸斗的猩猩在和蝙蝠說話，可後者沒有迴應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地做着事情，並且很快從一個垃圾桶裡掏出幾份報紙來。
這個世界因爲是近未來的背景，此時差不多是2030年的樣子，所以報紙質量不錯，還是全綵印刷的呢。
看了一下頭版頭條，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副大篇幅的雙人合影，只不過照片中間被PS上了一道裂痕，一旁用加粗的彩色字體寫着：
‘震驚！蝙蝠俠和超人CP疑似被拆，他們原來都是直男？！’
看到這個題目的瞬間，蝙蝠俠的兩個嘴角就向下撇去，面罩後也射出了不認同的目光。
是，他知道地球16的蝙蝠俠是達米安·韋恩，超人則是喬納森·肯特，也就是兩個接班人超二代，這個世界從開始就沒有戰鬥，只剩下了‘緋聞女孩’式的都市情景劇。
今天你愛我，明天我愛她，後天他都愛，諸如此類。男女不限，種族不限，人數也不限，主打的就是各種智慧生物的排列組合。
超二代們過着紙醉金迷的生活，酗酒，吸毒，炫富，爭風吃醋，爲了博取眼球做各種沒下限的事情。
他們是超級英雄們的後代，倒是沒有人犯罪，畢竟這可是2030的美國，吸毒和酒駕早就合法了。
可儘管如此，二代們似乎也沒有對社會做出什麼貢獻，只是成爲了讓人們津津樂道的閒聊話題，算是豐富了普通人們的生活？
這些事情蝙蝠俠原本都知道，可是今天親眼看到則是另一回事，這倆人頂着蝙蝠俠和超人的名號在公共媒體上炒CP賣腐，還是讓地球0的老父親同位體覺得丟人，甚至想直接轉身走人，不管地球16的事情了。
儘管蝙蝠俠不會笑，可此時卻有一份不知來自何處的笑容轉移到了波波的臉上。
輕輕一跳，小個子從蝙蝠的手裡扯走了報紙，笑眯眯地看了起來，嘴裡還發出感慨的聲音。
“嘖嘖嘖，瞧瞧我們的年輕人，真是會玩啊。”他拿着報紙追着蝙蝠俠念，聲情並茂算不上，但至少是陰陽頓挫：“記者拍攝到超人夜會名模，還是五個，而蝙蝠俠疑似倒吊在七十層的總統套房窗外全程觀戰？嘶~~不得了啊。”
是不是真的暫且存疑，可能是炒作熱度的手段，也許喬納森只是約美女們看劇本呢？
娛樂至死的世界就是這樣，超級英雄們在乎的也只有熱度了，不過這不妨礙猩猩拿這事開涮，誰叫這個世界的蝙蝠俠是達米安呢？
然而從來都沒有幽默感的蝙蝠俠沒有笑，他只是平靜地看着偵探，就像是在看着小丑一樣，黑暗的壓力直接給到頭上，波波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呃，我們還是做正事吧，我有點猜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