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哎幼不行，要死要死。”
康斯坦丁靠着一根路燈坐下，連着吐了幾口黑血，胸前的襯衣溼了一大片：
“我頂不住了，連續施法果然身體負擔不了，媽的，感覺都看到上帝在對我招手了。”
“審判日不在了。”
蝙蝠俠現在是個瞎子，他對於渣康的吐血自然是置若罔聞，在哥譚的夜雨之中，這黑暗的騎士靜靜站立在街頭，同樣也無視了忙於逃難的人羣。
一般情況下來說，人們在逃命時看到超級英雄，總會有安全感，或許會有人靠近過來，試圖尋求庇護。
但這些在蝙蝠俠身上不成立，逃難的人們看到他，只會躲得遠遠地繞路。
“啊，是不見了，不知道誰那麼勇，剛纔一個籃球大小的光彈打中了審判日，他就飛出去了，可這不是好消息嗎？”
渣康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裡摸出煙來，把折斷的地方捋一捋，又用帶血的唾沫沾了沾，捏着送到了嘴裡。
對於他來說，覺得這是好事一件，因爲好歹能喘口氣了，之前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只能用幻術硬拖審判日，壓力很大呀。
還好，審判日是個瘋子超人。
大家都說超人沒有魔法抗性，其實這是玩梗。
超人對於常見的元素攻擊魔法，比如火焰和閃電之類的攻擊，抗性其實非常高。之所以說他沒有魔抗，是他對於幻術和精神控制類的魔法完全無法抵擋，不管對他用多少次，那是百試百靈。
可惜，康斯坦丁的力量來自於天堂和地獄，他不以幻術見長，冥思苦想記起來的幾個街頭騙術常用的魔法，用地獄力量驅動都不是很適合，屬於是趕鴨子上架。
沒看人都憋得吐血了麼？
“.”
沒有回答法師的話，蝙蝠俠轉身就上了蝙蝠車，一腳油門消失在黑暗中。
審判日的暫時失蹤，對於蝙蝠俠來說不是好事。
他剛纔替換了‘最終一笑’裝置裡面的裝藥，換上了大量的氪石粉末，就等着要引爆那件最終武器，用覆蓋整個城市的高濃度氪石輻射來給審判日搞個大的。
鑑於對方不是人類，是個發瘋的氪星人，所以殺他不違反原則，蝙蝠這次是動了殺心的。
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態不好，所以必須一次性解決問題。
“咳咳，呋.都說蝙蝠俠從不說再見，咳咳，真是”康斯坦丁在地上蠕動了幾下，讓後背在路燈杆上靠得舒服一點，吐出一口煙霧，自己給自己說了個笑話。
冰冷的雨水帶着酸臭味，噼頭蓋臉地澆在他身上，可他已經沒有心思挪地方了，因爲施法是消耗精神力量，現在他頭疼欲裂。
“哎，瞧瞧這是誰？這不是黑暗藝術大師康斯坦丁嗎？怎麼幾個小時沒見，突然變得這麼拉了？”
伴隨着一陣陰陽怪氣的猴叫聲傳來，波波的毛爪子也落在了渣康的頭上，把後者那溼漉漉的金色頭髮一陣揉搓。
可猩猩失策了，康斯坦丁上一次洗頭可能在幾年之前，現在伸手這麼一搓，海量的頭皮屑就像是碎紙一樣沾到了猩猩毛上，效果十分噁心。
蘇明等人從摩根那裡離開，決定先來哥譚看一眼，看看那個大洞被補上沒有，還有死侍他們是否恢復了原狀。
不過從空中路過這裡的時候正好看到蝙蝠俠驅車離開，又發現了半死不活的渣康，所以下來瞄一眼。
康斯坦丁人雖然渣，但也不能看着他死。
降落下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他在背後吐槽人家蝙蝠，這下大家就安心了，看他心情還不錯，那就證明這次又死不了。
“呵呵，要是換成你這猩猩對上審判日，怕不是一個照面就被分屍了吧？”康斯坦丁嘴裡叼着煙，嬉皮笑臉地向喪鐘伸出了手：“行了，既然你們來了，就沒我什麼事了，好兄弟，拉我一把，地上怪涼的。”
“別，我可不當你的好兄弟，你的兄弟連五十塊都不值。”蘇明擡手用原力把渣康扶起，卻根本沒有和他搭手的打算，丟出斗篷爲大家遮住雨水後開口道：“說說吧，你到哥譚來幹什麼的？別說是來拯救世界的，我會笑死。”
被扶起來的法師嘆了口氣，他低頭攥着褲子裡的水，吊兒郎當地回答道：
“咳，猜謎語猜錯了唄。”
“啊，我知道了，你找上都夫人占卜了什麼事，結果她讓你來哥譚解謎，對吧？我猜，是來這裡給扎坦娜找藥？”
吐舌頭的猩猩一邊趕緊到路邊用積水洗手，一邊快速搶答，反正黑暗正義聯盟裡的謎語人就上都夫人一個。
倒也不是繆妮喜歡故弄玄虛，而是她的算命同樣是有代價的。
像是占卜未來這種事，她說得越多，越具體，那代價就越大，她年輕時候去過蒙古那邊，這事據東方的說法來講，似乎叫泄露天機遭天譴？
反正以前她占卜過倫敦裡世界鬧吸血鬼的事，就因爲說了個具體地名出來，結果就是吐血三升，失去戰鬥力近一個月。
現在地球這種不穩定的情況，哪還敢賭接下來一個月不用動手，她能給渣康指出哥譚就仁至義盡了。
“你真的很聰明，波波，比吉姆聰明得多，所以他死了，你活着。”康斯坦丁吐了一口煙霧，顯然被猩猩猜到了自己的打算，讓他不怎麼高興，故意提起了暗夜大師來刺激猩猩。
波波果然臉色發黑了，但蘇明沒給他們吵架的時間，及時加入了話題，說道：
“不過你現在還沒有離開，應該是有所發現，說說吧，你發現什麼了？”
蘇明看着渣康的臉，這人臉上的表情十分得瑟，顯然是有發現的。
要不然的話，光是被上都夫人騙到這裡來淋雨，他早就應該罵罵咧咧，抱怨個沒完了，哪會說得這麼雲澹風輕？
就像是在等着蘇明詢問一樣，康斯坦丁歪嘴一笑，輕佻地拍拍喪鐘的屁股：
“我抓到了你和蝙蝠俠都在找的尤里西斯，那個墨西哥黑客，嘿嘿，怎麼樣？你願意出多少錢買？”
對此，蘇明只是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着他。
渣康也不是一般人，他就直勾勾地和喪鐘對視，但終究，尤利西斯在他手裡就是個累贅，急於出手的他還是先頂不住了。
“你什麼意思？爲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不好意思，尤利西斯對我沒用，我已經從別人的腦子裡獲取了情報，尤利西斯不就是把一個兄弟眼的程序副本賣給‘我主’了麼？我都知道了，你要找的買主應該是蝙蝠俠，而不是我，有副官的存在，我還怕一個閹割的AI鬧起什麼風浪？”
蘇明十分不屑地擺擺手，示意渣康可以滾蛋回神秘之屋睡覺了，自己對於肉票沒興趣。
“那是個活生生的人！斯來德，他不是貨物！”康斯坦丁擡起了頭，嚴肅地看着喪鐘的獨眼，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和信仰，卻突然又露出了油膩笑容：“可惜我要活人沒屁用，給錢就賣，啊，你多少給點，人你帶走唄。”
就知道會這樣，蘇明微微一笑，從腰包裡摸了一枚銀幣出來：
“就五十美元的等價物，不能再多了，愛要不要，不過我勸你見好就收。”
“成交！芝麻開門！”
康斯坦丁一把抓住銀幣，塞進嘴裡咬了一下確定是真貨後，掏出胡迪尼的鑰匙就在路邊開了門，把位於靈薄獄中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黑客抓了出來，像是丟垃圾一樣丟給喪鐘。
隨後他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呲熘一下就閃人了，真的是呲熘一下，那是他吸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