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誤會

蘇明拿起小丫頭的筆記本電腦,快速地輸入了姓名,查詢無果,他又試了控制檯,改爲外貌搜索,依舊沒有答案。

果然蝙蝠的監控是把自己排除在外的,蘇明心裡也早有預料。

他用蝙蝠女的系統搜索她本人的真實身份,只不過是想碰碰運氣,嘗試一下也無妨。

現在只是被排除了一種可能性罷了。

他坐到了一邊,招手示意芭芭拉回來等着開飯,接着就摸出自己的雪茄。

芭芭拉一邊打量他的表情,一邊慢悠悠地回到桌子邊,她沒有問蘇明查詢的結果,也沒有說什麼,就像是之前的事情沒發生過。

她換了一個話題:“你說印第安山那個地方,真的那麼可怕麼?”

“如果我印象中沒錯,確實,只要一推開那地下研究所的門,到處都是畸形的怪物。”蘇明說着他的連續劇《哥譚》裡面看過的景象:“不過我要糾正一點,那就是喪鐘從來不會害怕,也不會放棄自己的任務。”

“那麼你們的任務是什麼呢?我不覺得有人能花錢請你們來救我和我爸爸,我們家也沒有那麼多錢。”芭芭拉又問。

她對於自己家裡的經濟情況一清二楚,畢竟在癱瘓之前,一直都是她在當家,每個月收入多少,買食物和日常用品花了多少,每一筆都在她的小本本上記得清清楚楚。

之前喪鐘在電視上爆出了自己殺一個人的基礎價格就是200萬,更別說救人比殺人麻煩得多,這個價錢是打死她也拿不出來的。

蘇明看了她一眼,她的改變速度幾乎肉眼可見,只是這麼一小會,她就接受了之前的所有事情,而且可以正常地思考。

原本還像是鄉下來的小姑娘,現在已經可以面對喪鐘也保持冷靜了,果然人還是有資質的區別麼?

“我們的任務不能告訴你,等一切都過去了,去問你爸爸吧。”蘇明在桌上抖抖菸灰,蝙蝠女漂亮的金屬桌面被薰黃了一小塊,閃閃發亮的面板上,多了一塊黃斑。

不過這樣估計辛苦的還是阿福,蘇明對於老管家還是有些敬重的,決定不再往桌上彈了,彈地上吧。

他隨口糊弄了小姑娘,因爲有些事情還不是現在的她能接受得了。如果換成主世界的神諭,也許蘇明還會說出來,讓她參謀一番,不過現在,還是找到戈登局長,看看他知道些什麼吧。

芭芭拉聽了蘇明的話,低下頭來像是明白了什麼,她思考的時候喜歡摸毛衣的袖子,那裡已經被摩擦得起了毛球。

維可這時也完成了她的工作,她大口喘氣地帶着皮特也來到桌邊,像是累癱了一樣趴在桌面上,感受着金屬的冰涼。

蘇明把剩下的半瓶酒從桌面上滑給了她,她也一點也不客氣地對嘴就喝。

“我有事情和你說,我們發現了對方的老巢,下一步的行動就是去救出戈登局長。”

“嗯?這不是好事麼?”維可從嘴裡拔出酒瓶,發出‘啵’的一聲,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不解,這種事情至於這麼嚴肅麼?

難道是打算反悔,說好的新聞不讓拍了?

“然而敵人的老巢出乎意料,現在可以百分百肯定是個陷阱,你們如果還跟着,就會有相當大的危險,生命危險。”

蘇明一邊說着,一邊注意到皮特的臉漸漸變得慘白,他好像已經瀕臨崩潰。

維可眼珠轉了轉,這個女人可不知道什麼是放棄,她一指旁邊的芭芭拉:“那麼,小姑娘和你們去麼?”

“如果沒有她,戈登局長不會相信我們,所以芭芭拉必須和我們同行,我們也會保護她。但你們不同,我和辛迪只有兩個人,分不出手再保護你們。”蘇明點頭,大方地承認。

維可幾乎是想都不想,金紅色的腦袋就像小雞吃米一樣點個不停。她纔不在乎生命呢,她要的就是新聞。

“我們也會跟着你們,畢竟像你們這樣的強大戰士,怎麼能沒有一個記者記錄你們的英姿呢?對了,蘇先生,你以一個男性的身份成爲喪鐘,那麼你對於近些年興起的男權運動有什麼看法麼?”

如果不是自己的右眼框裡是空的,沒有假眼,否則蘇明一定會扣出來砸她,讓她看看白眼是什麼樣的,這個女人真的是腦子有病,男權運動關自己什麼事?

“你最好問你的搭檔,他好像要尿了,到時候你的鞋上都會是答案。”他用下巴指指她身邊的皮特,這個壯漢現在像是爛泥一樣縮在一旁:“如果你們決定要去,我可以告訴你這次是生化危機,你們最好準備好防化服和防毒面具。”

“酷!”維可立刻站了起來,踢了身邊的皮特一腳,讓他趕緊去找找蝙蝠洞裡有沒有防化服:“我可是等生化危機爆發很久了,這下終於被我等到了,讚美宙斯天父!”

“行吧,你們如果找到,也給芭芭拉找一件,維可你幫她換好。”蘇明已經懶得去管她了,反正她怎麼作死也不會死,就隨她去吧。

“你們二位不需要麼?”維可立刻答應下來,同時還熱心地問他和辛迪需不需要。

“不用,我們的頭盔有防化功能,身體素質也遠超常人,到時候察覺不妥再退出來也來得及。”

聽到蘇明的話,她立刻掏出一個小本本記了下來:喪鐘疑似改造人......然後她比出一個‘OK’的手勢,扭頭跑了。

“你喜歡紅頭髮的女人?”芭芭拉突然在旁邊冒出一句,讓蘇明差點被嗆住。

“不,爲什麼這麼問?”

“因爲感覺你好像對瓦麗小姐,非常的......放任。”芭芭拉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有些說不出的意味。

“我對你也很放任,儘管你也是紅頭髮,但這不能說明任何問題。”蘇明拍拍她的腦袋,讓她不要胡思亂想,趁這個時間不如給筆記本電腦充點電:“要不是我爲了讓你們父女第一時間相見,我大可以把你丟在這裡,爲我們提供情報支援。”

“可是你剛不是說,帶上我是爲了取信我爸爸麼?”芭芭拉皺眉,她本以爲自己是有價值的,在她淺薄的認識之中,黑暗中的人總是喜歡用有沒有價值來分辨人。

“那是我騙維可的,哪怕不帶着你,你覺得我和辛迪一共四把刀,架在戈登局長的脖子上後,他還有別的選擇麼?反正他事後也會感謝我們。”

蘇明吐了口煙,看着煙霧被微風吹着在洞穴裡盤旋,一會變成了骷髏,一會變成了蝙蝠。

其實這句話也是假話,因爲在電視劇中,那個地下研究所中有數不清的電子設備和安保門,不帶着芭芭拉這個神諭,恐怕他和辛迪都會麻爪。

芭芭拉的小臉一紅,她有些誤會了蘇明的意思,小女孩的想象力讓她想到了另一個方面。

“難道......喪鐘的意思是喜歡我這樣的麼......可是,我是警察的女兒啊,怎麼辦?不過,他其實也挺可靠的......可我的腿.......”

在她這個年紀,很容易就聯想到那個,尤其是她和蘇明這種像是禁忌的身份,更是讓她覺得心跳加速。

現在的他,正好在芭芭拉最無助的時候出現,雖然一開始帶給她的只有恐懼,但是漸漸的,那種恐懼到心臟驟停的感覺像是變了,心臟變得以一種說不清的節奏跳着。

這就是心理學中所說的吊橋效應,人在危險的環境下,會本能地對在一起的異性產生好感。

這是血脈中遺傳下來的人類繁衍本能,遠古時期的人類會爲了在困境中保持血脈流傳,這種本能被刻入了人類DNA之中。

這也可能只是依從心理的一種,比較著名的依從心理現象,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之後的挖窖養奴案,那些被飼養久了的女人助紂爲虐,也是出於此類心理。

當一個強者完全支配弱者的生命和自由時,他偶爾提供的一點點恩惠,就會在弱者眼中被無限放大,時間久了,就會使弱者產生崇拜強者的情緒,對強者唯命是從。

這也使得心理學家們提出了一個著名的假說,那就是——人類是可以被馴化的,就像是貓狗一樣。

世界上,蘇明根本沒這種意思,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活命的想法。

就在芭芭拉想入非非,蘇明吞雲吐霧思考自己的計劃時,辛迪回來了,她從旋轉樓梯上下來,一手端着一隻巨大的烤火雞,另一隻手提着一個鍋。

“我在上面就找到了這個是現成的,不過最近好像沒什麼吃火雞的節日吧?真想不通,還有些土豆,洋蔥之類的蔬菜,我都丟到鍋裡煮了,湊合吃吧。”

三人圍着金屬桌子,開始了別具一格的晚餐,辛迪有些好奇維可和皮特在不遠處翻騰什麼,不過她才懶得管呢,反正有蘇明處理,以往的任務可沒有這麼輕鬆。

現在她的腦袋裡,已經在思考這次度過了世界性的危機後,該用什麼手段留下蘇明和自己組隊了。

蘇明之前說的沒錯,沒有朋友,生意就是越做越窄了,爲了自己以後瀟灑的生活,是時候尋找個搭檔了。

什麼人最合適?自然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喪鐘,和自己配合默契的蘇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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