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些猩猩哪裡來的嗎？”
霍華德詢問喪鐘，在月光下，他那金光閃閃的武器在桌面上來回挪動，想要不注意都難。
蘇明又切了條烤雞腿，拿着自己吃：“這我可不知道，我雖然是至尊法師，但時間寶石也不是萬能的，一件事如果有我自己參與其中，那麼我就無法看到那部分圍繞着我的未來，我只能看到斷斷續續的場景，就像一條磁帶被老鼠啃了一樣。”
原因不明，也許是因爲本質上還算是DC的人，無法通過漫威的寶石來檢視自己的時間？
可這樣又有些地方說不通。
不過副官還在進行時間機器的研究，想必用科技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找到答案。
“那你怎麼知道要讓我們來這裡？”霍華德一臉不相信，他認識喪鐘這麼多年，知道這個黑暗的男人說出來的話可能只有三分之一是真的。
“我只是偶然得到了娜塔莎傳來的情報，知道託尼今晚要玩霸道總裁對秘書炫富的那一套，所以準備帶你們來看看熱鬧，這場古怪的襲擊可不是我安排的，你知道我是很喜歡猩猩的吧？”
蘇明淡定地啃了一口肉，這個火候，還有滋味，都十分完美，廚師的手藝不錯。
這座酒店從經理到服務員全部是忠嗣學院畢業的孤兒，忠誠毫無疑問，即便現在有不少猩猩衝上了海灘，對晚上還留在海邊看託尼熱鬧的路人大殺特殺，他們依舊井井有條地保持着上菜的節奏。
前菜是海鮮，正菜是烤雞，餡餅是瑪利亞帶來的，現在缺的是湯和甜點。
瑪利亞好像有些見不得下面野獸對無辜市民的屠殺，暗中給霍華德使眼色，想要讓他開口請喪鐘出手救人。
不過霍華德微微搖頭，沒有這麼做。
喪鐘明顯對人命毫不看重，他更多地是在關注着那個在海水裡撲騰，戴着猴子頭套的男人。
瑪利亞瞪了丈夫一眼，這眼神中帶着諸多的意思，比如‘你不說話以後就休想上牀’，‘天天睡書房去’，‘必須打掃車庫’，‘沒出息的東西’等種種含義。
霍華德頓時慫了，因爲帶了康特拉西亞‘特產’回家的緣故，這些天瑪利亞都沒給他好臉色看，今天才好轉一些的。
明明說是什麼機械合成人女僕，結果那東西見到瑪利亞就脫了全身衣服，表示有點熱，還想要和瑪利亞‘樂一樂’。
這當場就曝光了高科技機械仿生人其實就是X愛娃娃的事實......
要不是特斯拉趕來救他，霍華德險些死於家暴。
小鬍子科學家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角度開口了：“斯萊德啊，你有沒有覺得這些猩猩很不對勁？”
“早就發現了。”
蘇明反手指了指下方不遠處的街道，在大海上距離稍遠的時候普通人可能還看不出來，但現在離得近了，這些猩猩脫離了猴子球后它們全身都在冒光：
“正常視野下，紅色在光譜裡是傳播最遠的波段，很遠就可以看見，而且穿透力很強，在霧天雨天也能很明顯的看到，所以汽車的剎車燈也選擇紅色。可這些野獸身上的光不同，遠了看不到，我有一種很奇怪的熟悉感。”
“我倒是覺得它們太沉默了。”霍華德說出了自己的疑點：“即便是人類軍隊，在進行殺戮、發力擡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會吶喊或者怒吼，可這些怪物，在手撕活人的時候一聲都不出，顯得十分冷靜。”
喪鐘等到了湯，不是他最喜歡的那種，不過也能吃，他點點頭：“你說得沒錯，這些傢伙看起來連獸性都被壓制了，只有最單純的殺戮，所以我覺得它們應該是被什麼人控制了，這種規模和形式，也許是心靈系能力者，嫌疑人太多，我目前無法鎖定目標。”
“所以你不能出手，你懷疑你出現後對方就不會現身了？”霍華德砸吧了一下嘴。
可蘇明搖搖頭，露出一個笑容：“其實託尼在這裡，對方就不會出現了，鐵人足以讓幕後之人退去。我推測那個傢伙是個不諳世事，同時內心極度自卑，卻無意中獲得了超凡力量的人，藏身幕後就說明他同時也很謹慎。”
“什麼意思？”霍華德不明白這些推測是哪裡來的。
蘇明把手在桌面上攤開，絞殺從腰包裡摸出一根雪茄塞到宿主指間，又拿出打火機來給點上，男人吸了一口在嘴裡咕嘟了幾下，才吐出氣說道：
“如果你有了心靈異能，你選擇控制人？還是控制猴子？”
霍華德懂了，正常人肯定都會選擇控制人類，畢竟不管是隱蔽性還是均衡各方面的能力，人類都比大猩猩要強。
但幕後發動這一切的人則不這麼想，他選擇了大猩猩，是他沒得選？還是覺得猩猩比人更可靠？
留着風騷小鬍子的前局長傾向於後者，這些野獸如果真是被什麼人控制的，反社會瘋子有這樣的性格缺陷也是正常的。
酒店天台有魔法形成的衛星干擾，所以蘇明和斯塔克一家在這裡聚餐，也不用擔心被黑滷蛋看到，他點點頭，繼續吞雲吐霧：
“還有第二點，你知道地球上的猩猩大體上能分爲哪兩種嗎？”
“呃......大猩猩和黑猩猩？”
霍華德不是生物學家，他就純粹是胡猜了，這直接把紅毛猩猩給開除球籍了啊。
蘇明丟給他一根高檔雪茄，翹起了二郎腿，笑着說出答案：
“錯，是公猩猩和母猩猩兩種！”
晚風吹過，好像有幾塊殘屍從不遠處的空中飛過，周圍除了慘叫聲之外彷彿都變得安靜了。
“......”霍華德閉上了眼睛，嘴角抽搐着：“我在這裡說正經事，你跟我講腦筋急轉彎？”
他沒好氣地把酒杯舉起，一大杯香檳就彷彿汽水一樣一口悶了。
蘇明給他把雪茄點上，塞進他嘴裡：“不是腦筋急轉彎，我只是想要讓你注意，我們目前看到了一萬七千只左右的大猩猩，可是，全部都是公的。”
霍華德愣了一下，他扭頭向下仔細觀察，雖然他的視力和記憶力都不如喪鐘，但看了幾十只，好像確實如此。
“這能說明什麼？”
蘇明靠回了椅背上，雪茄的紅點在月色下一閃一閃，黑暗的話語隨着血腥味傳來：
“說明幕後之人還是個智障，明明如果公母都選，發動獸潮的規模至少比現在要翻一倍，但他人爲排除了所有雌性。我猜，他選擇公猩猩的理由無非是它們比母猩猩更強壯。”
“嗯，分析的有些道理，可是有什麼用啊？”霍華德放下了酒杯，又給自己加滿：“我只知道那些猩猩正在殺人，而我們在吃晚飯。”
蘇明聳聳肩，像是對霍華德智商感到失望，繼續吃起了東西來：
“嘖，我再給你說明白些好了，假如幕後那傢伙是個人類，他或她的選擇就體現出了思維慣性，更相信蠻力解決問題的那一套，認爲力氣大就更強。鑑於性別歧視的人口比例，我認爲嫌疑人是男性，所以將來如果見到他，派出一個高智力並且免疫心靈系超能力的女性去和他戰鬥，稍微佔到一點上風就行，他可能自己就會心態爆炸了，這種貨色還需要我親自出手嗎？”
“那你在意的是什麼？”霍華德抽起了煙，也放棄了勸說喪鐘出手的想法。
“我在意的是什麼造就了這種新的超能力者，我從外面回來的那天，在電視上看到了宇宙空間站被輻射襲擊的新聞，我在想這一切之間有沒有聯繫。”
僱傭兵把面前餐盤裡的濃湯撥拉了一下，翻出個蝦仁餵給絞殺吃，桌子對面的霍華德則在思考，他問：
“不是宇宙輻射嗎？”
“輻射往往是能量爆發造成的，能量源在哪？你得把目光從街道上移開，以星球和宇宙爲單位再來看整件事，你就能看到真正的威脅在哪裡了......猩猩軍隊？只不過是前菜，如果我預料不差，地球上現在有一大堆新覺醒的超能力瘋子正藏在暗處呢，今天這個指揮猩猩軍團的傻子也許被視作崛起的信號，模仿者在接下來幾天都會大量出現。”
蘇明幽幽地說着自己的推斷，目光越過滿是殘肢和屍體的街道與沙灘，重新看向了夜空，那裡好像有一顆星特別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