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章滾雪球

“你確定不用我派人去抓她嗎?如果現在就下達全境通緝,她應該無法輕易地逃離美國。”

霍華德看着全身都被繃帶包裹的弗瑞,又一次詢問道。

他打算派出小隊去追蹤瓦倫蒂娜,甚至給軍方發個通告讓他們協助,沒有人能夠在刺殺神盾局高級特工後依舊安然地離開美國。

弗瑞想要搖搖頭,但是賈維斯不光飛快地幫他剃了光頭,還把他包紮得太好了,他的脖子動不了,只能晃動眼珠說話。

“不,霍華德,我自己能處理。你現在應該發動一次神盾局內部的肅清,至少是曾經和瓦倫蒂娜有接觸的人都需要驗證忠誠。”

霍華德抱起了胳膊,他哪怕在家裡也是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

“你知道接觸過她的人裡你的嫌疑最大嗎?不光死裡逃生不說,還故意放走了她。尼克,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我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我一定會懷疑你的。”

弗瑞不爲所動,只是用無神的目光看着窗外,一隻小鳥在庭院的樹梢上跳來跳去。

今天對於它們來說就像是狂歡節,因爲大量的穢物衝上街頭,吸引了各式各樣的蟲子,而鳥類就以它們爲食。

“我同樣願意接受調查,但我強調一點,不是我放跑了她,而是我傷勢過重無法還手。”

霍華德聳聳肩,笑着搖頭:“我想,因爲沒有目擊證人,我也只能聽你說的了不是麼?可如果她逃出美國,我們再想要找到她就難了。”

“我知道一個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我會請求他幫忙......”

弗瑞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他難以想像自己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哦嚯嚯嚯,啊哈哈哈!!!”霍華德哈哈大笑,擡手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朝剛剛剃完光頭的弗瑞風騷地眨眨眼睛:“哎呀,人家雖然確實是什麼都做得到,但你這麼當面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

弗瑞的目光從窗外收回,就那麼一言不發,用看弱智一樣的目光看着霍華德,直到他的笑聲越來越微弱,最後像是豬叫一樣哼哼了兩聲。

“好吧,我知道你說的那人是喪鐘,但他那個人......不一定會幫你。即便是幫了,他也會把你敲骨吸髓的,他真的是個惡魔。”

霍華德嘆了口氣,他不太看好弗瑞的這個主意。

畢竟要說關係親近,史蒂夫和斯萊德最親,結果連他都被一出假死玩得精神崩潰。

漫畫也不畫了,女朋友也不要了,美國隊長的制服,振金盾牌全都丟下了,彷彿生無可戀的史蒂夫就那麼跟着巴基走了,再也沒有音訊。

作爲老朋友,霍華德都不知道史蒂夫他們現在是死是活,前局長佩姬一個人在外面找他們,那也是相當危險的處境。

有時候霍華德真想把喪鐘的真實身份爆出來,但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又想到喪鐘總有計劃,他就慫了。

他只能放棄這種危險的念頭,用旁敲側擊的方法提醒弗瑞。

這麼一說,弗瑞反而被提醒了,他想起了什麼:“對了,當年喪鐘衝進SSR擄走了厄斯金博士,他曾經留給了你和一些人他的名片,上面是有聯繫方式的吧?把你的那張給我。”

“你冷靜一些,現在你狀態不好,等傷好了再考慮一下。”霍華德摸了摸自己懷裡的錢包,腦袋搖了搖。

弗瑞閉上了眼睛:“當你發現自己的妻子是宿敵組織的成員,並且她還想要殺了你,你身中七槍外加發生車禍卻沒有死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冷靜得不得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就在霍華德還想爭辯的時候,門外走廊中突然傳來了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

“爹地,你在哪裡呀?”

“快躲起來!”

霍華德壓抑着聲音急迫道,他一把就把弗瑞從牀上扛了起來,腦袋像是非洲草原上的貓鼬一樣四處張望,在房間裡尋找着該把傷員藏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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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弗瑞也壓低了聲音,但是賈維斯給他取子彈的時候打了麻藥,他現在身體根本不聽使喚。

“是託尼,我不想讓他知道神盾局的事情,他還是個孩子,你現在這樣子要是被看到了我怎麼解釋?”霍華德想要把弗瑞塞到牀底下去,但這房間裡的牀是訂製的豪華款式,牀板和地面之間根本沒有容得下大塊頭黑人的空間。

“你也說他只是個孩子,騙他就好了,就說我是意外摔傷的園丁。”弗瑞無奈說道。

霍華德卻不知爲何得瑟了起來,小鬍子翹了翹:“那也得看是誰的孩子,我霍華德的兒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哪有那麼容易騙?他能認出槍傷的。”

“現在那值得高興麼?”弗瑞面無表情。

“嘖,這倒也是。”霍華德被拉回了現實,門外走廊中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了。

他有些慌了,但就在這時,最強的科學家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霍華德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摺疊刀,撲向了弗瑞的牀單瘋狂操作,他裁下了一道道白布條,然後瘋狂地往弗瑞臉上纏。

“雙手交叉在胸口,靠牆角站好。”

他把弗瑞的臉完全包裹了起來,把他立在牆角處,這時門剛好打開,個子小小的託尼走了進來。

“原來你在這裡,爸爸,快看我發明了什麼?”

他舉起手來,捧着一隻不大的機器老鼠,這東西做得很真,賊眉鼠眼的。

霍華德一手叉腰,一手扶着腦袋,用胳膊肘把自己支在牆上,擋住身後的弗瑞,臉上露出個僵硬的笑容。

“哦?我的好兒子發明了什麼啊?”

“這是一隻遙控老鼠,我可以用遙控器操控它在大便堆和下水道里穿行,我還給它安裝了防滑履帶和攝像頭,這樣我們就能知道今天早上在下水道里發生了什麼......”

說起發明來,託尼表現得完全不像是五六歲的孩子,他邏輯清晰,目標明確,而且遙控老鼠確實很有創意。

但他話說到一半,小眼睛就看到了父親身後好像藏着什麼東西,好可疑。

“盯......”

霍華德接過機械老鼠,尬笑着想要拉回兒子的注意力:“咳咳,你這老鼠實驗過了嗎?我是說,你不該去把它放到下水道里跑一跑嗎?”

“你身後是什麼,爸爸?”

託尼根本不上當,他說着就想要繞過霍華德的大腿,把那神秘的物體看個究竟。

霍華德此時纔想到了正確的解決辦法,他之前就應該主動迎出房間去,把託尼抱走,把弗瑞獨自關在這房裡啊!

可惜他太在乎託尼了,牽扯到這孩子的時候他就有些腦子不轉彎,光想着把弗瑞藏起來,慌亂中做了錯誤的決定。

“原來是具木乃伊啊......”託尼這時已經繞過了霍華德,用小手支着下巴點評起了被包紮得很嚴實的弗瑞:“這種凌亂的纏布風格,是埃及新王朝晚期的產物嗎?”

“呃......大概是吧,我不太清楚。”霍華德擦了一下頭上的汗,好在自己對弗瑞的僞裝是有效的,而且特工之王也擅長閉氣。

託尼鄙視地看了霍華德一眼,父親還不如自己呢,居然一點歷史都不懂,哼。

不過他眼珠轉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麼,發出一聲奸笑,原來如此.......

“看來是媽媽不讓你把死屍帶回家來玩,結果你還是偷偷把這具木乃伊帶回來了吧?放心吧,爸爸,我也不是三四歲的小孩子了,如果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跟媽媽說這件事。”

霍華德原本就是商人,瑪利亞的家族也是商人世家,託尼也不知什麼時候學會談條件了。

“你想要什麼?”

霍華德感覺有個黑黃色的身影在自己腦海中一閃而過,他趕緊搖了搖頭,把妄想趕出思維,笑着向託尼問道。

“我在你的實驗室裡看到了一份記錄,你過去發明了一種叫做核反應堆的裝置,原理是原子裂變產生能量,能把那個給我玩嗎?我想把它縮小後放進我的老鼠裡。”

託尼立刻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想要霍華德研究出的核反應堆,甚至還想把它小型化。

有些時候,孩子太愛學習了也不好,比如現在。

要是和別人的孩子一樣,要個腳踏車或者樂高積木多好,實在不行帶着去威爾遜快餐吃點垃圾食品,拿個贈送的美國隊長玩具也可以啊。

玩什麼不好非要玩核能?

“不行!那種東西太危險了,不是你能接觸的,換個別的。嘿,你想要腳踏車或者樹屋嘛?或者全明星簽名的橄欖球?”

霍華德立刻拒絕,開什麼玩笑,幸虧反應堆的實物不在地下室裡,要不然自己和瑪利亞什麼時候一起坐了蘑菇雲都不知道。

託尼簡直聰明得有些異常,不能讓他老在家裡閒逛了,得趕快送他去上學,也許多和同齡人接觸一下,他會找回童真的那一面。

“可是我只想要那個嘛,爸爸。”託尼用水汪汪的眼睛擡頭看着霍華德,像是被遺棄的小狗一樣。

感覺到身後的弗瑞開始搖晃,霍華德認爲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恐怕會穿幫,他立刻板起臉來:“說不行就是不行,回到你自己的實驗室去,斯塔克先生。”

託尼氣鼓鼓地踢了他的鞋子一腳:“不給就不給,我自己造!最討厭你了,臭爸爸!”

說完,他一溜煙地跑掉了,還把門也摔上,表達自己的不滿。

霍華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但依舊堅決不會讓託尼接觸到黑暗世界的事物。就讓託尼好好做個富二代就行了,尤其是不能被喪鐘發現他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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