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和平,這只是二十年的休戰!”伴隨着法國元帥福煦一句好似預言的結論,整個巴黎和會告一段落。
“人類,總是在犯重複的錯誤,即使他們知道這是錯誤的,但是各種原因,他們還是會繼續這樣的道路。”
埃爾在巴黎和會上看到的就是一羣聰明人再爲一些愚蠢的事物而爭吵,耍陰謀,然後笑呵呵的達成誰都不滿意的結果。
“我累了,埃爾。”戴安娜對着埃爾說道,戴安娜同樣料到了一場宏大戰爭的到來,但是她已經不再想要做些什麼了。
因爲她知道,即使她拼盡全力,所救的也不過汪洋大海中的的一滴水,雖然她心中的火焰仍沒有熄滅,但是卻也經不起再一次世界大戰的磨礪了。
每次看到那些戰場中的士兵,戴安娜就有一種無法訴說的痛楚,他們的犧牲被看做理所當然,他們的哀嚎換不來任何的憐憫。
而有時候,這些看起來可憐的士兵,又會化作最可怕的惡魔。
“或許我們是時候該休息一下了。”即使是埃爾,見慣了死亡,心性也是極度的冷漠,但是也被人類那可怕的自毀性所震撼,如果是那種意志脆弱的人,在見到了埃爾與戴安娜所見過的一切之後,恐怕只會成爲憤恨世界的惡徒。
在目睹了一切之後,埃爾與戴安娜回到了英國,帕特里克爵士已經過去式,所有認識戴安娜與埃爾的人也都已經消失了,戰爭結束了,一切過往也消逝了。
在倫敦的郊區,一座莊園被轉手到了一對青年男女的手中,這時候的倫敦百廢待興,戰爭的痛苦還沒有過去,但是站在第二帝國與哈布斯堡家族屍體的資本狂歡卻已經開始了。
這是繁榮的十年,這是歡欣鼓舞的十年。
但是這一切與埃爾和戴安娜無關,在安置好了倫敦的一切之後,埃爾與戴安娜回到了天堂島一趟。
“哦,我親愛的女兒。”希波呂忒在看到戴安娜之後,愛憐的撫摸着戴安娜的臉龐,雖然歲月不曾在戴安娜的面頰上留下半分的痕跡,但是通過那雙眼睛,希波呂忒卻得知了一切。
“感謝你,埃爾,感謝你對於戴安娜的保護。”希波呂忒對着埃爾感謝到。
“不必言謝,女王陛下,這本就是我自己想做的而已。”埃爾示意希波呂忒不必言謝,即使是她沒有要求,他也會做同樣的事情。
“這次回來,就安心待在天堂島吧,戴安娜,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在歡迎戴安娜的宴會上,希波呂忒既有些高興又有些悲傷的說道。
高興與悲傷源於同一個原因,那就是戴安娜的成長,曾經天真的天堂島的公主再也不存在了,現在有的只有一個有着堅定信念的亞馬遜戰士,一名半神,一個偉大的英雄。
“不,母親,我不會留在天堂島了。”但是面對自己母親殷切的挽留,戴安娜卻是拒絕了。
“在長久的遊歷中,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殺死阿瑞斯並不是我的職責,我真正的職責是給絕望中的人以希望。”戴安娜的語氣堅定而有力。
而聽到戴安娜的言語,希波呂忒保持了長時間的沉默,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自己的女兒了。
“那就做你想做的吧。”希波呂忒沒有阻止戴安娜,既然雛鷹已經在天空翱翔,那麼斷然沒有將其翅膀砍下的理由。
獲得了母親的同意後,戴安娜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雖然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如果自己的行爲能夠獲得家人的認可,也是非常讓人感到高興的事情。
但是戴安娜並不知道,希波呂忒暗中找到了埃爾。
“女王陛下!”對於希波呂忒的來意,埃爾並不瞭解,實際上這位女王隱瞞了很多,對於神代,這位女王有着極爲深切的瞭解,這正是希波呂忒不想要讓戴安娜踏出天堂島的原因。
“關於阿瑞斯的死,是早已註定的事情了,但是這只是一個預告罷了,諸神即將醒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開門見山,希波呂忒直接告訴了埃爾她對於諸神的看法。
“我知道,但是不必擔心,女王陛下,諸神在這個時代面前,也不過是逝去的餘暉而已。”諸神很強嗎?當然。但是要看他們面對的是誰。
諸神的強大,其實更多的源於人們的敬畏,放在古代,超人、幻視他們都是至高無上的神,但是在現代,即便是沒有這些超級英雄,人類也有着足以對抗這些神的力量。
阿瑞斯爲什麼不親自加入戰場,或是直接摧毀現代文明,是因爲他做不到。
“我知道,人類的發展在這個時代有了新的突破,天堂島並不是全方面的封閉的,渡口的小船也不是單純爲了戴安娜準備的。”希波呂忒笑着說道,表示她並不是一個頑固的老古董。
“但是我擔心戴安娜,諸神暴虐不堪,我不想要讓戴安娜捲入那糾紛之中,在無數的未來之中,我看到了你。你有那個能力保護戴安娜。”
“保護戴安娜?”埃爾當然知道希臘諸神的個性,完全就是一羣恣意妄爲的傢伙。“我當然會。”
埃爾想到了戴安娜身體中的血脈,半神畢竟還是有侷限的,面對一些神靈,戴安娜即使是站在對方的面前也會有着壓力。埃爾相信戴安娜可以扛過那壓力,但是做出必要的保險還是必要的。
一條鎖鏈出現在了埃爾的手中。
“它可以被保護她。”不同於真言套索那種繩子模樣,出現在埃爾手中的套索是鐵鏈的模樣,但是上面隱隱約約透露出的氣息,昭示着對方的不凡。
“恩奇都,不錯的武器。”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個法師打扮的人出現在了埃爾的身旁。
“至尊法師?”老人正是埃爾曾見過的至尊法師古一。
“初次見面,哦,也不能說是初次見面了。”古一面對埃爾的驚訝,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