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蘭牧場的草場上，長芒莧的還是相當密集的。雖然只是剛長出來，但也已經可以一片片的長芒莧。
而在草場上雖然有灌溉系統，只是還不能將所有的土地都覆蓋到，而且需要的水量也太大，如果將病毒直接倒入水槽內，想要保證病毒的致病濃度，就需要使用超過應用的數量。
正是爲應對這樣的情況和一些沒有自動灌溉系統的農場，貝尼漢斯公司專門設計了一些機械。比如現在正在使用的這些。
一輛皮卡裝着一個大水箱，後面拖着一個長度超過十米的噴霧器。
傑西卡指着速度並不快的皮卡說：“那是專門爲了應對連片有長芒莧的區域的設備。”
而在附近草場上有數量皮卡在草場上拖着噴霧器在草地上緩緩行駛。不遠處正停着，旁邊有一輛罐車給水箱注入液體。
“那輛罐車裡裝的已經在培養液中活化過的病毒液體。專門爲作業車輛補給。”她頓了一下又數。“還有一些一些區域，長芒莧沒有這麼多的，我們會使用人工進行定點作業。”
“你們怎麼確定需要處理的區域？”
“我們使用無人飛機對整片土地進行偵查，確定長芒莧分佈。然後和客戶確定需要服務的土地面積，最後纔會簽訂合同。”
問題的農場主問站在林克身邊的肯普納：“肯普納，你的草場有多少面積需要使用病毒？”
“全部。”肯普納很無奈地攤手。“你知道，我的牧場可能是整個德州長芒莧最多的牧場。幾乎整個牧場都是。它們的存在，讓我的牧場明明有大量的牧草，在秋天卻沒辦法收割乾草，只能另外花錢買飼料。那也是一筆很大的成本。雖然林克他們的收費讓我心疼，不過我想這是值得的。”
很多牧場主也想到這一點，只要他們的牧場內某一個區域長芒莧多了，雖然對牲畜影響不會很大，但實際依然影響了他們的收入。
當牧場有草的時候，他們當然能讓牛羣自己吃草，牛羣會分辨哪些草能吃，哪些不能。但是如果到了冬天，牧場通常需要收割乾草給牛過冬。有多餘的，甚至可以出售賣錢。但是有長芒莧的區域的牧草，他們是不用想了。因爲長芒莧是有毒的。如果混在乾草裡，所有乾草夠只能用來燒火了。
而且長芒莧也不見得對牧場沒有半點影響，事實上，長芒莧太多的區域，會讓土地的肥力下降，讓土地更加缺水，加上長芒莧的高度比牧草高，而且發散的莖葉也遮擋了陽光，一株長成的長芒莧周圍，至少會有一平方米長不出什麼牧草。所以大量長芒莧的存在會壓縮牧場的生產力。
剛纔在棉田邊上問林克問題的那個胖子考慮很久，這時對林克說：“林克，我打算使用你的產品，不知道你們需要多久才能爲我提供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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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克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簽訂合同之前，我們將會先爲你的牧場進行勘測，以便確定多少面積需要使用我們的產品。同時也計算好合同金額。不過有一點需要說明的是，在勘測之前，我們需要簽訂一個初步的協議，如果勘測結束後，卻不和我們簽訂合同。按牧場的總面積，每英畝十美元支付勘測費。當然，如果簽訂正式的合同，這筆費用無需支付。簽訂合同後，我們兩週之內會爲你提供服務。我們處理過的區域內，在本年——我是說在當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之前——再次長出長芒莧，我們會免費再次處理。”
胖子似乎也理解他的難處，說：“那我先報個名，希望你們能儘快爲我的牧場進行勘測。你知道，現在正是牧草開始發芽的時間，而長芒莧長得更快。越早除去它們越好。”
林克對他的乾脆非常讚賞，豎起一個大拇指說：“你說得沒錯。長芒莧在初期生長非常快速，那也意味着它們在快速損耗土地肥力。我讓公司的市場部人員先爲你做一個登記，他們很快就會安排爲你的牧場解決問題。”
“我也打算使用你們的產品，我也先做一個登記。你們的服務是按照登記先後確定服務順序的吧。”
“是的。我們目前有一千五百名服務作業員工，最多能同時爲四百個客戶提供服務。當然，我們也在招募新的員工，然後我們的的服務隊伍更加壯大。能更加及時爲客戶提供優質服務。”
林克和傑西卡，還有肯普納在現場解釋和推薦長芒莧病毒的好處。傑西卡和林克也盡力爲這些農場主解釋公司的服務。
一些農場主也向貝尼漢斯公司在場的技術人員諮詢。
到了下午四點，這些農場主陸續離開了，每人離開之前，貝尼漢斯公司的員工都奉送一瓶價值五百美元以上的2023年出產的藍湖葡萄酒。算是感謝他們來參加這次現場的促銷會。
等那些農場主都走了之後，林克和傑西卡也準備要告辭了。
在告別時林克再次對肯普納表示感謝，他握着多方的手，說：“肯普納，非常感謝你對今天的參觀的支持。”
肯普納笑着說：“這也是我想要做。我當然希望德州所有的土地都沒有長芒莧。否則，我每年都要支付大量的資金用於清楚這種雜草。”他頓了一下，又說。“而且，如果大部分人都使用這種無害的產品，推行無公害標準也會更容易讓人接受。”
林克笑了笑，說：“無論如何，你都幫了我的大忙。這個人情我會記得。”
今天的公開參觀，現場就登記準備使用長芒莧病毒的農場主就超過一百三十個。
其他人雖然沒有確定要用，但也有不少人表示，他們要等待霍蘭牧場使用後的效果才能做決定。他們都是距離霍蘭牧場比較近的。
林克有信心，只要他們能將接下來的工作做好，會有越來越多的農場主使用他們的產品。現在他已經不再擔心沒人用，只擔心公司的產能供應不上需求。
他和傑西卡上車後，傑西卡就攤在他身上，將小腿放到座位上說：“站了這麼久，腳都快要抽筋了。”
“所以，你本不應該來的。”
“不，雖然很累，但是很值得。”她突然神采飛揚地說。“也許我們應該在各地多舉辦一些這樣的推介活動。”
“我們暫時不能太過激進。”林克提醒她說。“我們的產能還不是很大。雖然我們現在做出了調整。用六百萬英畝的用量也許可以滿足九百萬英畝的客戶。但是那依然還不夠。一旦簽訂了合同，卻無法完成，那隻會損害我們的聲譽，而且違約金也會讓我們損失慘重。”
他們確定將一個農場根據長芒莧密度進行收費，現有的產能確實可以滿足更多的農場的需要。
“現在市場部每天能增加五萬英畝以上的客戶。而且每天新增量都在增加，也許我們確實應該儘快培訓新的員工了。”
“你先休息一會，新員工的事，我們回去後再商量。”
對於員工的培訓，兩人都相當的謹慎。
其實正如剛纔一個農場主提出的，他們完全可以直接銷售產品。也如林克說的那樣，他完全可以將價格定成現在的價格，還不用支出人工成本。
但是一開始他們想着用這種辦法制定一個捆綁期限比較長的合同，增加客戶的黏度。後來他們爲了推廣不得不承諾，只要客戶想不用了，就可以無條件單方面結束合同。
爲此林克有想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爲了客戶考慮，但實際上也帶着一點小陰謀的策略。
只覈算需要使用病毒的面積，不需要用的，就不覈算。這就讓農場主也成爲他們的潛在客戶。讓長芒莧病毒的市場潛力至少增加了一倍。
事實上，只要是農田只要是農田，基本都是要用的。而牧場只需要用一部分。但是隻要野外的長芒莧還存在，這些土地就依然還有出現長芒莧的可能。
農田裡因爲莊家對陽光的遮蔽，新出來的長芒莧種子在地裡不會發芽，等到莊稼收割之後，時間也已經不再適合長芒莧發芽，大部分的長芒莧種子會休眠到下一年度。而病毒隔年經過冬天后就基本完全失活。
而草場草無法完全遮蔽陽光，但因爲一部分區域沒使用過病毒，土地中沒有病毒孢子，不得不繼續求助於他們。而且第二年也很可能有新的長芒莧長出來。
最重要的是，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爲所有的農田都清除長芒莧。也許只要一場大風，就能讓那些清除過長芒莧的農場再次長出來。德州這個美國颶風最頻繁的州更加是如此。
所以那樣做，實際上也是爲了增加客戶的黏着度。
唯一一個壞處就是他們需要支出更大的運營成本。比如人工成本。他們不得不多招募更多的服務人員才能完成同樣面積的的業務量。
而現在，每天都會增加上百個新的客戶。他們必須考慮招募新的員工。
但其中也有風險，如果培訓的員工太多，當大部分的長芒莧被被清除之後，這些員工的安置也是一個問題。
他們現在的想法是，日後公司依然會有新產品推出來。特別是那些高產種子，也需要大量的員工爲此提供服務。只是建立完全屬於自己的銷售網點，也需要不了多少的人。
同時，他們要要儘可能節省成本。現在他們的病毒產品，雖然利潤很高，但人工成本也很高，那些員工因爲經常需要出差，週薪都要達到又經常需要加班，所以他們的週薪都在一千五百以上。加上各種補貼，他們的年薪應該都要超過十萬美元。如果這些人員數量太多，那就會降低整體服務團隊的工作效率。
當然，如果他們的產品銷售順利，那點薪水支出其實只是不算高。只是，做生意，不能因爲還有錢賺就不管經營中的弊端和失誤。
在飛機上，傑西卡睡了過去。
林克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看到裡面有一條短信：“我們捉到了一隻兔子，已經送走了。”
消息是道格拉斯發來的。雖然他們沒有約定暗語。但他看到這信息，馬上就明白他讓道哥拉斯做的事已經完成了一半。如果接下來也能順利，他被人找了這麼多次麻煩，這一次就可以給他給別人上點眼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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