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罩是你自己做的？”凡妮莎卻開口打斷了他。
顯然她不太想繼續聽那些肉麻的話，話說……能夠喜歡韋德，這姑娘多少也有點問題，倒不是壞話，但事實就是正常人真沒幾個人能夠忍受韋德，他原本其實長的不算差，可多少年了，只有凡妮莎一個姑娘真的愛他，這就很說明問題。
壞在長了張嘴。
凡妮莎伸出手，韋德下意識地躲了下。但在她雙眼的注視下，他停下了動作。凡妮莎的手緩慢而堅定地伸到面罩後面，解開了尼龍搭扣，將面罩扯了下來。
然後……露出了一張照片。
這個貨，居然把一張人像照貼着了自己的臉上。
“嗯……”看到凡妮莎無比困惑的眼神，韋德有點笨拙的解釋道：“這個……面具會掉的，所以……可以擋一下，畢竟這張臉現在真的變得……非常的恐怖。”
站在一邊的凱有點受不了了，他不太愛看這種膩膩歪歪的場面，他看電視劇都會快進過去這種橋段的。但他還是低估了韋德，特麼這個貨居然連這種橋段都給你玩出了花。
“還有……爲什麼是羅根？你從哪弄到的照片，這上面的羅根簡直是我見過最乾淨的羅根了。”
沒錯韋德用的照片是羅根的……關鍵是上面的羅根，是凱從未見過的樣子，短髮，梳理的很精神，臉色的鬍鬚也被幹淨的很，雙眼充滿光芒，一副電影明星的樣子。
羅根不老是那種憂鬱加頹廢鬍子男的形象麼？
什麼時候……換風格了？
“哦，這個啊，是我們打賭，他輸了。我給他拍的藝術照。”
“藝術……照？！！”凱都驚了。
這是他認識的羅根麼？
韋德嘴裡還在嘰裡呱啦的不停：“當初爲了讓他答應和我打賭，我可是整整纏了他一個月！”
“看來羅根和你有交情……是真的。”羅根沒在事後直接殺人滅口，的確是真交情才做得到。
凡妮莎露出一個‘果然還是這樣’的無奈笑容，搖着頭取下了照片。
韋德的試圖讓凡妮莎慎重一點，畢竟他的絕世容顏已經沒有了：“它是粘上去的……就像汽車噴漆，或者創口貼，哇喔，等等，你真的要取下它麼？那會讓你做噩夢的！”
凡妮莎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確定！爲了找你，我已經把自己快逼瘋了，哪怕你現在變得再醜，我也接受！”
說着手堅定的將羅根的照片取了下來。
但韋德那糟糕之極的真容顯現出來的時候，即便是早有準備的凡妮莎還是忍不住哇喔了一聲。
韋德則想做錯事的小孩，黯然的低下頭，以往看到他的帥臉，凡妮莎肯定會立刻親上來，比任何情趣用品都管用……可現在……回不去了。他也許就不該出現，畢竟如果不出現，自己還是以最完美的印象活在凡妮莎的腦海裡，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後凡妮莎或許只要想到她就會做噩夢。
畢竟他這張臉，演恐怖片都不需要化妝，絕壁驚悚。
就在韋德胡思亂想的時候，凡妮莎卻身手固定住他的下巴，似乎在琢磨着什麼。“嗯，我想經過短時間的適應調整，和酒精的作用下，你現在這張臉，我應該還是能的。”
說着這話的時候，她的手很自然的撫摸上了他的臉，然後翹起了小拇指。
韋德如釋重負，甚至可以說謝天謝地！
他的女朋友沒有嫌棄他！
不對，等等，說不定……還真可以！難怪羅根老是那副倒黴樣還能吸引那麼多漂亮姑娘飛蛾撲火了！
感情是因爲這樣！
以前凱一直覺得是羅根長得帥。
凡妮莎終於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真的麼……說的我都有點忍不住想試試了。”說着手指還在韋德胸口轉啊轉啊的。
凱眯着眼，做出一副迷惑的表情。
所以說，這姑娘指定有啥心理問題！想象也正常，沒有這種超級大心臟和奇葩的審美，就韋德那性質怎麼可能追得到這樣的姑娘。
還真應了那句話，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
眼看兩人越來越過分，甚至都要過線了，凱才輕聲咳嗽，打斷了他們。
“雖然我不怎麼介意，看一場小電影，但如果男主角是……我覺得還是算了，我眼睛會瞎掉的。”
要知道，就他這幅尊容，哪怕去花錢找技術女性，也沒人敢接單，就算接單，價錢也能貴到讓韋德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小白龍韋德，啥時候花過那種冤枉錢？
自然而然，這個倒黴的話癆，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釋放了。
他相信凡妮莎不會拒絕，畢竟凡妮莎可是非常喜歡帶情節的。
所以他確定，凡妮莎不介意幕天席地的和自己共續前緣！
結果被凱打擾了。
韋德滿臉嫌棄地側頭：“你怎麼還在這兒？你就不能去幹點正事嗎？”
凱眯了眯眼睛，他覺得，這貨似乎有點膨脹。
這還不算完，這貨一邊說着，他的手還像趕蒼蠅一樣揮着：“你可是超級英雄，世界和平還需要你去維護。實在不行，還可以回家打掃下草坪，說不定你家的狗狗都在上面拉了很多粑粑了……”
果然是個賤人！求人時不要臉，沒事了就更不要臉。
凱對着阿賈克斯擺擺手。
阿賈克斯知道，自己沒得選。於是只能不情不願的走到他身邊。
“我記得你說過，你想要恢復原貌……”
突然凱感覺大腿一緊，韋德這個賤人居然一個滑跪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對不起，我錯了，我媽就不該生我。老闆，從這個角度看，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帥的人！我簡直無法直視你那英俊樣貌，甚至比我的盛世美顏都要耀眼，您是我的上帝，你是我的光芒！”
韋德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
沒看到凡妮莎那邊也從意亂情迷之中愕然甦醒。她也沒想到自己男友能這麼幹脆利落的‘拋棄’自己。
凱一把推開這個噁心的牛油果。
然後看向阿賈克斯，他不介意恢復韋德樣貌。不管怎麼說，韋德是一個不錯的戰士，雖然有點逗比。
阿賈克斯舉起手，他嘲笑的看向韋德，然後用一種極爲驚奇的語氣說道：“等會！你不會覺得，你的臉可以被治癒吧？”
韋德猛地擡起頭：“你說什麼？”
“你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再生能力！沒有什麼東西比這個的治療方式更厲害了！所以……”
“所以……我無法恢復樣貌對麼！！！”
“不用把結果說出來，那樣只會顯得你更蠢。”阿賈克斯笑着說道。
碰！
阿賈克斯的笑容僵住了，額頭上出現了一個彈孔！
“法克！”凱驚叫道：“你特麼的在做什麼？！！”
“他沒用了……至少這樣我可以完成復仇。”
“你是傻瓜麼？你難道看不出來，這貨就是個打工仔！”凱有點惱火的喊道：“你覺得這傢伙是個科學家？他有這腦子麼？”
不管是製造超能力者，還是剛剛的超能力抑制器，都不可能是一個半吊子能夠弄出來的科研成功，甚至都不可能是某個人製造出來的，這玩意需要大量的實驗才行，有這種人力物力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小勢力。
“你的意思是……”
“他後面還有個老闆，剛纔在這發生的一切，你覺得他會不知道？”凱有點頭疼的說道。
媽的這麼好的一個線索，居然被韋德……
韋德：“那又怎麼樣？他敢來，我的大迪克就饒不了他，一定打得他叫爸爸。”
凱撇撇嘴巴，瞥了凡妮莎一眼，才說到：“所以，他知道阿賈克斯綁架了你的女朋友。換句話說，他知道你女朋友是誰。”
韋德一下呆住了：“哈？”
“嗯。”凱點點：“就是你想的那樣！”
韋德立刻明白，自己剛剛做了什麼蠢事。如果不能找出幕後黑手……那凡妮莎一輩子都不可能安全！
“你剛剛怎麼不攔着我！！！”
凱都懶得吐槽了，這貨就是個極品。
凱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不說話。
然後韋德很順滑的再次抱住了凱的大腿：“對不起，我媽就不該生我，都是我的錯。”
凱一腳將其踢飛。
然後走到安吉爾的面前，搖晃了她幾下。
這位猛女就醒了。
“不用掙扎了，看看你手上。”凱給她帶上了超能力抑制器。
被超能力抑制器銬住之後，她的超能力也就消失了，就是個普通人。
安吉爾表現的非常冷靜，她沒有驚慌。
凱挑了挑眉毛：“看來你很明白你的處境。”
“沒什麼。我只是打工而已。”
“那太好了。看來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情報了。”
安吉爾的確沒怎麼反抗，痛痛快快的就說出了他知道的一切。
她知道的也不多。
這個實驗室，其實就是一個‘黑工坊’，他們屬於流躥作業，沒有固定的基地，打一槍換個地方。用實驗性醫療的名義專門招收一些陷入絕望的人進行他們的實驗。
實驗的成功率很低，一般來說，成功率不超過百分之三。
也就是說，每一百個人才能有兩三個成功。
他們負責製造出超能力者，然後賣掉。賣個一個固定客戶。
一個光頭。
安吉爾有他的照片，照片中是一個有着印度人長相的光頭，這個光頭穿着一身筆挺的西服，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看着就很……反派的樣子。
好像在哪見過這傢伙。
凱看着這傢伙有點眼熟。
凱歪歪頭，開始回憶。
“西特維爾……神盾局特工！”
凱想到了，這傢伙是之前紐約神盾局的負責人，和凱還發生了點衝突，接着就被調走，讓菲爾接任。所以凱對他的印象不太深，只知道他是一名鐵桿的神盾局。
凱皺起了眉頭，爲什麼這種破事，永遠少不了神盾局的身影？
這些傢伙難道就不能幹掉好事？
當然，凱更好奇的是，這件事到底是神盾局主導的，還是這個光頭特工身後還有其他什麼人在操控。
根據安吉爾的交代，阿賈克斯這些年賣掉了幾十個製造出來的超能力者，這些人到底去了哪兒，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上家提供各種支持，他只負責製造和販賣。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沒錯。弗朗西斯只是一個代工工廠的老闆，只不過他代工的產品是超能力者。
這麼大的‘產量’，要消耗的‘原材料’就不是一個小數字。
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力提供的！
安吉爾對此知道的不算太多，但她卻知道一件事，阿賈克斯和那個光頭應該屬於一個組織。
“我這麼配合，你能不能放了我？”
“不能！”凱果斷拒絕。
“那就是要我死？我想當個好人！”
“跟法官說啊！看他讓不讓你當好人。”
這段話讓凱有種怪怪的感覺，不過他能夠理解安吉爾的意思，那個組織有着極強的勢力，畢竟幾十名超能力者啊！這麼多超能力者居然在社會上，沒有半點消息。
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安吉爾這麼痛快的交代，就是害怕被滅口。她希望能夠得到凱的保護。
“你的罪行不可能被原諒。不過……我理解你的顧慮，放心我不會把你交給官方，我會把你藏起來。畢竟你可是重要的證人。”凱決定了，讓阿福利用金士曼的力量將其掩蓋起來。
而且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凱也很好奇。
畢竟是可以製造超能力者的技術，應該有點作用。更別提超能力抑制器。這東西就更有用了。
對付那些超能力罪犯，有奇效。
安吉爾大喜過望，她本身的善惡觀其實挺淡薄的，要不然也不會助紂爲虐。她之所以爲阿賈克斯做事，一方面是成爲超能力者之後，就註定見不得光，要知道研究超能力變種人的機構真的不要太多，一旦被發現，那就意味着麻煩，她無處可去，給阿賈克斯做事，至少有個去處，另外就是阿賈克斯給的待遇好！
現在阿賈克斯撲街了，她也成爲了階下囚。
所以她最大的願望就是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