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旻琪看了眼外面,天也暗了下來,想着除了歐陽一樓主動來找她,她似乎從沒有關心過歐陽一樓在哪裡?做過什麼?還是算了吧,反正他等會也會來的,來了就讓他穿上試試。
晚飯過後,施旻琪就坐在軟榻上等歐陽一樓,不知不覺天已全黑,還是沒有歐陽一樓的影子,不等人不知道心急,施旻琪無聊的嘆了口氣,搓了搓凍得冰涼的雙手,又重新坐回到軟榻上。就在她昏昏欲睡時感覺眼前一黑,擡頭看去,歐陽一樓微笑着站在她面前,施旻琪高興的站起身,“你來了,來來來,看看我給你做的衣服,好看嗎?”
歐陽一樓滿臉驚喜,接過施旻琪手中的衣服,看了一眼,“這是給我做的嗎?”
“嗯,來穿上試試.....”。
歐陽一樓脫下身上的衣服將施旻琪做的衣服換上,轉身看到施旻琪靜靜的看着自己,“怎麼樣,還可以吧?”
“嗯.....還不錯。”施旻琪嘴上說着,心裡卻是大大的讚賞,什麼叫還不錯,簡直是無懈可擊,美到了極致,原本有些女氣的顏色愣是讓他穿出了幾分英氣。這就是剛柔並濟,俊美的容顏,修長的身體,簡直堪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也不看看誰穿上這衣服,要是我都穿不出它的神韻,那天下也就沒人能夠穿這樣的衣服了.....。”歐陽一樓無比自戀的講道。
“嗯.....是啊,見過自戀的,但沒見過像你這麼自戀的。”施旻琪轉身坐回到軟榻上。
“京兆尹對於谷嬤嬤和映荷的案子對外怎麼公佈的.....”施旻琪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還未對外公佈,雖都是他殺,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也沒有找到兇手,只能壓下.....”。歐陽一樓坐到施旻琪身旁,“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只是好奇問問....。”施旻琪對於這兩個人的死有點擔憂,要說映荷的死是個意外,那柳焉爲何要殺了谷嬤嬤,難道谷嬤嬤也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嗎?還是有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歐陽一樓見她不語,便將她拉進懷裡,下頜抵着她的額頭輕聲問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只是感覺有點不安.....”。
“一切由我在,你不必擔心.....”。
施旻琪輕笑了下,似乎這句話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她的心平靜了不少。
除夕夜,宮裡華燈初上,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就像柳焉說的,施旻琪不得不將柳焉和鄭舒茵放出來,其實她也沒打算關她們多久,到了年節自然要讓她們出來,她也只是想要幾天安靜的日子罷了。
歐陽一樓一身湖綠色的錦緞華服,牽着施旻琪穿過長廊,緩緩的走上主座。衆人眼前一亮,皇上這是穿的什麼衣服,不像大家的寬袖長袍,皇上的衣服緊貼身上,將修長的體型展露出來,反折的領口,更加將整個人的威嚴彰顯出來。下身直到腳踝,更加顯得人高大。
看到歐陽一樓的穿着,冷子煜眼中出現一抹妒色,除了她,敢問還有誰能夠做出這樣的衣服,想起自己曾經問過她是否願意給自己做件衣服時,她那犯難的樣子,冷子煜狠狠的將手握緊。
歐陽一樓和施旻琪在主座上坐下,衆人便起身朝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吧.....”。
“謝皇上.....”
“風昱二皇子風岫玉恭賀羅曼皇帝.....”施旻琪見右邊第一排的首桌上站着一華服公子。
“二皇子有心了.....”。歐陽一樓笑着示意他坐下。
左邊第一排首座,冷子煜緩緩的站起身“月奚煜王冷子煜恭賀羅曼皇上.....”。
“煜王,多謝.....看來月奚對朕還真是重視,競派了兩個王爺來此.....”。施旻琪順着歐陽一樓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正靜靜盯着自己看的冷子炫。
“羅曼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個除夕,月奚自是不會怠慢,只不過本王是來羅曼遊玩的,不像三弟是父皇派來的。”冷子炫這話,即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也說明了,月奚沒有派他來,他只是代表他個人。
“既如此,炫王爺定要好好看看羅曼的風土人情纔是.....。”
“這個自然.....”說着冷子炫朝歐陽一樓舉了舉杯。
一陣寒暄過後便是欣賞舞蹈,舞姬搖曳着身姿,衆人觥籌交錯,看上去隨意,實則拘束的很。
一陣悠揚的琵琶聲由遠及近慢慢傳來,鄭舒茵懷抱着琵琶,慢慢的走到舞姬之中,一邊彈奏着,一邊搖擺着身子,宛若月宮仙子般,衆人看得驚呆了。
“鄭將軍,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
“真是天姿國色.....”。
聽着衆人的吹捧,鄭舒茵臉上更加洋洋得意,媚眼朝歐陽一樓拋個不停,奈何歐陽一樓眼光掃都不曾掃她一眼。施旻琪心裡一陣好笑,神女有夢,襄王無意啊。
舞姬中央的鄭舒茵動作越發的魅惑起來,琵琶砰的一聲落地,她開始邊跳邊脫衣服,衆人一驚,“這......這也太大膽了吧!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大跳脫衣舞。”
鄭士修滿臉羞得通紅,他又不好上去將鄭舒茵拉下來,施旻琪見舞姬不知何時已停止了舞動,中央只剩下鄭舒茵,還在那裡扭動,樂聲也戛然而止,似乎都覺出了不自然,鄭舒茵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般,還在那裡跳動着,身上的衣服被她脫得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輕紗,內裡的肌膚若隱若現。
“哦......”不知誰發出一聲驚呼,跑上來一帶着面紗的女子,“表妹.....”柳焉慌張的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披到鄭舒茵的身上,“停下來表妹.....”柳焉上去抱住她。
“她這是這麼了......?”施旻琪問道,好似吃了搖.頭丸似的身體不停地扭動。
“來人,將鄭小姐帶下去.....”。歐陽一樓厭煩的看了眼還在扭動的鄭舒茵。
侍衛上來,拉着扭動的鄭舒茵就朝外走,柳焉沒有跟出去,反而跪了下來,“皇上,您可要爲表妹做主啊,表妹她平時知書達理,這麼會突然這樣呢,她定是被人下了藥了.....還望皇上還表妹一個清白。”這是鄭士修也走了上來,“皇上,微臣實在無臉面見皇上,但是茵兒她今天實在太反常了,還望皇上明察,不然微臣以後實在沒有臉面出現
在衆人面前。”
歐陽一樓無奈,只能傳太醫給鄭舒茵診治,太醫回報的結果是鄭舒茵吸入了曼陀羅的花粉,纔會出現神志不清的。
“曼陀羅的花粉?哪來的這種花粉?宮中並無此花.....”鄭士修問道,柳焉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衣服.....表妹的衣服.....”。太醫看過之後,確定毒在衣服上。
“這.....到底怎麼回事.....?”鄭士修厲聲問着柳焉。
“回....回表舅....這是前幾天皇后娘娘差人送給表妹的,表妹說做成舞衣好好表現....想要得到皇上的寵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柳焉模棱兩可的回答,將嫌疑拋到了施旻琪的身上,大家肯定會想定是皇后娘娘怕鄭小姐被歐陽一樓看上,分了她的恩寵,在鄭小姐的衣服上做了手腳,害的鄭小姐出了這麼大的醜,皇上肯定不會要她了,皇后也就可以度冠後宮了。
“你胡說什麼?琪兒怎麼可能是這種人.....”。冷子炫氣憤的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柳焉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看去,冷子炫,到了現在竟然還想護着她,柳焉眼中出現一抹痛色,“我也沒說是皇后娘娘動的手,這位公子急着撇清什麼,您和皇后娘娘又是什麼關係呢,這麼急着替她反駁!我可是聽說皇后娘娘在月奚時爲柳妃娘娘做的衣服就出現過類似的情況,不過當時是柳妃娘娘身上奇癢無比,症狀與表妹的不同,但是手法很相似。”
“你胡說八道.....”冷子炫這才後悔,他太沖動了,又將琪兒至於風口浪尖上了。
“本宮感謝炫王替本宮辯駁,據玉小姐所說,若是本宮做的手腳,那麼多的布匹本宮這麼知道鄭小姐挑選那匹,要真是存了害她之心,豈不是每匹布都要下毒,即便是如此,爲何接觸過布匹的其他人沒有發病的跡象,唯獨鄭小姐發病呢。本宮可不認爲,從挑選布匹,裁剪,縫製都是鄭小姐一人完成的。”
聽完施旻琪的話,衆人才明白,對呀,若真是布匹有毒,那其他人同樣接觸了這麼久沒事呢。
“這個民女就不知道了,想必毒也是要慢慢積累的吧....。”一句話又將施旻琪的辯駁打回。
施旻琪剛要說話,地面一陣晃動,杯盤紛紛落地,施旻琪險些摔倒,還好歐陽一樓將她摟住,“怎麼回事.....難道地震了.....”。不過片刻,地面恢復了平靜。宮殿內早已是狼藉一片。
“烈日,派人去查看,到底怎麼回事.....”。歐陽一樓似乎有些惱怒,摟着施旻琪的手不免緊了緊。
宮女們手忙腳亂的收拾着餐具,不多時,宮殿內又重新擺上了新的菜式。施旻琪在殿內掃視了一番,哪還有柳焉的影子,看來是趁亂逃走了,她倒是聰明,今天這樣的局面她要是一口咬定毒是施旻琪下在鄭舒茵衣服上的,根本就找不到證據,倒不如給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人們會怎麼想就不是她能夠控制的了。越是這種莫須有的越能激起人們的好奇心。
烈日派出去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聽後烈日面上一驚,快步走到歐陽一樓面前,壓低聲音說道:“皇上,西山礦洞塌了,死了不少勞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