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哦!”
費雷迪毛孔裡開始冒出又粗又黑的長毛。喉嚨裡發出獸吼,理智告訴他現在變身的話無異於挑釁,就算他經常窩在實驗室,對於陸小七如今的強大,他也是有所耳聞的,就這樣挑釁的話,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可是身體每增加一分變化,越往“人狼”方向變化,那股無與倫比的巨大危機感就越濃郁——這是野獸的直覺,越接近野獸,直覺帶來的衝擊越強。
終於,費雷迪臉部扭曲,嘴裡白沫直流,變成了狼頭,身高也猛然間拔高到兩米五,這間實驗室不大,跑又跑不掉,巨大的危機感讓費雷迪的野獸之血沸騰,無法平靜,居然朝着陸小七衝了過去!
“哦?狼人?”陸小七看着飛奔而來的費雷迪,“難道是上次在阿拉斯加的那批狼人中的倖存者?干將莫邪沒處理乾淨?”
費雷迪感覺自己跑了很久,但和陸小七之間的距離卻不見減少,而且自己的視線高度居然一直在慢慢變矮。
他變完身之後有兩米五,本來是俯視陸小七的,跑着跑着,變成仰視了,一旁的試驗檯也變得越來越高大。
是的,費雷迪正在快速變小,這也是悟空的變化之術,所謂的變化之術,可不僅僅只能變他自己!
“出來吧!”陸小七根本就不看費雷迪,他對不遠處還在瘋狂“撞牆”的隱身者更感興趣,因爲它更強大,能力也很奇特,因爲如果沒有“火眼金睛”,僅僅憑藉雙眼而不通過強大的元神意念感受的話,就算是他,也真的無法發現這個傢伙!
小丑停止了撞擊,但他不可能現出身形,這隱身狀態起碼也算是一層防護,一般的攻擊對他是無效的。
陸小七背後一隻“天使之翼”紋身亮了亮,手掌上出現了一根火紅色的羽毛:“你有兩個選擇,第一,乖乖出來,我有話問你,第二,一直隱身,然後被燒死!我想,你應該能聽懂我的話吧?你來地球的時間應該也不短了!”
小丑依舊不爲所動。
陸小七搖了搖頭,手一揮,那根火紅色的羽毛就朝着小丑飛了過去。
小丑迅速跑開,卻發現無論如何,那根羽毛都越來越接近他,就像跟蹤導彈似的。
這根羽毛,是陸小七繼承的天使力量中,來自烏利爾的力量,烏利爾乃是“憤怒天使”,是“神之怒焰”。
小丑感覺到了極爲熾烈的高溫,隨着那根火焰一樣的羽毛的靠近,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燒起來了,那是一種極爲痛苦的灼燒感,比他之前基因排斥的時候還要難受。
“等一下!”小丑不愧是“識時務”的“俊傑”,立馬一邊翻滾躲避,一邊現出身形,高聲喊道,那根“火羽”已經變成一大團火焰,快要將他包裹起來了。
陸小七手一招,那團火焰迅速收縮成羽毛,往陸小七手裡飛去,很遺憾,剛纔小丑忙着翻滾躲避的時候,已經變得如同螞蟻大小的費雷迪遭到了“池魚之殃”,被跟着小丑的火焰直接燒掉了!
“說吧,你來地球的目的是什麼?”陸小七問道。
小丑在斗篷下的怪臉表情很奇怪,對於他自己,眼前的陸小七自然不算是陌生人,上次見面,還是在紐約大學的那間女生宿舍裡,自己原本的肉身被陸小七直接毀掉了,他至今爲止都無法忘記那時的痛楚和屈辱;
而如今,陸小七還是如以前那樣,甚至比以前還強大了無數倍,而自己,則變成了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怪到陸小七不僅認不出他,居然已經開始懷疑他不是本位面的生物了。
他從奪舍重生開始,通過整容手段躲避陸小七和小八的追蹤,同時低調地追尋着可以進化的方式,可是現在,就像命中註定般,他又遇到陸小七了。
兜兜轉轉,似乎陸小七就是自己的剋星,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還是落到了他的手裡。
雙方的實力差距,小丑非常有自知之明,無論如何,今天也是不可能逃走的。
“爲什麼不是我呢?”小丑開口了,掀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醜陋至極的頭顱,這頭顱就像無數條蚯蚓互相纏繞而成的,細密的觸手不停蠕動着,分泌着粘液。
“什麼?”陸小七剛纔是問眼前這傢伙來地球幹什麼,沒想到它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難道是它對地球語言還不太熟練,表達不清楚?
“爲什麼是你獲得了諸神的傳承呢?”小丑繼續說了一句讓陸小七有些許吃驚的話——怎麼又有外位面入侵者知道他得到力量的來源?難道在外位面,自己的事蹟已經人盡皆知了?還是說,那本《美國英雄》其實在外位面還有很多版本,而且很火?或者說,這個傢伙也是那什麼“主系統”派來的?那他爲什麼攻擊托馬斯?因爲陣營不同?
這一瞬間,陸小七想了很多種可能,接着注意到了試驗檯上的腕錶,才恍然大悟——應該是托馬斯向眼前這個怪物招供了什麼情報,或者說被這怪物使用了什麼“讀心術”之類的能力吧!
“如果是我獲得了那個傳承,不,即使我早幾個月得知你獲得了這樣的傳承,或許能和你成爲朋友也說不定呢!”小丑繼續說道。
“這麼說,你來地球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陸小七問道。
“是啊是啊!已經不短了!”小丑答道,“不僅如此,咱們還見過呢!好久不見了啊,陸先生!miss.me?”
“嗯?你是”陸小七在聽到那句“miss.me?”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他想起了很久前,他們剛搬到安妮濱海別墅的時候,收到快遞下面的那張卡片。
“你是那個‘小丑’?”陸小七看着眼前這個完全沒有人類和惡魔樣子的生物,這傢伙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想你並沒有那個耐心聽我囉嗦我的經歷,而我也並不想告訴你”小丑說道,“我的底細你應該很清楚,所以你放心,我並不是來自外位面的什麼入侵者,我的目的,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說得很清楚了,我只想進化,不停地進化!”
小丑的腳上,一道髮絲粗細的觸鬚像蛇一樣游下來,分離而出,同時隱身,往着試驗檯角落飛速游去,而他本人,則快步向陸小七靠近,然後單膝跪地,舉起雙手,大聲道:“所以,要麼就直接殺死我,要麼,就請允許我成爲您的僕從!只要您能給我一條通往進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