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道身影,快速的衝入到院落中,其中就有王躍父子,但是他們卻站在一個穿着黑色袍子的老者之後,而這個老者身上透着一股比之王嚴還要濃重的威嚴,臉上佈滿了一道道皺紋,而那雙略顯瑕疵的眼睛,彷彿一把利刃一般,掃視了一圈,使得無人敢與他對視,尤其是看向王啓三兄弟時,讓得王啓三人面色變得蒼白,急忙鬆開了抓着王麟雙臂的手掌。
王嚴見得來人,眼瞳不由的縮了一縮,而隨即就閃爍着不甘心,就這麼讓王麟逃過一劫,而他更不敢在那位黑袍老者面前擺出一副憤怒之容。
“族長!”不管如何,王嚴父子四人都得上前,彎身行禮,恭敬道。
“都起來吧!”黑袍老者揮了揮手,輕聲道。
這個黑袍老者正是王家的族長,王森!
王森一直都在閉關修煉,衝擊歸真境,爲成爲陰陽師而努力着,無暇過問家族事物,將權力交給了王嚴等人,王嚴更是藉此時機,讓得自己的勢力膨脹起來。
不過,只要王森還活着一天,王嚴再如何,也是不敢過多的放肆。
王嚴站起身之後,看了一眼王躍,他當然明白,王森能夠來此,一定是王躍所爲。
也正是如此,才能夠讓得他不敢有絲毫的異動,要不然,單憑王躍還真的無法讓得他放棄廢掉王麟手腳的心思。
“王麟,你沒事吧!”王濤急匆匆來到王麟面前,關心道。
“濤哥,我沒事!”聞言,王麟臉上有些蒼白,剛剛差點就被王啓等人扭斷了雙臂,現在還隱隱作痛,而他僅僅搖了搖頭,聲音幾乎是從齒縫間,傳出來的,當語畢之時,快步走向昏倒在冰冷地面上的陳燕。
“娘…”他很想陳燕抱起來,生怕引人注意,也只能是擡起陳燕上半身,不讓陳燕的身體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而他看着陳燕那張蒼白無血,還略帶被驚嚇的面容,讓得他的心,不由的緊了幾分,更是急忙爲陳燕把脈,僅僅是受驚過度,並無大礙,過一會就會醒轉過來,才讓得他放下了心頭的擔憂,輕輕的呼喚了一聲。
“王麟,你這個混蛋,爲什麼要讓爹孃受到牽連…!”因爲他的緣故,讓得陳燕爲他擔驚受怕,都是他自己造成的結果,所以他在心底自責了起來。
但他經過了一天的深思熟慮,敢斷定王彬在昏迷之前,根本認不出他來,再加上王啓並未發現他擁有靈力,使得透着蹊蹺的地方頗多,而他也沒有心思去想那些隱情。
“麟兒,讓我把你娘抱進屋!”而王卓在拜見了王森之後,就回到王麟母子面前,對着面露自責的王麟,道。隨即,就從王麟手中接過了昏迷的陳燕,快步進入屋內。
“爹,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王麟也是急忙跟上,對着在前面走着的王卓,滿含歉意的道。
“麟兒,這不怨你!”王卓搖了搖頭,道。
他並不知道,王麟是真兇,當然也就誤以爲是當初王麟和王彬的恩怨,引起了此事。
在場的人僅僅是一個看客,都沒有出聲的意思。
“王嚴,你貴爲長老,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便不再多說,但你可知道,王麟有着祖訓在身,而你是明知故犯,現在就算我不想怪罪於你,也得按照祖訓行事!”當王卓父子進入屋內之時,王森纔將目光看向了默不作聲的王嚴,道。
“族長,我因爲彬兒受傷,完全被憤怒掩蓋了理智,而彬兒醒來之後,就說王麟是真兇,我再也無法剋制住自己,爲此,還差點釀成大錯,還請族長原諒我的無心之過!”聞言,王嚴臉色變了變,急忙尋找了說辭,彎下身來,認錯道。
王嚴的話,倒是讓得身後的王啓三兄弟稍微的鬆了一口氣,他們都清楚,若是僅僅王躍來勸阻的話,他們還會廢掉王麟的手腳,到時候,懲處的不是王嚴,而是他們這三個劊子手。
但他們不敢對王嚴有絲毫的不滿,只能是默默承受罷了。
“好了,都回去吧!”王森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嚴,倒真的沒有多說什麼,王嚴給了一個合適的理由,這樣也無需讓他嚴懲王嚴,對着衆人揮了揮手,道。隨即,就自顧自的離開了此地。
王濤剛要上前質問王嚴,卻被王躍攔了下來,使得王濤滿臉怒火,當見得王躍搖了搖頭,他也只能轉頭衝入到屋內…
王嚴父子四人看了一眼那間草屋,最終,只能嘆了口氣,急忙離開此地。
他們清楚,王森並沒有讓王卓父子在場,要不然,他們就得賠禮道歉,這會有損王嚴的權威,以後,還如何讓得族人信服。
而王森顯然是站在王嚴父子四人的一邊,這已經是擺在明面上了。
一個武廢,在靈力主導的世界,如何能夠和王嚴一家相評並論?
再愚蠢的人,也會選擇有些實力的族人,而不會站在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人一邊,尤其是能夠坐上族長之位,更是擁有着他人無法猜透的心思。
與此同時,一道麗影行色匆匆,經過不間斷小跑,才衝進王麟家中…
“王麟哥哥…”當她看見坐在客廳裡的王麟等人,而王麟更是被她緊緊盯着,見得王麟並未受傷,僅僅是臉上堆滿自責之色而已,也讓得她那顆擔憂的心,稍稍放了下來,柔聲喊道。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王語嫣。
在她剛一得到王嚴等人要對付王麟之時,心立刻就跌入到谷底,而她也是顧不得任何事情,就跑來了此地,只爲被她牽掛在心頭的王麟,在她的眼裡,只有王麟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王麟看着突然闖入的王語嫣,冷聲道。
王躍見得王語嫣對王麟的情愫,全部表露在臉上,他不由的看了一眼王濤,現在才完全明白,爲何當初王濤會拒絕這門婚事。
“王麟哥哥,對不起,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對王彬說我喜歡你的話,他也不會栽贓陷害你了!”聞言,王語嫣臉上浮現了自責,以及歉意,道。
聞言,在座的三人,以及剛剛踏出房門的王卓,皆是愣了一下,他們現在才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根源在王語嫣身上。
此時,就算作爲長輩的王躍,以及王卓都是急忙目光看向了王麟。
小輩的事情,還是由當事人自己做決定,就算他們想管,也管不住。
“楊瑩,你這個倒插戶,害得王麟差點被廢手腳,還想成爲王麟的妻子,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趕緊滾回去!”王濤怒視着王語嫣,雙手更是握得劈啪響,彷彿極力壓制着自己不要衝動,最終,還是站了起來,指着王語嫣,喝聲道。
在王語嫣還未成年之前,都得叫王語嫣,可當成年之後,就得換回本名,嫁入王家。
王濤從未將她當成王家中人,更不會承認倒插戶的楊瑩是親戚。
王躍與王卓齊齊眉頭微皺,但卻沒有多說什麼,畢竟,王濤說的沒有錯。
成年之後,楊瑩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決定,而王麟更沒有資格迎娶楊瑩,在一定程度上,是癡心妄想而已。
聞言,楊瑩身子顫抖了一下,但卻沒有轉身離開,美瞳閃爍着奇異的光芒,似哀求,又似渴望,看向了坐着未曾動一下的王麟。
“你走吧!”王麟面色平靜,他確確實實將王彬打了,而心裡也沒有怨恨楊瑩的意思,尤其是楊瑩那雙美瞳,看着他的時候,他就猶如是渾身上下被蚊蟲叮咬了一般,不得已,只能轉過頭去,不敢與之對視,揮手道。
“王麟哥哥,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棄的!”楊瑩眼眶內,滾動着淚水,但她還是強忍着不哭出來,丟下一句話後,就轉身跑了出去。
而她傷心的淚水終於是在奔跑的時候,滴落而出,短暫的停留在空中,很快就落在了冰涼的地上。
在場的人,無不搖了搖頭,對於楊瑩的話,他們也不會太過當回事。
畢竟,十五歲所做的決定,不過是短暫的,當成年之後,遇到心儀之人,纔再說此話,相信過來人的王躍二人,會信以爲真。
心性決定一切,孩童的心性根本就是搖擺不定,無法認清楚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
“得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要不然,以她的性子,說得出,就一定會做得到…”王麟聽得遠去的腳步聲,心不由的有些無奈,楊瑩所做的事情,並無過錯,有錯的當然是那個王彬,只是這件事卻因楊瑩而起,使得他對楊瑩,又疊加了一層隔閡。
更是給王麟敲響了警鐘,如果她繼續堅持下去,相信他又要陷入更加難以控制的局面中,到時候,他的性命可是懸在了一條任由她搖擺的鋼絲繩上。
“王麟,我老早就叫你不要跟她在一起玩,現在事情來了吧!”王濤目光轉向王麟,道。
“濤哥,她當時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又沒有玩伴,孤零零的一個人,躲在一個小角落哭,是你看見了,也會不忍心讓她哭的嘛!”王麟急忙收斂心神,想起了初次見到楊瑩之時,那獨自一人傷心難過的情景,給他的衝擊很大,更是爲自己辯解了起來。
“好了,你們兩個也別爭執了!”王躍見得王濤要反駁回去的時候,急忙擺了擺手,阻止道。
這才讓得王濤將到嘴的話,咽回了肚子裡,想要他現在打消對王麟的埋怨,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辦到的,不過,兩兄弟之間,倒不會鬧太久。
隨即,王躍也是拉着不願離開的王濤離去,不敢讓王濤獨自一人留在這裡。
王卓父子相送到門口後,才折返回來,不免王麟又被教育了一番,讓得王麟不要對楊瑩有絲毫的非份之想,那是不可能的。
“爹他無非就是擔心我的安危,只要我擁有他人不敢妄動的實力…”而王麟也是滿口答應下來,要不然,王卓還不知道會說到什麼時候,當王麟溜進自己的屋子後,還隱隱作痛的雙臂,緩緩的握成了拳頭,心裡更是渴望擁有實力,震懾住那些那自己一家人不當人看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