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試楊開嗎?我連忙嚮慕容潔搖起了頭,“不能試,試就打草驚蛇了。”
“也是,這夥人作案這麼小心,要是真的打草驚蛇,團伙中的其他人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跑掉。”慕容潔輕咬着嘴脣,臉色有些難看,“這就麻煩了,團伙作案本來就是極爲難處理的案件類型之一。”
“還是安排我去看看前一宗案件的屍體吧,我總覺得不正常,所謂的第一宗案件說不定真的和我們現在的案件有關。”
慕容潔並沒有立刻答應,而是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我先去問問,市裡的人對這宗案件很看重,我只能先試試。”
我沒有再說話了,只是向她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一直等到李萍兒煮好了藥倒進木盆裡,我泡進去之後,慕容潔吩咐許成值好班,而後又把之前的那民警叫過來之後,她才離開派出所去找市裡專家組的人了。
“你說你也真是的,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想着查案。”我一邊泡着澡,李萍兒還在給我扎着針,全紮在我頭上,估計我已經成了刺蝟頭了。瘦猴瞪了我一眼,不忿地說道。
皺了皺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我就是忍不住想要搞清楚事實的真相。
倒是李萍兒突然嚶嚀一笑,“你沒看出來嗎?曌遠就是喜歡這個啊。”
“他啊,相術大成,一眼就能看透一個人的過往未來,肯定是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了。現在好不容易有需要他動腦子的事了,他肯定很高興。沒有注意到嗎?之前在落鳳村查案的時候,他除了興奮就是興奮。”
李萍兒的話讓我心臟一抽,忍不住轉頭看向了李萍兒。
她嚇得手一縮,不滿地皺了下眉,“你別亂動,小心把你紮成弱智了。”
我笑了笑,但不得不說李萍兒真是說出了我的心裡話。
雖然不像她說的那麼誇張,只要看別人一眼就能看透他。但的確只要經過仔細觀相,也能看得差不多。
這也的確沒什麼意思。人生在世,無非就是與人交流,與物交流而已。他人在你眼裡都沒有什麼秘密,那交流還有意思嗎?
如果說在上一宗人皮案,是爲了給師傅報仇。那麼現在,我就像李萍兒所講的一樣,其實心裡更多的興奮,是高興。
真沒想到,李萍兒居然這麼瞭解我。
倒是瘦猴不滿的哼了一聲,“喜歡什麼不好,偏偏喜歡這個?”
我轉頭向他一笑,“你別說我了,你不是一樣?喜歡什麼不好,偏偏喜歡妙手空空?”
頓時,坐在書桌前的民警一瞪瘦猴,一臉警惕。
瘦猴連忙呵呵笑了笑,“警官,你別聽他胡說,我也就偷過我們村的雞啊什麼的。”說完又低頭瞪了我一眼。
“你怎麼樣了?”這時,楊開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我本能的擡頭向他看去,李萍兒又‘啪’地一聲拍了我的背一下,毫不留力,“說了你別亂動,真會把你紮成弱智的!”說完後,乾脆用騰出來的那隻手按住了我的腦袋。
我先是無奈的笑了笑,而後才真正看向了楊開。
由於懷疑他也是兇手之一,所以忍不住更加仔細地打量起了他。
他的面相,果然比起初見他的時候,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
先是他的眉毛,我看到他的眉角處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平順了,看上去顯得有些亂。
再者是他的眼睛,眼角稍微下垂了一些。
不過這並不是面相呈兇惡之狀,這面相是說明他這段日子鬱郁不得志,受到了排擠。
這並沒有能說明他和這案件有關,於是接着打量,緊接着我眉頭輕皺。
我又看到了他的面相上有不同尋常之處。
他的眼神,稍顯渙散,而且隱隱有青光,眼白之內還有些許血絲。雙頰略青,有一些隱而不現的古怪紋路。嘴角不翹且程不尋常的紅色,脣乾裂卻還有光澤。
除此之外,他的手,雖然垂着但五指未併攏,指與指之間有十分明顯的縫隙。
雙腿直立,但卻看上去有些浮,我甚至能見到他的雙腿還在輕微的發抖。
從眼到腿,說明他現在很累,而且是精氣大損,神虛體乏!
這不對啊,之前他和慕容潔堵氣衝出去,到現在也不到三四個小時而已。而之前他可是精神飽滿,體力旺盛。
這三四個小時,他經歷了什麼?
我沒有說話,也因爲自己觀察到的這些而感到奇怪,所以可能臉色並不怎麼好看。
這則讓楊開有些誤會了,他先是冷哼了一聲,接着開口道:“我離開後和張主任檢查了一下第二名死者的屍體,雖然沒有檢查出詭異之處,但他說起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你想不想聽?”
我哪會拒絕,連忙點頭。可我剛想動,就感覺到李萍兒放到我頭上的手用力的一按,愣是讓我動不了。
無奈,我只能開口道:“你說。”
“你們之前不是在死者的吊死的樑上找到了火勒魚的鱗片嗎?張主任跟我聊天的葉候無意中提到死者死的兩天前,找他要過火勒魚的鱗片。看在死者姑姑的面子上,張主任給了他一些。”
“火勒魚的鱗片是死者自己要的?”我呢喃了一聲,而後更加不可思議地說道:“醫院有火勒魚鱗?不是說那是一種海魚嗎?”
“火勒魚魚鱗?”李萍兒的聲音傳出,“那是一種中藥,能治消化不良,開胃,對腹泄的效果也不錯。鎮上的醫院好像有中藥部,可能是那裡來的吧!”
因爲在思考,李萍兒按着我的頭的手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了,我忍不住向她看去,不可思議道:“你懂這麼多?不是說你學醫術的時間很短嗎?”
“是短啊!”李萍兒苦笑,“可那段時間我媽沒日沒夜的教我。”
她嘆了一口氣,這才接着道:“她對學到的醫術真的很看重,恰好我也有這方面的天賦,而且也不喜歡下田,所以就乾脆如了我媽的意,拼命的學。”
“死者是自己要了火勒魚的魚鱗,就肯定代表死者死前知道了些什麼,於是我又把跟死者有關的人給問了一遍。他學校的同學說了一件很古怪的事。”這時,楊開的的聲音又接着說道。
我看向他時,他緊皺着眉頭,臉色十分難看,“死者的幾個同學說,在死者死亡的前幾天,聽死者親口說過,他過幾天可能就會死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