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潔的弟弟朋友很少,排查不難。
同謀者到過現場,把慕容潔的弟弟救走了,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這就是我告訴慕容潔的,可以審訊的切入點。
很簡單,也很直接。
當然也十分有效。不過我知道,是因爲慕容潔的審訊手段才起了效。
她並沒有像我想象之中的那樣對這個人用什麼刑,只是利用語氣,神態等等影響了他的心情。
我是一直看着這名大叔的,所以也清楚地看到他的心理防線就是在慕容潔這樣毫無暴力的審訊之下,逐步瓦解的!
直到這時,那名大叔張開了嘴,雖然沒有說話,但卻也沒有合上。
這代表他是徹底的鬆開了。
慕容潔只需要再使最後一把力了。
慕容潔則笑了笑,又坐回到了椅子上。雖然我看不到慕容潔的臉,但我卻知道她現在肯定是一臉輕鬆,“我和小遠是看你老實,覺得你肯定是受到了你的同謀者的蠱惑,想要給你個機會,讓你代罪立功。”
“不過你不說也無所謂,反正要查的人只有這麼多,而且我弟弟沒有死,只要找到他,事情就會水落石出。你自己要放棄這樣的機會,別怪我們!”
慕容潔說完之後,往後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
而那大叔,臉色一變再變,過了足足五分多鐘的時間,他猛地嚥了口唾沫,臉上更是露出了一副認了命的表情。
我心裡一鬆,他這是完全垮掉了!
果不其然,接下來,他的身體往前傾了一下,一隻手放到了桌子上,輕輕地敲着桌面,然後一動不動地看着慕容潔,緩緩地開口道。
“我能喝杯水嗎?”我以爲他要告訴我們實情了,可沒想到他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搖起了搖頭,苦澀的笑了笑。然後轉身朝着門口走去,想要找門外的人要杯水。
“小遠,別給他!”但我還沒有走到門口,慕容潔一聲大喝把我的話給打斷了。
我奇怪的看向了慕容潔,在我看來,眼前這人既然已經鬆口了,應該是要滿足他一點小小的要求才能夠獲得他更大的信任吧。
可慕容潔卻在這時一臉不爽地盯着那大叔,“要想喝水?很簡單,說出你想要說的話,別說是水,煙也能給你抽!”
慕容潔表現得十分不近人情,要是我,我肯定會不爽,原本想說的話也絕對不會說。
但這時,那大叔卻連嚥了幾口唾沫,最後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叫夏蘭!”
“夏蘭?”聽到他的話,慕容潔一怔,“是她?竟然是她?”
“是她布了整個局,也是她最後把你弟弟救走了!”那人一臉無奈,小聲地呢喃着。
慕容潔則沒有再說話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徑直往門外走去。
我趕緊跟上了她。
那名接待慕容潔的警察一直在門外等着。慕容潔一出去,他就奇怪的問道,“怎麼樣,問到了些什麼嗎?”
慕容潔點下了頭,“他有一個同謀,叫夏蘭!”
“還有同謀?”而那警察則一臉不可思議之狀,不過他只是稍愣了一下後,連忙開口道,“我趕緊去通知隊長,讓他去抓人。”
但慕容潔卻擡起了手,“暫時不用,我怕會打草驚蛇!我知道她在哪,我去找她就行!”
只是這一句話而已,沒有任何的擔保,可是那警察卻立刻嚮慕容潔點下了頭,“行,那我先給隊長匯隊一下!”
慕容潔嗯了一聲後,就快速向警局的大門口走去。
我則看了一眼身後的審訊室,忍不住向那年輕警察說道,“裡面的人想要喝口水。”
沒想到,我這話一說出口,慕容潔轉頭好笑地看着我,那警察更像是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望着我。
“怎麼了?”我無法理解,只能嚮慕容潔和那警察問道,“是他自己說的啊!”
那警察搖了搖頭,徑直朝着樓裡走去。
慕容潔則笑了笑,一邊帶着我往樓外走去,一邊向我解釋道,“他不需要喝水。”
“那只是他心虛了,位於想說又不想說的邊緣!如果我們之前給他喝了水,他想要說的話就會隨着那口水一起倒灌進他的肚子裡。“
說完後,慕容潔朝着我眨了眨眼,“這是最基本的審訊技巧了!”
我瞭然的點下了頭,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啊。
很快,我跟着慕容潔一起走出了樓,她走到了路邊,開始攔車。
只不過在這時,她的臉色變得異常攔看,最後甚至忍不住小聲地呢喃了起來,“不知道猴子和神婆那裡準備得怎麼樣了。”
她突然說到這話,我的心裡不由得冒出了一陣極爲不妙的感覺。
我忍不住走到了她的身邊,小聲地向她說道,“是那個夏蘭?你認識她?”
腦子稍微轉了一下,我猛地晃然大悟,“她是你弟弟的朋友,你弟弟的同學?廣城理工學院?”
聽到夏蘭這個名字之後,慕容潔沒有再多問一個問題,很明顯她認得這個人。
現在又莫名其妙的扯到了猴子和小神婆的身上,既沒說她弟弟,更沒提這個叫做夏蘭的女人,很好推理!
而慕容潔在聽到我的話之後,頓了一下後朝着我重重地點下了頭,“沒錯,我弟弟就是廣城理工大學的學生,夏蘭是他的同學,也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當時在我的思想裡,哪有什麼女朋友的概念啊,所以很奇怪的看着慕容潔。
可這時,剛好有一輛車經過我們,她攔住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把我推上了車,然後直奔廣城的理工大學。
大學的學區還在廣城的城內。
就和對‘女朋友’這個詞一樣,我對於‘大學’也完全沒有概念。在我看來,應該就跟我們幾個村共同擁有的小學一樣。只不過在裡面讀書的全都是大人而已。
可當我下了車的時候,我才發現完全不相同。
這哪是什麼學校啊,根本就是一個城中城啊!當然,我這是誇張了,可對於當時的我來講,真的就是這種感覺。
看着從大門口不斷的來來往往的少男少女,看着不高的圍城之中,那一棟棟大樓,還隱約能看到樹林,看到廣場。反正是讓我大開眼界!
而在我震驚之餘,慕容潔則沒有管我,她是開始向經過我們的少男少女們詢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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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的什麼我沒有聽到,當我回過神來之時,她也回到了我的身邊,一臉難看地朝着我搖起了頭,“我剛剛問了一下,這學校裡,除了昨天死了一位老師之外,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事了。”
我的眉頭一皺,這就代表慕容潔的弟弟和他的幾個朋友已經死了的事情,至今還沒有傳回學校。
加上今天,已經四天了啊,四天了,好幾個學生都沒有回學校,沒有上課,難道學校都沒有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