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主任難道不是張愛鈴殺死的?他們的死法明明一樣啊?”慕容潔疑惑地開口。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沒覺得奇怪嗎?張主任的手裡刻了字,鮮血淋漓。而且還寫了那麼一長串,那絕對不是在快死的時候刻下去的。”
“同時血跡沒有模糊,傷口也新,說明也不是在很久之前就刻下去的。唯一的解釋便是張主任在刻下字之後,立刻就死了,而且還相對從容。”
沒有等他們開口,我繼續說道,“可是刻字的東西呢?從傷口的形狀上看,刻字的東西不小。但是在現場卻沒有找到任何不正常的物品。”
“兇手帶走了?”慕容潔本能的開口。
“有可能!”我點了下頭,“但有沒有可能就是兇手帶過來的呢?有沒有可能是兇手讓張主任刻下的。”
這一下,慕容潔的雙眼瞪到了極限,她知道張主任手掌處那四句讖言對地我的意義。
我的拳頭也捏了起來,輕咬着牙。“之前以爲他手掌上的字是自己刻下的,我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但如果真的是兇手讓他刻下的,我或多或少明白了,兇手其實是想引我過來。”
慕容潔一怔,驚駭地看着我,“引你過來?那你會不會有危險?”
一旁的劉超滿臉疑惑。
我沒有理他,而是朝慕容潔搖了搖頭。“張主任除了手上的字之外沒有其他的傷痕,再加上他又等同於是自殺的。所以我覺得他肯定和張愛鈴認識。而張愛鈴如果是有心要引我到這縣城來,我反倒覺得我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她可能倒真的沒有想殺我的意思。”
慕容潔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她便和劉超同時驚駭地問道,“張主任是自殺?”
“沒錯,是自殺!”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指了指陳友道,“你們也看到了,寄生蟲進入身體後,血管會突出來,而張主任比起陳友和死掉的人血管突出程度都要弱許多。那應該是昆蟲進入身體的早期症狀。”
“他是把昆蟲吃進肚子裡的。”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張主任既然和張愛鈴認識,那他肯定也知道這種昆蟲的殺人方式。在明知道自己會被吸血而亡的情況下還吃掉了昆蟲,這種心理我真的無法理解。
至於劉超和慕容潔在聽完我的話之後,又疑惑地看向了我。
我勉強笑了笑,向他們解釋道,“還記得我們在張主任肚子裡找到的那張紙嗎?那紙上有墊了東西的痕跡。其實那些痕跡就是這些昆蟲造成的,張主任是用那張紙包着昆蟲後吞進肚子裡的。這些昆蟲的寄生之處應該不是胃內,所以受不了胃液,一部分沒有來得及逃的蟲子被紙蓋着,進而被胃液消化了。”
“再者其他的死者體內有內出血的情況,但卻像是血主動沾到內臟上的。我猜這些蟲子應該是寄生在血管內,在咬破血管後衝出來的時候沾到內臟上的。但張主任的是相反,他體內的蟲子是由血管外鑽到血管裡。昆蟲雖然要堵住大動脈的話不太現實,但如果是堵住其他血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無論從哪方面講,張主任都是自殺。或者說張愛鈴並沒有直接對他動手。”
“這張主任,辛辛苦苦的逃獄了卻選擇了在這裡自殺,爲什麼?”慕容潔咬牙搖頭,神色無比難看。
“爲什麼?”我也忍不住呢喃了起來。張主任明顯是和張愛鈴合演了一場戲,藉着四句讖言把我引了過來。但其實他大可不必用死亡的方式。
可是他卻死了,其實與其說他是自殺,我倒更覺得他像是不得不自殺!在手上刻字,也是他不得不這麼做。
但什麼樣的力量,能把一個有能力從監獄逃出來的人束縛住,並迫使他自殺的?我不明白!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我也說不清。只能等張愛鈴被捕後,再從她身上弄清楚。
這時,門被推開了,李萍兒拿着已經煎好的藥端到了陳友的跟前。
雖然已經知道自己身上的症狀不是什麼惡鬼的詛咒,但陳友還是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樣子。接過李萍兒手中的藥後,咚咚咚幾聲就喝了乾淨。
藥性很烈,陳友在喝完藥之後就迫不及待的把衣服掀了起來,已然可以看到他肚腹處突起的血管平復了許多。
只不過陳友還是不放心,立馬向李萍兒說道,“大夫,還沒全好,你一定全給我治好啊。”
李萍兒應該是記下了藥方,只是淡笑着向陳友點了下頭。
恰巧這時,瘦猴翻窗回來了。
他提着一盞燈籠,由於天已經暗了,燈籠也已經有了光芒。昆蟲已經甦醒,燈籠中的蟲子不斷的往瘦猴的方向飛着,讓燈籠看起來像是在不斷的往瘦猴的身上靠。
不過由於並沒有血的緣故,這些蟲子表現得並不激烈,沒有把燈籠衝破。
我從瘦猴手裡接過了燈籠,朝着所慕容潔和劉超一笑,“接下來就是關於張愛鈴的第二個證據了。同時,也是該揭秘‘殭屍’的時候了。”
“殭屍?”所有人一驚。
我點了點頭,“自從知道第一個變成‘殭屍’的老太太牀上的白子其實是這種無名昆蟲的蟲卵之後,我就大概猜到了‘殭屍’是怎麼回事了。”
我瞟了一眼燈籠,不屑地一笑,“所謂的‘殭屍’,其實是因爲這些昆蟲在屍體裡繁殖築巢了而已。由於它們對人十分的敏感,所以會主動朝人靠去。”
“還記得當初那兩隻殭屍咬傷了劉躍進之後,變得無力的原因嗎?”我向慕容潔問道。
見她點了下頭後我才接着說道,“之所以那樣,是因爲‘殭屍’吸血,其實是昆蟲吸血!但劉躍進那時並沒有受太重的傷,其實是因爲蟲子當時應該正準備往劉躍進鑽的原因。”
“可看劉躍進當時的樣子,好像並沒有蟲子進到他體內啊。”李萍兒疑惑地到。
“沒錯,兩具殭屍體內的蟲子的確沒有進到他的體內,你別忘了當時劉躍進的體內已經有昆蟲了。”
“到底是什麼意思?”慕容潔好像是實在不明白我的話,着急的向我問道。
我沒有解釋,只是把手放到了蓋着纔剛孵化的蟲子的杯子上,嚮慕容潔道,“你很快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