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虎到醫院時,就見老幺正蹲在急診室的門口,兩手抱頭,低聲抽泣着。
馬小虎忙跑了過去,拽着老幺就急忙問說,
“老幺,四眼怎麼樣了?”
老幺的腦袋上也纏着繃帶,繃帶外面已經被血滲紅。一看也是剛處理的。一見馬小虎,他哭的更兇了,
“虎哥,四哥昏迷呢,大夫說挺危險……,我們被砸了,所有的店都被砸了……”
馬小虎兩手把着老幺的肩膀,用力的搖晃他,眼睛睜的老大,也不知是安慰老幺還是安慰自己,
“四眼不會有事的,你先別哭,到底怎麼回事……”
老幺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四眼下午時閒着沒事,就去了檯球廳。檯球廳以前都是劉三管的,劉三走後就由老幺負責。
四眼心情不錯,見有空着的球檯,就喊老幺和他打幾桿。兩人正玩着,忽然進來一夥大漢。領頭的正是張天奇。
這些人一進門,一句話也不說,拎着砍刀就直奔四眼。四眼在臺球廳本來還有幾個兄弟,不過也都是學校的學生,戰鬥力照對方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對方來勢極猛,手拿砍刀,見人就砍。
四眼開始還用球杆擋了幾下,奈何對方人多,四眼被逼到牆角,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就見這些人高舉砍刀,一刀刀朝四眼砍去。沒多一會兒,四眼也不知中了多少刀,整個人已經被砍成了血人,張天奇這才帶人走了。
老幺給馬小虎打完電話,就把四眼送到醫院,學府路各個店裡又來電話。所有和四眼有關的店鋪全都被砸,還傷了不少人。
馬小虎聽完,忙對身邊的包知道說,
“快給耗子打電話,看他和陳功怎麼樣了?”
陳功和耗子出門要債,兩人沒在店裡,這才躲過一劫。不過店鋪外面的捲簾門和玻璃也同樣被砸了。
馬小虎忽然感覺心裡
一陣陣發涼,對方下手速度之快,手段之狠是他之前沒想到的。這一個多小時了,四眼還在急診室裡,生死未卜。酒吧那面雖然還沒有消息,但他心裡跟明鏡一樣,齊恆泰下一步肯定是酒吧。
耗子和陳功也趕到了醫院。不過陳功卻帶來了一個更糟糕的消息。原來他和耗子要賬時,遇到以前一起的散打教練。兩人聊到了共同認識的一個人,林啓。這人是當年全省青年組的散打冠軍。而現在居然跟了黃章。和齊恆泰一樣,成了黃章的左膀右臂。
馬小虎從陳功擔憂的神色中,就能猜出這個叫林啓的實力,肯定是要在陳功之上的,不然以陳功的個性,一般人他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馬小虎正琢磨時,電話一下響了,他忙接了起來。就聽對面一個尖細的男聲傳來,
“馬小虎,你躲到哪了?怎麼找不到你呢,我們馬上就到你的酒吧了,把你那些蝦兵蟹羣都帶來吧……”
太監的聲音還是像以前一樣讓人受不了。他也不等馬小虎多說,說完就掛了電話。
馬小虎見太監主動給自己打電話,告訴他們的去向。看來他們準備的已經十分充分了。馬小虎略一猶豫,就忙給謝小權打了電話,
“小權,馬上把酒吧關了,你們現在到醫院來……”
“怎麼了,小虎?”
謝小權有些疑問,馬小虎還沒等回答,忽然謝小權把電話掛了。馬小虎一驚,知道事情不好,忙衝幾人喊說,
“糟了,太監他們到酒吧了……”
馬小虎邊說邊朝外面跑,耗子幾人忙在後面緊緊跟着。一出醫院,幾人打了兩倆車,直奔酒吧。
可正趕下班高峰期,出租車一上主幹道,就被堵的嚴嚴實實。長長的車龍不時傳來一陣陣催促的喇叭聲。馬小虎越着急,車堵的似乎越嚴重。開始還能往前開開,可現在卻死死的卡在路中間。
馬小虎帶着幾人乾脆下
車,幾人開始朝酒吧跑去。酒吧和醫院離的挺遠,幾人跑了半個多小時,才氣喘吁吁的進了酒吧。
門開的一瞬間,馬小虎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他們回來的還是晚了一步。就見大智和劉剛蜷縮在吧檯的角落,兩人的頭頂還滴滴答答的流着鮮血。大智正硬撐着站起來。而劉剛似乎已經根本起不來了。
楊達壯也很慘,他在舞池中央,坐在地上不敢動,似乎傷了骨頭。最可憐的就數謝小權了,整個臉青腫的沒了人樣。眼鏡也不知去向,嘴角和鼻孔還不停的往外流血。
酒吧更是一片狼藉,破碎的酒瓶到處都是。酒櫃也完全被掀翻在地。剛剛裝修好的酒吧又一次的顯得破敗不堪。
不過最讓大家奇怪的是馬小虎,他居然顯得很平靜,也不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扶着幾人出門去了醫院。
四眼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他卻還一直昏迷着。這一晚,馬小虎一直沒睡,就坐在病房裡一根根的抽菸。
清晨時,老幺被馬小虎的點菸聲驚醒,他一直坐在椅子上,趴在四眼的牀邊睡的。見馬小虎還睜着通紅的雙眼,頭髮也亂糟糟的,就有些擔心的問說,
“虎哥,你一晚上沒睡啊?”
馬小虎嗯了一聲,
“我沒事,不困。對了,怎麼沒看見小刀呢?”
老幺嘆了口氣,
“哎,誰知道呢,可能害怕跑了吧……”
耗子躺在沙發上,其他幾人在大智他們的病房。兩人說話他也就醒了,他看着馬小虎問,
“小虎,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馬小虎回頭看了他一眼,
“住院養傷,還能怎麼辦?”
耗子有些不解,他坐了起來,也點了一支菸,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
馬小虎苦笑下,
“不這麼算了還能怎麼樣?我們拿什麼跟人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