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姬咬着手指頭思索了好半天,才表情認真的對我說:“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但我可以肯定,他們的身上沒有屍氣。”
我一頭栽倒,這不是廢話嘛!
餘姬飛回到了鏡子裡,我則走進了會議室。
沒有了槍支的威脅,我將會議室的大門給關上了,然後挨個的查看了一下他們的情況。
這些士兵眼神空洞,面無表情,有一些傢伙連身上的傷口都不管不顧的,就好像一個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他們的樣子,倒是與丟魂丟魄的人有些相似,我用魂力探查了一下,發現他們的三魂七魄都在身體裡,並沒有什麼異常。
真是奇了怪了,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我抱着一個士兵到了窗戶邊,試着拉開了一道縫隙,當陽光照耀在士兵身上的時候,一道刺耳的尖叫聲鑽進了我的耳朵,那叫聲分貝奇高,只一聲,我就出現了頭暈目眩的症狀。
我趕緊重新拉上了窗簾,揉了揉太陽穴,走出會議室,給北門無雙致了個電。
我把遇到的情況和她說了一下,她聽完之後,說十分鐘給我回電話。
十分鐘的時間裡,我讓張警衛員調集周邊的部隊過來,一旦裡面的士兵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只能犧牲他們了。
這一次,我不能心軟了,若不是之前我降低了警戒級別,恐怕也不會出現眼前的事情吧。
我叼着煙在樓道里來回的踱步,等待着北門無雙的回電。
十分鐘已經過去了,爲什麼她還沒給我回電呢?
“我曾經跨過山河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着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
想曹操曹操就到,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正是北門無雙打過來的。
我把電話放在了耳邊,就聽她說:“洛,我剛剛問了一位龍虎山的長老,他說,有一種叫做殭屍蟲的蠱蟲一旦鑽入人的大腦,便會刺激中蠱者做出和殭屍一樣的舉動,時間長了,甚至可以模仿出和殭屍一模一樣的外表,從這一點來說,和你描述的情況不謀而合。”
“怎麼把蠱蟲弄出來?”我焦急的問。
北門無雙輕輕嘆了口氣,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
“好的,知道了。”我掛斷了電話,心裡無比鬱悶。
如果是簡單的怨氣入體,我還能夠解決,可若是牽扯到蠱術,就比較麻煩了。
以前有陸瑤跟在身邊,遇到這種事情並不覺得怎麼樣,她好歹是蠱門的千金、蠱仙的徒弟,手段自然非同凡響,而如今,當我獨自面對蠱蟲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術業有專攻。
對付鬼怪我還湊合,但對付蠱蟲,我只有無奈嘆息的份。
我捏着電話,不自覺的翻出了陸瑤的手機號,猶豫再三,我一咬牙,撥了過去。
聽着聽筒里拉着長音的“嘟嘟”聲,我的小心臟砰砰直跳,喉嚨也有些乾涸,我腦海中不斷思索着,電話接通後,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
“陸瑤,你好,我是袁洛。”
“嗨,美女,最近還好嗎?”
“嘿嘿,幹嘛呢,想我了沒?這麼久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
然而,無數個可能卻抵不過那邊傳來的一句話。
一個無比沙啞,聽上去蘊含着滔天怒火的女人聲音。
“小子,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打這個電話了,你知道你把蠱門給害成什麼樣了嗎?哼,陸瑤以後也不會再見你了,我勸你也死了這條心,否則,縱是刀山火海,我蠱門也要陪你走一走!”
她說完,直接掛了我的電話。
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陸瑤,因爲她的聲音聽起來,頗像從一個老太太的嘴裡發出的。
拿着忙音的電話,我茫然失神,反覆琢磨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蠱門慘不慘我並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陸瑤好不好,再怎麼說,那是我第一個女人,要說沒有感覺那是胡說,雖然那種感覺不能稱之爲愛情,但聽到她有事我的心裡會莫名的緊張,有些抓狂……
算了,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吧。
我使勁的捶了腦袋兩下。
“袁兄弟,你沒事吧?”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後,劉將軍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的眼睛佈滿了血絲,臉上掛着焦急,當看到我平安無事時,他長出了一口氣。
看得出,他準是睡覺睡到一半時突然醒了,否則眼睛不可能那麼紅。
他的身後還跟着幾個警衛員,其中一個赫然便是張警衛員。
“不好意思,劉將軍,死了這麼多無辜的兄弟。”回想着那些死去士兵年輕的臉龐,我的心裡一陣難過。
“別想太多,這也不能怪你,就算你今天不來,我想他們也會變成殭屍的,到時候,沒有這一個連的士兵頂着,估計死的就不是士兵而是醫務人員了,所以,他們死得光榮,他們無愧於軍人的稱號。”劉將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裡面現在什麼情況了?”
讓他這麼一說,我的心裡果然好受了一些。我說:“所有的士兵都在裡面,不過情況不容樂觀。”
劉將軍伸手就想去推房門。
我一擡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不能進去,太危險了。”
“他們都是我的兵,不會對我怎麼樣的,你放心吧。”劉將軍說着,不由分說的推開了大門,率先走了進去。
他在裡面轉了一圈,紅着眼眶走了出來,衝我問:“袁兄弟,他們到底怎麼了?”
我關上會議室的房門,拉着劉將軍走到了一旁,對他說:“初步判斷,他們中了蠱毒,而且這種蠱毒比較奇怪,必須找到施蠱之人才行。”
“蠱毒?”劉將軍聽到這兩個字一怔,旋即仰天長嘆一聲:“是我害了他們啊!”
“劉將軍,到底怎麼回事?”我一眼看出,這裡面還有隱情,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劉將軍臉上掛着悔恨與懊惱,點上一支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對我說:“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