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西略做了個淨化的小法術後,收起手就看到鄭涵走了回來,於是朝她說道,“鄭會長,我略微淨化了下空氣,咱們是不是能進去看看你的丈夫了?”
鄭涵趕緊點頭,也不讓白小西換鞋,直接就讓她進了門,邊問道,“小西,剛剛那味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小西朝房間內環顧了一週,並沒有急着回答鄭涵,而是擡頭看着房頂上盤踞的濃煙一般的黑氣,微微皺眉。
鄭涵也跟着白小西擡頭,卻什麼也看不到,只能再次問道,“小西,你在看什麼?”
白小西搖搖頭,收回視線,說道,“你丈夫在哪邊?帶我去看看吧?”
鄭涵往朝裡的一間臥室,邊走過去邊說道,“在這邊,你跟我來。”
白小西跟上鄭涵,就察覺到酸臭的味道越來越濃烈,鄭涵也意識到了,強忍着不適將白小西帶到門口,打開了臥室門。
臥室的牀上,張千山正雙手枕在臉側,雙腿蜷縮着趴在牀上,聽到聲響,就睜開眼,朝門口的兩人看去,邊張開嘴,“啊啊啊”地叫了幾聲,那模樣,真的如同一個嬰兒一般,嘴角還不停地流出口水。
鄭涵一見,眼睛也紅了,忙撇過頭去,擦了擦眼角。
白小西走過去,低頭盯着牀上的張千山,眉頭也越來越深——酸臭的氣味以及房間內盤旋不散的黑氣,都是從這張千山身上散發出來的。鄭涵看不見,白小西卻能看到,張千山的周身,正不停朝外散發黑氣,整個人也幾乎被黑氣包圍了。
鄭涵見白小西看着張千山臉色沉重,也不說話,就想問問她到底能不能救張千山,卻還沒等她開口,白小西就問道,“鄭會長,我可以看看你丈夫的胳膊和脖子麼?”
鄭涵點頭,連忙走過去,明顯得聞到那股讓她胃裡翻江倒海的味道更加濃郁,咬緊了牙關,撩開了張千山的衣袖和衣領。
果然!
白小西的雙瞳微縮,這張千山的皮膚上,已經出現了各個形狀大小不一的咒印!這些咒印,正在往外散發黑氣。而酸臭的味道,則是這些咒印開始腐蝕張千山的身體,讓他全身從內到外開始漸漸腐臭。
白小西終於想起這個味道的特別和熟悉了——這就是死人死後屍體腐爛的味道!
想到這,白小西的臉色也漸漸難看起來,正要問鄭涵話,卻見她一捂嘴,匆匆說了句“對,對不起!”就衝出了臥室。
不一會兒,白小西就聽到她不停嘔吐的聲音。
站在牀邊又看了看牀上不停對自己傻笑的張千山,白小西抿了抿嘴,從臥室走了出來,帶上門,儘量隔絕掉一些刺激的味道,走回客廳,等鄭涵出來。
鄭涵面色蒼白地再次從洗手間走出來時,就見白小西在客廳的東西南北四處都分別貼了幾張黃色紅符的符篆,然後又看着房頂,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西。”鄭涵走過去,聲音也因爲劇烈的嘔吐而有些嘶啞。
白小西低下頭轉臉看她,問道,“你們夫妻以前,招過什麼人憎恨沒有?”
鄭涵一愣。
白小西以爲她聽不懂,又補充說道,“就是有沒有什麼仇家?”
鄭涵皺眉,搖搖頭,“沒啊!要說做過錯事,我年輕的時候的確爲了升職的事,做過一些手段,但是也不至於招人憎恨吧?”
白小西想了想,又問,“那之前那個半仙問你做過的錯事,你想要跟他說的事,又是什麼?”
鄭涵看白小西,“就是升職的事,但是那個時候爲了升職,單位裡幾乎人人都會弄點小手段的,這也不能算大錯吧?小西,你問這個,到底是……?”
白小西凝眉想了想,又問道,“那你丈夫呢?他有沒有什麼仇人?”
鄭涵聽白小西不停問,意識到了不對勁,搖了搖頭,說道,“老張應該也沒什麼仇人,但是他到底是不是還做了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我就猜不到了。小西,你難道懷疑,那個半仙是哪個仇人故意設計來害我們夫妻的?”
白小西沒想到鄭涵這麼快就猜出來了,也沒想着隱瞞,點了點頭,“嗯,我剛剛看到你丈夫身上出現了一些咒印,那些咒印不是因爲自身撞邪或者命途不佳就能輕易沾染上的,我的猜測是,你們夫妻被人惡意下咒了。”
“什麼?!”鄭涵大驚失色,驚叫了一聲,“我們被下咒了?爲什麼?!什麼人要這麼害我們?!”
白小西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就目前你丈夫的情形來看,這詛咒惡意很深,而且勢必要你們夫妻雙亡才善罷甘休。”
鄭涵瞪大了眼,“我也會死?”
白小西知道她的意思,點頭道,“嗯,雖然你感覺你身上還是好好的,沒什麼明顯的變化,但是這都是因爲目前所有的詛咒效果都在你丈夫身上,一旦你丈夫先死去,你最多隻能再活一兩天,就會迅速暴斃。”
鄭涵聽着白小西的話,只覺得渾身發冷,下意識地抱住胳膊,搖頭不敢相信地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什麼人想這麼謀害我跟老張?”
白小西皺着眉看她,不說話。
鄭涵喃喃自語了一陣,忽然又撲到白小西跟前,死命地抓住她的胳膊,央求道,“小西,你既然能看出這是詛咒,那就一定能救我們,是不是?是不是?求求你,小西,救救我們,求求你……”
白小西扶住她,見她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點了點頭,說道,“鄭會長,詛咒我是可以幫你們解開的,你彆着急,先冷靜一下。”
鄭涵的眼中露出希翼,忙問道,“真的?小西你真的能救我們?”
白小西讓她站好,又說道,“我只是能幫你們解除這一次的詛咒,如果真的有人要害你們,那我這次詛咒解除之後,你們那仇人必定還會想其他法子來害你們的,所以……”
鄭涵知道白小西的意思,頓時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