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做完筆錄回到旅館,已經是凌晨三點。
“眯一會兒吧!小雨保護好靈!”莫言把凌靈和妹妹送進房間,囑咐了一句,回到隔壁自己房間裡。
“靈,別怕,有我呢!”莫語拍着胸口保證道。
凌靈點點頭,想着自己慘死的同學,想起上官一銘,心情很沉重。
“我去趟衛生間!”凌靈對莫語說道。
“我陪你!”莫語連忙從牀上跳下來。
衛生間設在走廊的盡頭,這個時間,旅館裡四處靜悄悄的。
凌靈洗了洗手,擡頭髮現鏡子裡,一雙冰涼的眸子正幽幽盯着自己!
“一銘?”凌靈驚道。
對方從鏡子裡伸出利爪,閃電般抓向她的脖子。
凌靈覺得一陣刺骨的冰冷傳遍全身,她喉嚨發不出聲音,努力用手去撕它的爪子。
守在外面的莫語聽見裡面有東西打翻的聲音,衝裡面喊了聲:“靈,,怎麼了?”
裡面沒有迴應,她覺察到不對勁,打開門走了進來,只見“上官一銘”正把凌靈往鏡子里拉,莫語情急之下,抓起洗手液瓶,用力砸向鏡子,鏡子碎裂,“上官一銘”也消失掉了。
“靈,你沒事吧?”莫語趕緊扶起倒在地上的凌靈。
莫言和旅館老闆聽見聲音也趕了過來。
“我剛纔不小心打碎了鏡子,錢會雙倍賠你的!”莫語對老闆說道。
莫言從錢夾拿出小疊紙鈔遞給他,老闆立馬喜笑顏開,連稱“不打緊”,他打掃完鏡子碎片,回到值班室接着睡覺了。
莫言把凌靈抱回房間,她渾身一直打着哆嗦,脖子上有個大大青色的手印。
詢問了一遍事情的經過,莫言畫了一道符字,把它燒燼成灰兌水讓凌靈喝了下去,慢慢地她停止了顫抖,睡了過去。
莫言和莫語輪流守在她身邊,不敢離開半步。
直到中午,凌靈終於醒了,她已經感覺不出身上有什麼異常,莫言兄妹也鬆了一口氣。
“上官一銘”爲什麼對凌靈窮追不捨?
照目前情況來看,因爲生前的感情依依不捨,這種可能幾乎爲零。一般來說,以特殊手法制造的厲鬼,只會聽從製造它的主人的命令,“上官一銘”的主人是阿蓮,她與凌靈素不相識,爲何一定要她性命?僅僅是因凌靈曾經是她仇家兒子的女友,所以遷怒與她?三人百思不得其解。
“哥,玉墜怎地又熱了?”吃過飯,正躺在沙發上玩弄符袋的莫語,驚叫道。
莫言打開自己腰間的符袋,發現自己的那塊玉,也變的有些燙手,正發出泛紅的光芒。
“這是什麼?”凌靈好奇的問道。
“是師傅的遺物,他臨終前交給我和小語一人一個符袋,還有一本日記,叮嚀我們好好保存。前段時間,小語無意中發現裡面的玉在發光發熱,便似尋到了好玩的事情,閒來無事就捧着研究它!”莫言好笑道。
玉墜漸漸恢復了正常,莫語失望的收好掛回腰間。
“我和小語還會呆在這裡一段時間,正好可以試試解決掉那個**煩,這期間,你一定要保證身邊有其他人,不要單獨行動!”莫言望着凌靈,凝重道。
凌靈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兩次經歷現在還心有餘悸,她鄭重的點點頭。
下午的課,凌靈關係到這學期的總評,她必須得參加。莫言兄妹送她到學校,目送她混入擁擠的人羣。
“哥,沒問題吧?”莫語擔憂的問道。
“我昨天給她喝的符裡,摻雜了血跡追蹤符,她生命受到威脅時,我能感應到出事的大概位置!”莫言低頭看了一眼左手食指,那裡有一處不明顯的傷口。
凌靈跟同學們來到解剖教室,門被鎖上了,漸漸門前等候的同學越來越多,直到授課的老教授到了,門還是沒有打開,有同學去教務處後勤領了備用鑰匙過來。
教室門終於被打開,迎面撲來濃重的血腥味,夾雜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大大的解剖臺映入眼簾:上面橫七豎八的陳列着幾具無頭屍體,頭顱散落在旁邊和地上,屍體皆是上身衣衫被撕裂開,胸口開着一個大大洞,內臟散佈在四處,跟司馬慧相同的死狀!凌靈覺得胃內一陣翻滾上涌,不少同學開始嘔吐起來。
老教授手裡的書散落一地,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別慌,先退出去!快去報警!”
一些膽子大些的男生跑了出去,一部分女生尖叫着跟着跑出去,幾個膽小的昏倒在地,現場一片混亂……
過了一會兒警察趕過來,驅散了還在場的學生,凌靈忍着嘔吐的感覺,回到宿舍,她剛一踏進房間,身後的門砰地一聲自動關上了。
宿舍裡並沒有人,想起莫言的話,她轉身抓着門把手拼命的扭動,然而,門紋絲不動。
“救命!有人嗎?”她喊了兩聲,外面沒有任何迴應。
對了,給莫言打電話,她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機,一雙冰冷的手搭上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