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八章 地位之憂 撐天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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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這個問題我應該已經說過了纔對。當然,如果你問的是我的具體身份的話,那麼我只能這麼告訴你,我是二郎神楊戩,天庭的真武帝君。”

楊戩這麼說着,就已經是邁步向前,而伴隨着他的腳步落下,本來洶涌激盪的神力波動瞬間就變得風平浪靜了起來。從地獄回升到人間,這是一種變種人最爲直觀的感官變化。而也正是因爲能清晰地感受到這種變化,他們纔對楊戩的力量有了一種更爲直接的認識。

力量,並不是越大越好的。幾乎所有的高級變種人都遭遇過這樣的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與生俱來的能力太過於強大,以至於很多時候他們都不能很好地操控這份力量。而不能操控的力量就是雙刃劍,傷人傷己。可以說,變種人之所以會被人類排斥,除了人類本身的排他性之外,他們不受控制的力量對外界造成的破壞,也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

越是強大的力量就越來操控,這對於變種人來說已經是一個公認的常識。而如今,楊戩卻在他們面前展露出了一份對強大力量細緻入微的把握,這無疑也是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他的強大。

當然,再強大的力量艾瑞克也不是沒見過。相比較於這份力量,他倒是更在乎楊戩的那個身份。天庭是哪裡他或許不知道,真武帝君是什麼神職他也不清楚,但是二郎神是一個神名這肯定不會錯的。

一個神明突然跑到了他們面前,對所有的變種人宣告統治,這本身就是一件離奇的事情,而聯想到輝耀市上空出現的異象,艾瑞克很難不產生種種必要的擔憂。但是首先,他需要表明自己的態度。

變種人無意和神明作對,因爲他們很清楚這種更高層次的生命意味着什麼。弱肉強食,這種叢林法則一直存在於變種人的思想之中,所以在面對這種更強大的存在時,他們一點也不顧忌表達出溫馴。

“尊敬的神明閣下,我們無意對抗您這樣的存在。但是請您明白,我們是有效忠的神明的。他對我們有着巨大的恩惠,我們不可能在未經他允許的前提之下背棄他,轉投他人的麾下。所以,希望您能夠理解......”

“當然,我能理解,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的介入。因爲,你以爲是誰派我到這裡來的......”

楊戩面無表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艾瑞克悚然一驚。

“你們曾經的庇護者,也就是我如今效忠的主君,他對於你們的所作所爲非常的失望。在他的家人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們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更沒有一個人做出動作,這讓他都開始懷疑,庇護你們到底是對是錯。按照我們的觀點,就算是養一隻狗,也是能用來看家護院的。而庇護了你們,卻還沒有養一隻狗來的有用。”

把變種人比作了是狗,或者連狗都不如的東西,這絕對稱得上是對變種人整個族羣的侮辱,但是相比較於這樣的侮辱,艾瑞克顯然更擔心其他的問題。

讓他們的庇護者失望,這顯然不會是一件輕描淡寫的小事。因爲這意味着他們在這個城市裡失去了作用。如果說城市的主人沒有回來還好,而如果他回來了,面對這麼一羣已經沒有了作用的傢伙,他難道還會再慷慨的給予庇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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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自己都不大相信這種可能。而如果說缺少了他的庇護,那麼對於變種人這個族羣來說,絕對無異於滅頂之災。

表面上來看,變種人的地位似乎已經在如今的世界裡得到了改善,畢竟那麼多的人類都已經學着用正確的眼光來看待他們。但是,艾瑞克很清楚,人類這麼做只是表面功夫,而在更深層的因素裡,他們會對變種人流露出這樣的善意,很大的原因就在於,他們根本沒有膽量去冒犯變種人身後的那個存在。

輝耀市的存在是變種人最大的依仗,沒有了這個依仗,面對這個紛亂的世界,面對那些已經漸漸輸紅了眼的國家政權,變種人只會是一個香噴噴的肥肉,引人垂涎而已。

好虎還加不住羣狼,更何況和人類的政權相比,他們變種人纔是弱勢的那一方。因此,只要是他這個變種人領袖還沒有變得癡傻,他都不會認爲變種人有脫離輝耀市自立的能力。

在這一點上,他非常的清醒,一點也不會有什麼狂妄的想法。所以面對楊戩略帶侮辱性的語言,他也只能是腦門見汗,緊張地回覆了起來。

“大人,這並非是我們的過錯。我們之前面對着巨大的困難。來自一個強大邪神的入侵讓這個世界一度變得非常的混亂,哪怕是這個受到庇護的城市,也受到了他的影響。是我們發動了全部的力量,才把這些騷亂控制在了最小的範圍之內。而等到我們做完了這一切,打算彙報上去的時候,我們這才發現了我們已經失去了聯繫。這也就是在不久之前的事情,我們真的不是不想動作,只是我們根本沒有頭緒而已......”

“我知道,不然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就不是我,而是其他的一些人了。”

信手一揮,楊戩打斷了艾瑞克的發言。隨後就這樣對着他說道。

“儘管你們做的並不盡如人意,但是陛下還是願意給你們一個機會。這是你們證明自己價值最後的機會,如果說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的話,你們該何去何從就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楊戩的直接讓艾瑞克嗓子裡堵得發苦,儘管說他有些懷疑楊戩的身份,但是在面對這嚴苛的局勢時,他卻是一點也拿不出質疑的勇氣來。

以懷疑楊戩的身份而拒絕配合他的工作,這是很簡單的事情,明面上也的確能說得過去。但是別忘了,他們如今可是已經被定性爲了無用之人。而一個已經沒有作用的羣體,卻還挑挑揀揀,雞蛋裡挑骨頭的話,那麼結局可想而知。

艾瑞克是不願意拿變種人的未來冒這樣的風險的。所以即便他還沒有完全的釋疑,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恭順的對着楊戩低下了頭來。

“大人,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工作,而您又需要我們怎麼樣的配合。”

“識時務者爲俊傑...”扯了扯嘴角,楊戩就把視線掃向了在場的變種人們。“我需要你,萬磁王艾瑞克.蘭謝爾,風暴女奧羅羅、緋紅女巫艾達,冰人鮑勃,火人約翰,以及所有能夠驅使火焰、冰霜、風暴以及樹木生長力量的天生異人們,和我以及我身後的這幾個人走一趟。該怎麼做他們會告訴你們的。而你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分毫不差的把事情做好,明白嗎!”

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個要求多少還在艾瑞克能接受的範圍之內。他也不做什麼過多的設想,而是當即就對着楊戩做出了保證。

“是的,大人。我會安排他們過來,並且讓他們安分地聽從吩咐的。只是,能不能還請大人給我們一個辯護的機會,讓周易先生明白,我們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

“你應該稱他爲陛下,艾瑞克.蘭謝爾先生。他現在是天庭的共主,天宮萬千神明、佛陀、菩薩所侍奉的唯一至尊。或許你曾經接觸過陛下,但是這並不是你得意忘形,自以爲是的理由!”

楊戩對於維護周易的名譽顯然是非常的重視,而他之所以這麼做,最主要的還是因爲他對於周易的忠誠是非同一般的。沒有周易,他現在還只是一個灌江口的二郎神,領着三千草頭兵像一個野神一樣過活着。明明有着絕世的武力,卻要被一羣酒囊飯袋指指點點,說三道四。這絕非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而周易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不僅饒過他的性命,還對他視之以恩寵,給他加官進爵,一手把他簡拔到今天的這個地位。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足以讓懷揣着士爲知己者死想法的他肝腦塗地,在所不惜。而自然的,再有人冒犯到周易的時候,他自然也會以主憂臣辱,主辱臣死的態度警告了起來。

這種態度在天庭裡並不算太出奇,因爲唯纔是舉的作風,周易擁有一大批從天兵天將中簡拔起來的擁躉。然而在如今的人類社會裡,這種中古時代家臣纔會有的風範顯然是讓人感覺有些古怪的。

艾瑞克有些無法理解,周易到底是做了什麼,能讓如此強大的一個神明對他死心塌地的效忠,而更讓他擔心的則是,假如他的勢力真的膨脹到了那樣的一個地步,手底下有數以萬千的神靈向他效忠的話,那麼他的麾下是否還有他們變種人存在的位置呢?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有必要爲變種人的未來找尋到一條出路。而就目前來說,展現出變種人的價值或許會是唯一的途徑。

“我們該怎麼做?大人。”

在看到被點到名的幾個人相繼出現在場內之後,艾瑞克不再理會身後猶自驚魂未定的同胞們,而是率先地走到了楊戩的面前。

“跟我來!”楊戩對着周圍的幾個天官示意了一下,就已經是施展起了某種類似於卡瑪泰姬空間門的遁法。而一瞬之間,所有被他點到名的變種人連同他們這夥人一起,都被轉移到了千里之外的某個所在。

先是位於東半球的某片海域上。楊戩剛剛落腳,就已經是把一顆散發着金色光芒的種子扔進了茫茫大海里。而就在一衆變種人好奇他到底在做什麼的時候,大海之下頓時波濤翻滾,巨大的陰影彷彿潛藏在深海中的巨獸一般,在層層波濤之下蠢蠢欲動。

“那是什麼東西?”

只感覺視線所及都是這片隱藏在波濤之下的陰影,在場的變種人中立刻就有人發出了不可思議的驚呼聲。儘管說他們已經知道了眼前之人是隻存在於神話中的神明,但是當他揮手間就能召喚出這樣一種恐怖而且無比龐大的異象時,他們還是會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有人眼尖,已經看到了波浪之下潛藏的真身。而也正是因爲這種目睹真相的激動,讓他幾乎不可能自已地發出了驚呼聲。

“是樹!那是一棵樹,我的老天爺啊,真是好大的一棵樹啊。”

也是直到這個時候,絕大多數人才看到那從海平面下蜿蜒而出的真身。巨大的樹幹,虯結如龍一般的蜿蜒伸展。他們甚至都目測不出這株巨大的樹木到底有多寬,因爲那已經是要比他們認知中任何一棟建築物都更加的巨大。而同樣的,他們這些人也說不出這棵樹到底能生長的多高。因爲就目前爲止,哪怕說去掉海平面以下的部分,僅僅是他們所能目測到的,都已經是向上伸展了幾萬米不止。並且它還在生長,現在纔剛剛伸展出枝芽。

枝芽剛剛伸出來,就已經是以如同主幹伸生長一般的速度迅速的鋪展開來。層層的綠葉像是青翠的翡翠一樣掛滿枝頭,漸漸硬化的莖幹也開始結痂出如同龍鱗一般的紋理。枝幹的顏色開始顯現出雍容的紫色,而伴隨着巨樹的漲勢漸緩,枝葉之間也漸漸地生長出來明黃的果實來。

海風一吹,有沁人心脾的香味傳來。而看着這撐天立地,直立於天海之間的巨木,所有變種人都不知道該說出何種的言語來。

再多的言語也難以描述他們內心裡的震撼。而在震撼之餘,如同艾瑞克這樣的人卻也是難免要思考一下,這些天宮衆神在這裡種下這麼一顆巨木的理由所在。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張口發問。而還沒有等他下定好決心,楊戩就已經是先一步地對他解釋了起來。

“這是建木,曾經的天柱之一,用來往來神人兩界之間的通道。當年天界遠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天柱傾折。而如今爲了使天界重歸於世,天帝這才命我來此重建天維支柱。別大驚小怪的了,這只是幾大天柱之一而已,後面還有的你們驚訝的呢。好了,讓你們的人準備吧。呼喚雷電,召集風暴。我要讓此處爲雷霆風暴所縈繞,只有這樣,才能接引來東方青龍,孟章神君的駕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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