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歐神話的傳說中,所有尊奉奧丁爲主神的神明都居住在一個被稱爲“阿斯加德”的奇偉城堡當中。
那裡是屬於阿薩神族和部分華納神族的地界,亦可稱作“阿薩神域”。
據說不知名的“山巨人”親手築造了高及雲頂的巨石城牆,圍繞保護着阿斯加德的宮殿,隔絕了凡世生靈的窺伺。
一個人倘若從少小時開始攀登神域的圍牆,直到他變的白髮蒼蒼都難以站上牆壁的頂端,一睹後面的神國奇景。
只有通過“搖晃的天國之路”,連接阿斯加德和中庭“米德加德”的彩虹橋才能來到世界之樹“尤克特拉希爾”上,最終到達這座屬於諸神的國度。
而當你真正看到阿斯加德的那一刻,便會發現傳說故事中的蒼白描繪,根本不足以形容這片流傳出無數瑰麗史詩的神域萬一。
那是一座閃爍着璀璨光華的無邊大陸,這裡不需要恆星的照耀便能光明大放,遙遙懸立於深邃寧靜的隱秘虛空,彷彿在時間與空間的誕生之始便存留於此。
富饒的河谷平原還有山川峻嶺環繞着一座被稱爲“金宮”的雄奇宮殿,比羣山還高大,比原野還遼闊。
甚至那裡的每一寸磚石,都讓人懷疑是用黃金澆築而成。
金宮的大殿之上,亙古沉寂般的寧靜,空靈的仙樂吟唱漸漸散去,一條從宮殿深處直通貫穿至神域大陸邊緣的三色彩虹之橋上,漸行着一個頭戴雙角金盔,身襲金甲的背影。
“.滄海桑田,曾經孱弱無知的人類正一點點變的強大,智慧.但祂,已經觸動了‘原石’的力量,也將腳步踏足到了更遼闊的地方.洛基。”
就在昨天,維克多·杜姆的“血清改造”申請再度被駁了回來。
他被奧丁突然的呼喚點了個激靈,乖巧的微笑垂首道:
獨眼長髯,頭戴鷹盔的老者手持永恆之槍岡格尼爾,手戴德羅普尼爾金環,肩膀上停着的兩隻漆黑渡鴉,不時輕啄着祂霜白的髮絲。
紐約的雨讓狼狽者,更加的狼狽。
他一邊牢騷着,語氣越發的氣急敗壞,心裡琢磨着不順心的事情似乎都喜歡擠在一起,衝黑水晶前臺後的工作人員投訴起了集團的安全與保障部門。
每年的三月下旬到八月下旬,整整半年的時間,豐沛、連綿、密集,不知疲倦地雨水在高聳的水泥樓宇之間向着街衢傾瀉而下。
四十年代時曾有詩人這樣描述紐約,“除了天空,我在這裡一無所有”。
可觀九大世界的至高王座右手下側,一位有着黑色長髮,只穿了日常輕甲的白淨年輕人靈動的眨了眨眼睛,對於這件從未聽過的秘辛充滿了興趣。
杜姆先生抹下了額頭的水珠,厭惡的甩了甩手,好像身上粘染上了雨水便會同那些骯髒的示威者或紐約市裡的流浪漢們淪爲一談。
再度擡起面頰時,洛基依然是那副乖巧聰慧的討喜模樣。
無數雙眼睛擡頭仰望,卻只能看到一條條細密的光線與斑斕,彷彿卡在書櫃縫隙裡的蟲蛄。
畢竟除了豪利特家族的幾位先生和小姐,老裁縫早都懶得爲別人再製作衣裳了。
“父王,嘿嘿您是說‘請祂前來一敘’?請一個凡人來到阿斯加德?”
隨着最後瞬移閃現而來的阿薩佐和瑞文,今天在家裡吃飯的人都坐齊了,坐在餐桌上首的詹姆斯拿起筷子後,大夥兒隨即開始專注對付起了面前的菜餚。
除了一些邊角的三流報社跟隨着報道聲援了幾句,美利堅和各大國的官方及重要媒體全部三緘其口,並且口徑一致的正面宣傳這起屬於人類的壯舉,不斷鼓吹起着地球已經步入了星際時代。
便覽諸界宇宙的神力讓海姆達爾看盡了生命的離合悲歡,星球的破碎與誕生.佇立在彩虹橋的盡頭,守衛阿薩神域的安危,是祂永恆的職責。
新來的俏立小姐明顯有些接不上話,倒是旁邊在這個崗位上做了很多年的短髮女士揚眉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打趣道:
因爲克里戰爭而戰死的地球空天部隊飛行員,天狼星軍團折損的三百多位戰士,做爲這個星球歷史上最崇高的英雄,接受了全人類的敬頌與哀悼。
“宇宙風暴”計劃本是他一手促成,可最終只有那條“毒蛇”撈到了些好處,一躍進入了另一番天地。
而有趣的是,一股讓人蹙眉的風潮與主義吹颳了起來。越來越多的“和平主義者”、“環抱志士”、“人道思想”、“反戰主義”.
齊齊跳出來抗議採用如此殘暴酷烈的手段對待外星球的文明與種族,抨擊着這場戰爭的正確性,認爲人類應該懷着善意與和平的心態擁抱全宇宙的生命。
“父王有什麼吩咐?”
“我明白,莎倫也是有分寸的,她打算先去一個高重力的星球訓練,重新梳理拳法”
“羅貝塔,這純粹是安全主管懶得理會,別告訴我集團連這麼點小事還需要看紐約政府的面子,那位先生做下的天大功業,竟然讓這些蠢貨來置喙。”
艾瑪同佩吉在餐桌上碼放着餐盤,隨口聊着最近的一些閒情瑣事。
“.該死的,集團的安全部門是幹什麼吃的!這些流浪漢!都跑過來多少次了,還不趕快收拾乾淨。”
前臺領班說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杜姆一聽頓時想起了集團安全部主管的來歷,立即不敢再多言語,最後又厭惡的掃了眼外面的街道,大步走向了電梯間。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高聳的光亮雄樓一幢幢拔地而起,不斷刷新着人類觸及天穹的記錄,而紐約的天空也變的只屬於極少數的人。
而杜姆先生,卻依舊還在爲踏入超凡世界那道門檻而鬱郁所不得志。
“祂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或者說祂早已不是凡人。與你,與索爾有着相當的生命層次,而且‘神力’強大非凡,是個真正的戰士。去準備吧,帶着我的友善去見祂,歸來後便是你哥哥的王位加冕儀式。”
他們拉起寫着諸如“外星人的命也是命!”,“人類不該是星空的劊子手”等旗幟或木牌標語,不覺飢餓與寒冷的又站了一個上午。
“老師,莎倫沒興趣在‘秩序之鞭’接我的班,她打算自己去外面旅行遊歷,磨練武道,這丫頭比我更專注修行的道路。”
二人正說話間,勞拉和琴·葛蕾走了進來,詹姆斯和艾瑪如往常一樣的笑着打了打招呼,琴只是比往常更開朗大方些的問好,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洛基深吸了一口氣,立即低下腦袋,很好的遮掩住死死擠做一團的眉眼,他咬了咬牙,平復下心頭驟然涌起的不甘。
作爲豪利特集團科技部高級主管的維克多·杜姆先生,明顯不會爲這樣公事公辦的堂皇說法所接受,他翻起眼白倨傲的反駁着。
“奧丁吾王,我記得。我的目光曾三次關注在那個男人身上,祂作爲神的‘誕生’,力戰地獄魔神墨菲斯托,還有這次.被觸動的宇宙魔方。”
“謹遵您的心願.我的,父王。”
——
紐約的雨是流亡者的雨。
神界守護者海姆達爾的腳步聲成爲這座肅穆殿堂中唯一的聲響,祂躬身侍立於王座之下,向上首的兩個身影分別致意。
而外界的這一切紛紛擾擾,都影響不了正在老宅大廳的餐桌上盯緊小孫子的詹姆斯,如果不是有他在,皮特羅早就在晚餐開始前先把桌上的菜餚偷吃個遍了。
結束了戰爭後她退下了“超英院”的校長職責,轉交給了終於能幹起老本行的查爾斯教授,而史蒂夫和佩吉二人也討論起了“退休”旅行的安排。
“索爾太好戰了.海姆達爾會送你走一趟米德加德,你親自去見一見那位名叫詹姆斯·豪利特的人類,請祂前來阿斯加德與我一敘。”
下首矗立的“詭計與謊言之神”輕輕抿起嘴巴,回想着關於宇宙魔方的由來與故事。
天狼星軍團回返地球后,詹姆斯·豪利特幾乎命令式的要求聯合國和各國高層協調配合,舉辦了世界範圍內肅穆莊嚴的英烈悼念儀式。
“海姆達爾,你還記得當初在米德加德誕生的‘真神’麼。”
他煩躁的拍了拍沾溼了幾縷的西服肩頭,對這身剛剛請老匠人縫製的衣裳心疼極了,這可是特意花了大價錢請那位老裁縫的學徒幫忙加塞,才勉強混到了這套衣服。
“.老史塔克的運氣不好不壞,在斯庫魯人的戰艦裡走了一遭能安全回來已經很不錯了,史塔克集團也需要年輕的力量注入了。”
門外灌滿了大廈入口外街的抗議示威者,大多沒有撐傘,就那樣滿是哀泣的望着大廈,倒也不吵嚷。
“哎!咳咳,父王”
全世界的信號網絡都傳播了這一畫面,人類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外星侵略者的屍首,看到從外太空墜落地球的一具具戰艦殘骸
更看到一個新時代殘酷而又雄偉的曙光。
“數千年前,我將宇宙魔方留在米德加德並隱藏起來,就是因爲那裡是屬於凡人的國度,魔方的力量與秘密難以被真正發掘和利用.”
參與這場星際戰爭的部分戰士們,肩扛着一幢幢用千百顆克里人和斯庫魯人頭顱築起的京觀,沉默的從這條貫通人類世界各大國的道路上列隊而過。
海姆達爾聲音低悶的默默陳述,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與波動。
洛基連眨了幾下眼睛,面色呆愣了一瞬,疑惑的追問道:
“雖然現在有能力進行星際旅行了,但哪怕是對於銀河系的文明聚集區,我們還依舊缺乏情報和認識,別跑太遠,先在周邊星系的無人星球逛逛。”
詹姆斯輕輕點了點,莎倫會有這樣的想法他一點也不意外,沉吟了半晌向史蒂夫囑咐道:
祂記得在阿斯加德史書記載中,父王奧丁是在米德加德征伐“冰巨人”時將那枚寶物留在了凡界,那時候祂應該還沒有出生。
聚攏在帝國大廈外的示威抗議者,已經連着三天這樣賣力的抒發理想與訴求。
一時間豪利特集團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這個傳言裡一手支持和打下了這場戰爭的超級勢力開始被這些“仁人志士”所抵制。
維克多·杜姆被帝國大廈門口大批的靜默示威者逼得不得不提早下車,淋了些雨的走入了集團大廳。
“那就不清楚嘍~新來的主管聽說是從豪利特家族裡出來的老人,想必他根本不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裡吧。”
紅魔鬼打開了若干個巨型的空間門戶,將華盛頓的議會大街、紐約的曼哈頓大道、蘇聯的紅場、華夏的京城廣場、英國、法國等等國家的重要地標道路串聯在一起。
側過些身子癟起嘴角的神王之子洛基正出神思考着這一切與自己有什麼關係,爲什麼今天會被單獨喚來,以及所謂“原石”的力量與傳說。
神王奧丁·波爾森的聲音很輕,很慢,但卻振聵在金宮內反覆迴盪。
“呵呵,他們並沒有觸犯紐約市的條例,也提早報備了示威地點與內容,嚴格來說安全部門管不了大廈外面的事情。”
奧丁輕頷着濃密的鬍鬚,看着滿眼透着機靈勁兒的幼子並不否認。
“.老爹,外面那些所謂的和平抗議者您聽說了麼,呵呵,如果您嫌煩的話我明天去跟亞歷克斯說一聲,他跑去集團做個安全部門的閒職,但也不能過的太安逸了。”
認真的吃了半晌,餐桌上漸漸到了閒聊說笑的時候,艾瑞克提起了最近出現的“新太空主義”,半是鄙夷半是無奈。
“這件事情新任的總統特地跟我通了一次電話,賭咒發誓自己做了全面的調查,不是官方或任何勢力在背後鼓動所爲,呵呵呵,純粹是那些平民的‘真情實意’。”
詹姆斯放下筷子掏出了一根雪茄,微笑着搖了搖頭。
“任他們去吧,沒什麼好在意的,所謂西式民主的特點就是‘你可以隨便說,但我絕不理會’,這樣民衆就覺得自由抒發了意志,心理得到了滿足,也就認可了這份制度的優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