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飛機降落之後,眼看着一羣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的粉絲追着倉促離去的夏沫和沈毅傑,雲柳半天冒出來了一句:“原來那個男的也是明星啊。”
慕容琉月無語的白了他一眼,現在的人氣明星沈毅傑追求夏沫的花邊新聞都不知道傳破了幾條街了,就你這個家裡蹲什麼都不知道。連夏沫是誰都不知道,差點傷了人家女孩子的心。
申室叫了出租車,幾個同樣比較“招風”的人快速的鑽了進去,雖然坐在副駕駛位上的申室坐得很是舒服,但是眼看着被強行拖入車內擠在陳瓔珞和慕容琉月中間一臉憋屈的雲柳,他簡直是羨慕嫉妒恨啊。不過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後面三個女人裡面有兩個是武力值爆表的存在,他要是抱着那種想法鑽到後面去,分分鐘就會被卸掉數個零件,棄屍荒野吧。
“我在市中心訂了酒店,兩件高級套房,人數安排是男女分房。當然——是以公司的名義訂的,我們這好歹也算是出差吧。”
要不是被兩個人夾着不敢亂動,雲柳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什麼叫好歹算是出差?你丫的在公司就什麼職位了,還敢以出差的名義賺公司的錢?叫你訂個酒店,你連這點錢都要摳嗎?我真是看錯你了!
要是被申室聽到雲柳此時心裡的話,絕對會撕破臉皮大罵:“你這傢伙手裡抓着整個公司,就這麼點錢你竟然說我摳,你丫的怎麼不說嫌我摳這點錢的你纔是真正的摳門啊?”
對於“三魔女”根本沒有什麼想法的申室,安安分分的在到了酒店之後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絲毫不去招惹她們。對於三人,不,僅僅是其中一人的危險度他已經引以爲戒了,更別提現在是難得的三人齊聚的“盛大”場面了。
安安穩穩的度過了一夜,雲柳人在外地,倒是沒什麼好做的事,放鬆下來,一覺再次睡到了快中午。
在客廳看着雲柳慢條斯理洗漱的陳瓔珞,這時也是感到了幾分不可思議:“吶,雲柳。今天晚上可就是小琉月奶奶的大壽晚會了誒,你怎麼還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啊?我們可是還有很多要準備的吧?”
“呆膠布,安心洗路……”
“哈?什麼膠布啊……”
申室只能爲陳瓔珞充當翻譯:“他是說不用擔心的意思,這傢伙偶爾就會蹦出些特殊的單詞,他說那叫“霓虹語”,被他帶的,現在工作室裡不少人都有幾句霓虹語口頭禪了,你習慣了就好。”
午後,直接在飯店吃完了午餐的衆人,都是陪同雲柳一起出門購物——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今晚晚會上要穿的正裝和禮服。
申室知道雲柳一直都沒有參加過這些高級聚會,本身的條件也是不會有什麼合格的正裝,乾脆準備大家到這兒之後一起去一些專賣店裡挑一身合適的現買現用。反正對現在的雲柳來說,買幾套衣服的錢絕對不會放在眼裡——當然,這個也肯定是公司報銷!
由於雲柳發育的較晚,現在的身份屬於比較矮小瘦削的,在開頭的幾家都沒找到適合尺寸的正裝,反倒是申室已經挑選完畢了。大大方方的用公司的卡刷掉了三萬多信用點,當真是眼都不眨一下。看他這沒心沒肺的樣子,上官蓉蓉果斷開啓了數落(毒舌)模式,一路上各種教導(調教)他。
“雲柳,好看嗎?”慕容琉月從試衣間走了出來,一身冰藍色的露背挽胸禮服,大大方方地將她的肌膚曝露在了空氣之中,彷彿整個人周遭的空間都散發着深沉的冰涼魅力,如習習海水引誘着人們的靠近和**。
似乎是察覺到再看下去自己可能就要有些失態了,雲柳連忙移開了視線,“嗯,很漂亮。”
慕容琉月雖然因爲這件禮服的大膽而有些羞澀,但還是敏銳的發現了雲柳的一絲異樣,心中頓時確定了想法,笑道:“嗯,那就這件。”
“喂!我呢,我呢。只對小琉月偏心可不好啊。”陳瓔珞也是走了過來,本來雲柳還以爲她選的是那件如罌粟花一般盛開着的短膝禮裙。但是當他看見她的時候,才發現眼前是一片紫色。
陳瓔珞全身都被包裹在一件紫色鑲紅紋的新式旗袍之中,旗袍的一端開衩極高,甚至幾乎要到她的腰間,和臀部並齊的大腿左側在行走間清晰可見。絲毫不見旗袍的保守氣質,反而是更甚禮服的開放,紫色的底紋渲染着高貴神秘的氣質,晶紅的花紋更帶着一絲魅惑般的妖豔氣質,極盡熱情,讓人移不開眼。如雲柳曾經判斷的一樣,和慕容琉月截然相反的魅力,陳瓔珞這身裝束一出現,雲柳不可避免地愣了幾秒。
“額,也很好,也很好。”微微掩飾着自己的尷尬,雲柳彷彿沒看見背後那兩雙幽怨的目光,直接迎上了穿着哥特蘿莉公主裙走出來的上官蓉蓉,極盡讚美之詞,簡直把上官蓉蓉要誇上了天……他也沒辦法,唯有對孩子般的蓉蓉,這兩人才有點包容之心。
在經過這件緩和情緒的女裝店的收穫之後,一行人的目的又變回了雲柳的正裝。他們一家家的逛着,當聽到慕容琉月說要一件給小孩子穿的正裝的時候,雲柳的臉簡直黑的不能再黑了——她明顯是在報復!竟然在拿着老闆的錢買老闆的衣服時,還敢對老闆使壞,這都是什麼人啊。
“哇啊!雲柳你穿這件簡直帥呆啦!申室那個呆頭鵝根本沒法和你比誒!”上官蓉蓉圍着雲柳轉來轉去,簡直對他現在的形象滿意到了極點。
雖然心裡還是有點怨氣,但是兩女也是不得不承認雲柳現在穿在身上的白色半休閒正裝配極了雲柳本人。本來還以爲正裝穿在還未長成的雲柳身上,怎麼都會有些違和感的,畢竟雲柳也不是那種從小穿着這種衣服,經歷各種社交場合的孩子。但是在他穿上這套衣服後,那彷彿爲他貼身定製的錯覺,消失的一點不見得違和感,實在是讓他們驚疑不定。
申室的手不時的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直到被雲柳一巴掌打開纔怪叫道:“我擦!你小子怎麼會這麼適合穿正裝的啊!我老子可是說除了衣服架子,想要穿得上正裝,不經過長期的穿衣適應可根本不可能這麼適合的。難道你小子竟然是個衣服架子?不過也不對啊,明明剛剛那幾件尺寸合身的你穿了也沒多好看啊……”
雲柳看着試衣鏡裡面的自己,神情有些閃爍:這簡直就是上一世的自己縮小版。記得自己以前被家庭專人的設計師搭配出來的宴會裝扮,大體風格就是這樣,雖然現在並沒有那麼精緻和完美,但是基本印象倒是一樣。看來這就是自己穿着沒有違和感的原因吧。
雲柳忽然像是着了魔般的在鏡子前不斷從各個角度欣賞(實際上是觀察)自己,其他人還以爲他忽然間陷入了名爲“自戀”的深淵。
面對着鏡子裡的自己逐漸和記憶中那個鏡子中成年人的形象重合,雲柳的眼神更加迷離了,一直以來自己都沒有承認自己的過去。他現在與其說是穿越者,更像是單純地繼承了那個世界的動漫,和那個世界的“雲柳”沒有一點關係。因爲他根本接受不了逃避一切責任,拋給妹妹的懦弱的自己。
現在的他是充滿責任心,成功的雲柳,但是他的心裡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靈魂是那個“懦弱的雲柳”。
但是這時候隨着鏡子中兩世的形象不斷重合,他忽然發現自己開始想要接受曾經的自己了——或許是即將到來的正規宴會帶給他的壓力,或許是對從前的自己的一些眷戀,也可能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甚至可能就因爲這一款熟悉的正裝。
這些都無所謂了。
雲柳的嘴角忽然掛起了邪邪的微笑,這是他在曾經的各個宴會上時的習慣,一直遊離於人羣之外,如上帝一般俯視着人們。但是現在,他只是其中的一員,但是他也沒放棄自己曾經的靈魂——GOD,沒錯,他還是上帝,他是混跡於人羣之中的神。他註定要高人一等,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雲柳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原本在穿越後隱藏在平凡之中的鋒芒盡皆展露,整個人少了幾分令人感到沉悶的穩重,多了幾分輕佻。但是隱藏在視線深處的高傲和鋒銳,卻是沒幾個人能夠看到。
“就這件了。”雲柳向着她們露出了一個笑容,完全不同意以往的純粹,這次他的笑容無比複雜,但是不仔細看的話,卻只會覺得無比的親近,陽光,甚至有一絲邪魅,這和他的陽光簡直是背道而馳,不同的氣質糾纏在一起,竟然讓店內的人都一時間呆住了。
直到雲柳換下衣服後,他的那股氣質才逐漸收斂,到最後消失不見。
但是她們都知道,已經有什麼改變了,雲柳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雲柳,或許,現在的雲柳纔是真正的雲柳。
忽然一個奇怪的想法浮上了他們的心頭:難道GOD就是雲柳一直掩藏的真正的自己,而現在雲柳把GOD放出來了?或者說,現在的他,是雲柳和GOD完美結合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