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瑪對付襲擊她的黑衣人的時候,林天賜這邊當然也沒有閒着看戲,那個對自己靈活度充分自信的傢伙把長劍當刀用,見面就是一招下劈。
下劈的威力確實比橫斬或刺之類來的高,但在林天賜看來,這傢伙渾身上下全都是破綻,東神州那幫純粹的凡間武者揍這款只靠身體素質混的傢伙都沒有任何壓力。
和梅麗不同,梅麗雖然也是大開大合,但看得出她每一招都演練過難以計數的次數,頗有些返璞歸真大道至簡的意思,破綻很少。
但眼前這貨就正好相反了。
略一側身,讓過劍鋒,隨即林天賜闖入對方懷裡,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儘管林天賜的力量並不高,但他一個大活人,力量再低撞人胸口一下也會讓對方呼吸不暢。
同時他擡手一掌打在對方的腋窩上,此處是筋脈必經之地。白話講,就是麻筋兒。
那柄長劍理所當然的脫手而出,但對方並不打算放棄,轉而捏起拳頭朝林天賜的臉頰揍過來。
當然,依舊沒有任何的招法可言,純粹就是仗着身體素質硬來。
但還沒等他把拳頭掄下去,林天賜的掌中亮起刺目的電光,黑衣人就跟中了空氣炮似的被電飛,砰的一聲躺沙發上直抽抽。
此時被留在原地的最後一名黑衣人也完成了手弩的再裝填,依舊瞄準林天賜發射。
後者看都懶得看,這幫傢伙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腦子,打架全靠莽,剛剛弩箭都被林天賜抓手裡了,居然還想着用這玩意兒對付他。
弩箭飛至林天賜身前半寸有餘的地方就碰到了真元護壁,除了發出低鳴的脆響外沒有任何效果。
但對方並不是真的傻,弩箭射出後他馬上從懷裡摸出了一個橘紅色的瓶子。
林天賜不認識熾火膠,畢竟梅麗用的時候他正關在大型幽魂聚合體裡面,根本沒看到。但聯想之前艾爾瑪用的墨綠色試管,應該也是差不多的玩意兒。
“飛石咒!”
擡手一指,天花板上一塊用於裝飾性的石雕碎成數塊,較大的一塊從上而下朝黑衣人砸過去。
後者的速度比林天賜預想要快一些,石塊只砸中對方的腳邊,完全沒有命中。
後者正要把瓶子丟過來,擡眼一看,便看到迎面飛來一看紅彤彤的板磚……
這一招板磚糊臉林天賜用的純熟無比,儘管他每次都很想擺脫‘混混居士’這種未來,但不得不說身上的法寶中就這塊磚用的最爲順手。
砰的一聲,後者應聲而倒,連翻個白眼的機會都沒有,手裡的瓶子也落在地毯上,咕嚕嚕的滾到一邊。
“你是個法師?看起來不太像。”
艾爾瑪清楚的看到林天賜用了法術(掌心雷),雖然板磚這種魔法物品多少有些奇葩,但好在法師中的奇葩也不在少數,倒是並不算太意外。
“我是個修士,並不是魔法師……”
這句解釋已經說了很多次了,但這幫魔幻背景的傢伙就是難以理解。
“修士?好像聽說過……”
沒等艾爾瑪細想,他們背後的那扇門傳來叮叮噹噹的砸門聲,之前被強酸所阻擋的黑衣人又殺了過來,只是礙於封門術的效果,暫時沒砸開門。
這也讓艾爾瑪沒空追究修士是個什麼玩意,拎起法杖就往小會客廳的另一邊跑。
林天賜也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同樣趕緊跟上去。
再補了一發封門術堵門之後,出現在兩人眼前的又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這讓林天賜想起了玲瓏對於西方建築的吐槽。
‘逼格全靠大!’
還真是沒說錯,走廊搞這麼大有個卵用,除了顯擺和裝逼外就沒有一點實際意義。
當然,該跑還是要跑的。
當這條走廊過了一半的時候,林天賜聽到背後傳來一陣爆響,像是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同時熾熱的溫度也從背後席捲過來。
回頭掃了一眼,便看到一大片燃燒的廢墟把走廊的天花板直接壓塌。
這下徹底把折返的路堵死了。
“上層建築已經被完全點燃了”
艾爾瑪根本沒回頭,略帶焦急的說:
“前面應該是城堡的中後方,從那裡能到開闊一些的中庭。”
她當然是在擔心同伴,襲擊者的規模實在是有些超出想象,數量太多,幹得也太過火。
真正意義上的過火,他們幾乎把整個城堡都點燃了。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還有這是哪?”
林天賜終於有空問出最關心的問題,什麼都沒搞明白就被迫打了兩架。
“你還沒睡醒嗎?這裡當然是亞門城的衛城城堡啊。”
得,說了等於沒說。
“襲擊者可能來自某個激進的教會,牧師們纔剛來到薩德米爾地區,完全沒有考慮過當地人對於宗教的接受程度,感覺他們玩脫了。”
牧師?教會?薩德米爾地區?
林天賜滿腦子問號,可艾爾瑪根本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再說現在也沒空解釋。
兩人一路小跑,終於來到走廊盡頭的大門,從個頭兒上看比之前的大很多。
不過門上沒有上鎖,艾爾瑪輕輕推開個門縫,想先看看對面有沒有危險,林天賜也跟着把視線探出去。
門後一個相當寬闊的大堂,他們看到一隊大約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跟七八個黑衣人對峙。
士兵背後有左右分別各有一條通往二樓的樓梯,背後則有一扇高達五米以上的大門,應該是就像艾爾瑪說的通往中庭的路。
黑衣人身後自然也有一扇同樣款式的大門,看方向,則是通往城堡的前半段,那裡已經完全淪陷了。
“列陣!不能讓他們過去!”
士兵中最前面的,應該是個隊長一類的人物舉起手中的彎刀吼道,而黑衣人那邊發出嘲笑般的聲音。
“放棄抵抗吧,神的榮光你們無法阻擋!”
“你們這些混蛋都將被送去絞刑架!”
黑衣人那邊絲毫不懼,其中一名用沙啞的聲音低吟道:
“死亡並不可怕,反而是迴歸我神的捷徑。”
士兵那邊已經擺好軍陣,領頭的隊長高吼一聲:
“爲了國王!”
他們朝黑衣人那邊發起衝鋒。
艾爾瑪見狀正要出去幫一把手,林天賜的耳朵動了動,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趕緊拉住艾爾瑪並摁着她蹲下。
下一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黑衣人身後的大門被撞開,兩隻簡直跟大象差不多的野豬衝了出來,四支跟身材對比起來比較可笑的小蹄子卻跑得飛快,它們渾身長滿尖銳的骨刺,以及最前端鋒利的獠牙都是這種野豬的致命武器。
這兩頭超大的野豬出現的太快了,時機也太湊巧,士兵那邊正好發起衝鋒,鬼知道直接來了個神展開。
以人力跟大象差不多的野豬對撞下場如何可想而知,保護他們的盔甲幾乎跟紙做的一樣,完全沒有起到什麼防禦效果,一些特別慘,直接被獠牙撞到的士兵整個人都碎了,撿都撿不起來。
黑衣人那邊看了看滿地的狼藉,跟在野豬後面快速穿過曾經有士兵把守的大門,在聽轟隆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坍塌了。
林天賜扇扇塵土,費力的搬開一大塊碎裂的門板,艾爾瑪就跟蜷縮的嬰兒一樣縮在那下面。
要不是林天賜拉住她,那塊門板說不定會直接砸在艾爾瑪身上,以法師的小體格兒,估計眼一閉一睜就直接下輩子了。
“咳咳!謝謝,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煙塵迷了眼睛,艾爾瑪正用一個小法術緩解這一症狀,林天賜則探出頭看了看。
士兵把守的那扇大門此時已經完全消失了,一大片倒塌的殘骸將門洞完全堵死,而那些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士兵,現在也都傷亡遍地,殷紅的血液和內臟殘肢之類的撒的到處都是。
雖然並未經歷過戰場,但練心閣也不是白去的,可依舊還是覺得這種場面並不舒服。
艾爾瑪終於擺脫了灰塵進眼睛的難受狀態,她看了看大堂的慘狀道:
“應該是兇暴野豬的傑作,先看看有沒有能搶救一下的。”
兇暴野豬又是什麼鬼?
隨着時間的推移,林天賜腦子裡的問號也越來越多,跟大象一樣巨型的野豬,這在東神州根本沒見過啊。
不過救人確實是最重要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浮屠這麼牛逼的東西自然多多益善。
本來一共有十三四個士兵,現在就不好說了,因爲有一些已經完全碎了,且絕大多數受的都是致命傷,能不能救回來還要另說。
艾爾瑪摸出了個小瓶子,把裡面的液體倒進還有氣的士兵嘴裡,應該就是所謂的治療藥水。
林天賜則只能見人就貼回春符,生肌丹不能給他們吃,並不是林天賜不捨得,而是生肌丹對於修士能療傷,給凡人就很可能要命了。
畢竟修士不能算人,身體素質不一樣。
絕大多數傷者都太嚴重了,說不定有內出血或內臟破裂的問題,回春符能否把他們救回來,就看他們自己的運氣咋樣。
當然也有受傷比較輕的,比如之前領隊的隊長,林天賜剛給他貼上回春符,後者似乎清醒了一點,一把抓住林天賜的手:
“快、快去救……!”
沒說完,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艾爾瑪則走到林天賜背後,有點疑惑道:
“這是什麼治療手段?你是個德魯伊?還是牧師?”
“都說了,我是修士……”
解釋這個,真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