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祁擡了擡眸子看了眼韶華那雙絕美卻毫無色彩的墨色瞳孔:“雖然你武功高強但是你眼睛看不見,始終是一個隱患,若不先去觀察瞭解一下地形,不然到時候若是出事,怕是很難顧全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怕韶華胡想,南宮祁竟然將話解釋的如此通透,語氣中還閃過一絲微乎其微的心疼。
若是不細聽便也察覺不了,但是像是韶華這般七巧玲瓏心的女子會察覺不了麼?這是心底處,韶華卻將他忽略罷了。
“恩。”韶華沒有做多的回答,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贊同南宮祁的話。
另一邊。
平陽王府。
“有王妃的消息了嗎?”書房裡,楚淵看着手中的奏摺,俊朗的五官毫無神情,但頗有一些嚴肅的批閱着奏摺,朝剛走進來的乘蘇問道。
平淡的臉,看不出楚淵此刻的心情,但是深知楚淵秉性的乘蘇,卻清楚的知道這張平靜的俊臉下隱藏的是何等的波濤洶涌。
乘蘇頗有些嘆氣的搖了搖頭:“派出去的人回來說,去京城的那條關卡已經被積雪給的擋住了,不單隻如此,除卻平陽通往京城的道路,其它一切關於可以通往京城的路都被積雪堵死,根本無法前進去探聽王妃的消息,而且由於天氣越發的寒冷,信鴿根本無法在天空飛行過兩個時辰。”
聞聲楚淵凝眉,“但只有通往京城的路被堵死?”他一語點破了乘蘇話中的疑點。
話出口,乘蘇似乎也才發現了什麼,如玉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雙眸猛然瞪大,隨後點頭,附和道:“是的,除了去京城的路,其他路都暢通無比,並未見有積雪擋路。”末了乘蘇補上一句說道:“這場雪怕是不簡單。”
聽乘蘇道完,楚淵倒是不語,臉色變得陰沉不定,那雙深邃迷人如
同黑曜石般耀眼的眼眸緊盯着手中的奏摺。
瞬間靜謐的房間裡變得異常的滲人。
有些不好的念頭在心中慢慢的蔓延開來,距離上次在嶽山上跟王妃等人分道揚鑣已經是半個多月的事情了,這半個月裡除了開始的幾天還有探子回報王妃的消息詳細些,後來慢慢的消息越發的少,到最後直接到了探子傳來臨城下起了一場暴風雪後,關於王妃那邊的消息那就真真的是了無音訊了。
爲此王爺可是陰沉着臉幾天了,若不是此番戰勝告捷,諸多事情纏身,讓王爺實在脫不了身,加上靜姝小姐的勸說,和楚楚可憐的哀愁模樣,或殘留下的三分理智,怕王爺早就去衝去臨城找王妃了。
如今探子還打探到四處通往京城的官道亦或者是小道皆受到暴風雪的影響全被積雪給堵死,也不知道王妃等人有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若是沒有的話就算是在那場暴風雪下倖存了下來,那麼在接下這段寒冷的日子裡又是怎麼度過,依照王妃等人離開時那不算厚實的裘髦想要在這幾乎可以將人風化成冰的天氣下存活,怕是可能性爲零。
想到此乘蘇暗暗的爲韶華等人捏了一把冷汗,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如今只能暗暗祈禱,聽天由命了。
希望那日暴風雪時,王妃等人是找到了落腳的地方,不然按照王爺的性子他不敢想象,至少這一次他知道王爺是對王妃動心的了。
是不同於之前王爺對待靜姝小姐那般的,從前王爺對靜姝小姐雖好,體貼備至,可是卻讓他怎麼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
這讓同樣身爲男人的自己絲毫感覺不到,王爺從心底處對靜姝小姐油然而出的愛慕感。
不知從什麼時候乘蘇已經退了出去,楚淵靜靜的盯着手中的奏摺,黑色的瞳孔閃爍不定,書房內靜謐的
可以聽到炭火燃燒成粉末破碎的聲音,嫋嫋的暖氣在這不小的書房內蜿蜒開來。
靜謐的有些可怕。
楚淵的臉色有些陰沉不定,心中想着的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和那道素色的身影,不知道爲何心底總有些隱隱作痛。
若不是現在軍務纏身,他不能扔下靜姝和這十多萬的士兵,讓那些早已經對他虎視眈眈的人趁機而入,他此刻多想就這樣衝到她的身邊保護她,將她救出於水火,可是如今他不能,他肩負十多萬性命,還有平陽這萬千的子民。
在這隻能任其猜測的時候,楚淵從未覺得過自己有這麼的無能,只不過是想要知道自己心愛的女子是否存活都那麼難。
只是在心底處他還是願意堅信,她還活着的。她那樣的一個人兒,又怎麼會輕而易舉的死去呢?
那樣的女子怕是連天都不會想收她的吧?
楚淵驟然想着,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正在慢慢的朝他所在的書房慢慢靠近,在這靜謐的空間,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就顯得格外的清晰了。
腳步在慢慢的靠近,楚淵緊皺的眉心也慢慢的淡了下來,逐漸將他突起的眉心撫平。
不用說此刻敢來擾他的除了王靜姝他便也再也想不到誰還有這個膽子了。
“阿淵。”果然不出他所料,當腳步聲停下來時,門外響起了一道靜雅溫婉的聲音,如同潺潺流水煞是好聽。
伴隨着聲音,門亦打開了,王靜姝身穿着一套淡藍色的長裙,因爲是在室內並沒有披上狐狸裘衣亦或者是披風,衣服上繡着幾朵青蓮,使她看起來格外的高雅,一頭青絲挽起一個仙女髻,額頭上佩戴着瓔珞流蘇,髮髻上僅插着幾根雕刻着蓮花的玉簪,寥寥的還佩戴着幾個銀飾,裝扮的十分素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