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大手沿着曼妙的身體曲線輕撫,薄薄的綢緞布料帶來的是更加順滑的觸感。墨子寒低頭靠近秋惜顏的側臉,帶着菸草氣息的薄脣貼上她白嫩的肌膚。
“雖然有點失望,不過,你還是成功勾起了我的興趣。”
略帶鄙夷的語氣入耳,秋惜顏才弄明白墨子寒到底是什麼意思。錯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墨總裁,自戀是病,得治,你怎麼就放棄治療了呢?”
方纔的旖旎氣氛被秋惜顏這句話給攪和的半點不剩。墨子寒維持着抓住她雙腕的動作,將兩人的距離稍稍拉開了一些。看着她恨不得撲上來撓他一爪子的模樣,納悶着,難道真的是他會錯意?
“你剛剛……”那她剛纔那些做作的舉動是怎麼回事?
感覺到鉗制手腕的力道放鬆,秋惜顏把自己的雙腕從對方手裡抽出來,不滿道:“我都說了,我喝醉了,喝醉酒人的說話做事,可以用常理理解嗎?”
墨子寒繃着臉,“喝醉酒就可以向男人做出那種暗示了?看來酒精對你來說還真是個好東西。”
“墨總裁過獎了,我要不要暗示別人是我的事,倒是墨總裁,輕易地就把喝醉酒的單身女人拖到酒店房間,恐怕今天也醉的不輕吧。”秋惜顏被墨子寒的嘲諷氣得心火竄起,毫不相讓的諷刺了回去。
“你這女人!”
墨子寒黑着臉朝着秋惜顏逼近了一步,秋惜顏的後背貼着冰冷的牆面,不肯服軟的嗆聲道:“怎麼,墨總裁習慣在不能講道理的時候,用武力解決問題?”
眼前這個和自己針鋒相對的女人,像只昂着脖子對自己發出威懾的驕傲的貓。
“我雖然不會自詡君子,但也還不至於淪落爲小人。走吧,我送你回家。”墨子寒的眼中是一片興味盎然,這個女人,越來越有趣了。
也越來越像是五年前的那個大膽的女人了。
再度回到電梯裡,秋惜顏擡手摩挲着自己光裸的手臂,試圖將墨子寒勸走,“墨總裁,你不是說你喝醉了,不能開車嗎?”
墨子寒眼都不眨的回道:“有司機在。”
“你剛剛不是說,今天司機沒來?”秋惜顏暗笑,這男人也有自己戳破自己謊話的一天麼?
可惜的是,秋惜顏顯然沒有預料到,某些人的無恥程度完全不可以用正常思維來衡量。
電梯到達一樓,墨子寒坦然的看着秋惜顏,“司機上不上班,是由我來決定的,現在,我覺得他應該上班了。”
秋惜顏瞠目結舌的看着墨子寒大步走向停車場的背影,深深的爲這人的無恥程度而感到震撼。
“他都是用臉皮去和人談生意的嗎?”秋惜顏站在原地,小聲的嘀咕。
“你在幹什麼,還不上車?”墨子寒回頭就看見秋惜顏還站在老遠的地方,不滿的問道。
秋惜顏的目光瞥向酒店大堂,那裡有兩個活蹦亂跳的小鬼頭十分高興的對她振臂歡送。
這種兒子真是白養了!
秋惜顏一邊在心裡鬱悶的想着,一邊上了墨子寒的車,現在再推辭說不想回
去就太可疑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總裁,回家還是?”司機目不斜視的盯着路面,心裡激動的想着,這可是總裁頭一次讓陌生女人上車啊,難道是柯小姐失寵了嗎?
墨子寒的目光看向秋惜顏,在等她說出住址。
“到碧海花園A棟。”秋惜顏微笑着給出了遠離方家,位於城市另一端的小區名字。
墨子寒臉色不變,心中卻有點失望,他剛剛的確有點期待秋惜顏說出方家的地址的。
墨子寒試探着開口問道:“我聽向老說,你剛剛從國外留學回來?”
“嗯,前幾天剛回來的。”原本有些睏倦的靠着椅背的秋惜顏,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墨子寒的問題。
“爲什麼沒去向老的公司應聘呢?他似乎挺欣賞你的。” ●ttκǎ n●¢o
秋惜顏靦腆的笑笑,“如果去向伯伯的公司的話,壓力會減少很多,這樣我就很難有什麼進步了。”
你的進步就是在公司和上司做對,提交辭呈?
墨子寒沒把這句話說出口,而是繼續對她問道:“聽說你有兩個孩子,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結的婚嗎?”
在酒店露臺上,那隻“小黃雞”的話他可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秋惜顏心裡一緊,做出個意外的表情,對墨子寒笑着說道:“看來墨總裁的消息渠道出了問題,我未婚。”
只否認了已婚,而沒否認孩子。
墨子寒扭頭看着秋惜顏,“是離婚了?”
“不,我沒結過婚。”秋惜顏對駕駛座上司機的小小抽氣聲充耳不聞,彷彿她說出口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誰說孩子一定是要結婚纔可以有的?”
墨子寒眸光一閃,五年前的某一句話再度躍入腦海之中。
孩子又不是一定要結婚纔會有!
這句話一說出口,秋惜顏也意識到有些不對,笑着轉移話題道:“墨總裁爲什麼對我的婚姻狀況這麼感興趣?再問下去,我可是會誤會你的用意了。”
墨子寒看了秋惜顏一眼,不再說話,轉而取出車子裡的筆記本電腦開始處理公事。這女人眼中的防備已經明確的告訴他:別想從她嘴裡套出話來。
見墨子寒放棄試探,秋惜顏暗暗呼出一口氣,嘴巴閉得像是蚌殼一樣緊。言多必失,她還是少說話好了。
前座那個目不斜視等着聽八卦的司機心中略顯失望,看樣子距離柯小姐失寵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啊。
車子到了碧海花園,秋惜顏拎着礙事的晚禮服裙襬下了車,禮貌的向墨子寒道謝並告別,熟門熟路的進了大樓裡。
沒能滿足八卦小宇宙的司機剛要打着方向盤將車調頭,就被墨子寒阻止下來。
“等一會再走。”
已經轉了半圈的車子急急剎住,車輪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完全不明白總裁在想什麼的司機趴在方向盤上數數消耗時間,過了半小時之後,墨子寒有些失望的聲音從後座傳來。
“走吧,回家。”
半小時都沒看到她有出來的跡象,看樣子是真的在這裡住了。
霓
虹夜色在車窗外掠過,墨子寒忽然想起了什麼,拿起手機,打通了劉晨的電話,“言希秋的住址填的是哪裡?”
電話那頭傳來反動文件的聲音,緊接着是劉晨的彙報,“安揚小區,17號樓,2601號室。”
“呵!”想起剛纔秋惜顏下車時候的樣子,墨子寒冷笑了一聲,這女人又在騙他?
“總裁,怎麼了嗎?”劉晨被墨子寒這聲冷笑嚇得一哆嗦,又有誰惹總裁了?
“沒事,我讓你查的事情儘快查清楚。”
掛了電話,墨子寒以拇指磨蹭着手機屏幕,脣畔掛着一絲玩味的笑意。
這遊戲,越來越有趣了。
完全不知道被墨子寒一個電話就識破了自己的謊話,秋惜顏小心翼翼的確認墨子寒真的離開了之後,馬上脫下高跟鞋拎在手裡,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到路邊去打車到酒店接兩個兒子。
酒店裡,怎麼都等不到媽咪回來接人的雙胞胎窩在酒店大堂的沙發裡,怨念深重。
秋洛咬着大廚蜀黍給的草莓蛋糕唸叨,“難道媽咪被爹地直接帶回家了?”
秋淵捧着櫃檯姐姐給的餅乾大驚,“那我們不是要在這裡待一夜了?”
“阿嚏!”
回了墨家的墨子寒和坐在出租車裡的秋惜顏同時打了個噴嚏。
大夏天的,也這麼容易感冒嗎?
那晚之後,對於並不知道自己被墨子寒當作重點懷疑對象來調查的秋惜顏來說,最讓人頭疼的後遺症就只有一個,西門摩。
早上八點鐘,把雙胞胎送去學校的秋惜顏順路到超市去買兒子喜歡的零食,只是,抱着塑料袋零食走出超市門口的時候,秋惜顏那張俏麗的臉蛋立刻就黑了。
一輛特別找人眼球的跑車橫在超市門口,而和那輛車十分相稱的,就是那個自以爲俊帥非凡,靠着車門對着秋惜顏放電的騷包男人。
“小惜,買了這麼多東西啊?拎着很重的,我開車送你回去吧?”西門摩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厭惡,涎着臉走到秋惜顏身邊,討好的說道。
“我自己有車,用不着你。”秋惜顏一個側身,躲開西門摩想幫她拎塑料袋的手,冷着臉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被甩開的西門摩硬生生的吞下不滿,轉眼就又掛上那張笑容燦爛的麪皮,跟在秋惜顏身後勸道:“小惜,都過去五年了,你也該消氣了吧?你也知道義父的遺囑,他老人家明顯是希望我們可以再續前緣的,你也不想義父最後的遺願都無法完成吧?”
在西門摩的算計裡,方成國是秋惜顏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拿出“遺願”這麼一頂大帽子扣過去,秋惜顏怎麼樣也會把這件事列入考慮範圍,而他也就有了繼承更多遺產的機會。
不過,他這樣的思維方式在秋惜顏看來,只能說是,人蠢天都不收。
“你以爲你用義父來壓我,我就會妥協?”秋惜顏冷眼看着西門摩,粉嫩的雙脣抿出一個嫌惡的線條,“西門摩,我告訴你,你就算說我不和你結婚會導致世界毀滅,宇宙大爆炸,我都不可能和你這種爛人在一起,懂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