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媽媽?簡直不負責任到極點!”樑惠兒趁機陰險地落井下石,伸手去抱啼哭不止的睿睿,“睿睿乖睿睿不哭,惠兒阿姨抱,你媽媽這麼壞不要你,以後你也不要理她。”
豈料睿睿小腳一蹬用力踢在樑惠兒的肚子上,“走開走開你這個壞女人,不准你說我媽咪壞話!”
“睿睿乖睿睿聽話。”季邵蓉芬安撫着情緒激動的孫兒,忍不住瞪了樑惠兒一眼,“這個時候,跟孩子說這些幹什麼?”
“對對不起伯母,我我也是想讓睿睿開心點。”樑惠兒心裡恨極蘇雪,還有她這個兒子。要不是她們阻在她面前,說不定她此刻已經成爲季家少夫人了。她樑惠兒這麼年輕貌美,以後還怕生不了兒子?她就搞不懂這老太太這麼緊張幹嗎了,不就是要孫子嘛,娶個兒媳婦進門,要多少孫子沒有?
睿睿心情很悲傷很沉痛很不開心,一直到季邵蓉芬把他送給季澤抱,他還是沒哭得緩過勁兒來,窩在他爸爸懷裡一個勁地嗚咽,受創的小心靈實在很疼,“爹地,媽咪不要睿睿了。”
“胡說,媽咪最疼睿睿,怎麼會不要睿睿。”季澤摸着兒子的小腦袋問道,“是不是睿睿不乖,惹得媽咪不高興,媽咪纔不理睿睿的?”
“睿睿很乖的。”小盆友仰起小臉,猶在那抽噎。
“那媽咪爲什麼不理睿睿?”
小盆友歪着腦袋想了老半天,這才囁嚅着問他爸爸,“會不會是媽咪看到睿睿去吃冰激淋就不高興了呢。”
“媽咪不喜歡睿睿這麼冷的天去吃冰激淋。”
“嗯。”小盆友點了點腦袋。
“那就對了,你看,你惹惱了媽咪,媽咪就不理你。”季澤把兒子抱在腿上,笑着點點他挺直的小鼻子,“下次要不要再惹惱媽咪?”
睿睿用力搖着小腦袋。
“那要是睿睿乖的話,過幾天爹地就把媽咪帶過來,好不好?”
“好。”小盆友這才收住不要錢的眼淚,使勁點了點腦袋。
“這就乖了。”季澤笑着親了下兒子,拍拍他的小屁股,“睿睿去那邊玩,爸爸跟奶奶有話要說。”
睿睿自己跑下沙發,到辦公室一角玩去了。
季澤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轉而掃了一眼低着腦袋不言不語的樑惠兒,問他母親,“媽,到底怎麼回事?”
“那個女人,幸虧你跟她分的早,真是要把我給氣死了!”季邵蓉芬惱火地罵道,“她跟陳馬岺如在一起奚落了我一頓,後來又對睿睿冷淡的要死,哪裡有半點做媽媽的樣子?我看她是迫不及待想要跟我們季家跟睿睿劃清界限,嫁進陳家去了。”
“澤你都沒看到那個女人的嘴臉,睿睿在那邊哭着一直叫媽咪,她竟就是無動於衷的啊。”樑惠兒忍不住插口道。
季邵蓉芬淡淡瞥了她一眼,心裡有點不悅。
畢竟是他們季家自己的事情,樑惠兒一個勁在旁邊落井下石,無非也是有私心的。
季邵蓉芬不得不承認,陳馬岺如那段挖苦的話,對她還是起了不少作用的。至少她現在看着樑惠兒就生出一點防範的心態,再不會像以前那樣毫不保留地喜歡她。
畢竟只是人有相似,論品性,樑惠兒是萬萬及不上她的寶貝女兒允兒的。
仔細看看樑惠兒,也就是眉眼輪廓像她的允兒,其他爲人處事各個方面都跟允兒差遠了。
“我去找她談談。”
“還談什麼呀?”兩個女人同時叫道。
季邵蓉芬是氣得,她哪裡容得她的寶貝兒子去跟那個女人服軟?
而樑惠兒是妒恨的,她總覺得澤少越是跟那個女人多接觸,心思就越不會放在她身上。
他們都已經離婚了。
那個該死的女人卻像冤魂吊死鬼一樣,整天纏着澤少不放,要她說,睿睿這步棋肯定也是她精打細算走的一步,放個兒子在澤少身邊,日久天長的藕斷絲連,總是斷不了個徹底。
不過以前看澤少跟女人分得總是十分爽快的,真不知道這回跟秦蘇雪怎麼有扯不完的關係,真是讓她感到嫉恨無比。
“媽我要去跟她談談的。”季澤煩躁了半天,終於說道,“媽,其實我們不該恨她討厭她,也許當年允兒的事情另有隱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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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下雨了呀?”季家璧勾着Jacky從超市走了出來,皺了皺眉頭。
她挺討厭雨天的,溼溼黏黏讓人提不起精神。
好好一個週末就毀在天氣手中了。
Jacky手裡提着好幾個大食品袋,笑着看了她一眼,“還不是你買完這個買那個,一個超市都逛了兩個多鐘頭。”
“汪先生現在你很辛苦嘛?”季家璧歪過腦袋,很是妖嬈地望了他一眼。
Jacky忙搖頭,“爲季小姐服務,是我的無上榮幸。”
季家璧抑揚頓挫地笑了起來,勾着Jacky的手臂,目光忽然落在前方,“咦哥,你怎麼來了?”
“不好意思家碧,這麼突然找你們,我想和汪博士單獨聊幾句。”
“噢。”季家璧識趣地鬆開Jacky的手臂,笑着指了指不遠處的車,“那我去車裡等你。”
“好啊。”
季澤與Jacky去了附近一家咖啡店,面對面坐下,季澤開門見山地問道,“汪博士,我今天找你,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澤少你說,只要是我幫的上忙的,我一定幫。”
“很簡單。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季澤疊起修長的左腿,身子稍稍往前挪近一點,直視着Jacky,“七年前,你是不是幫小雪做過催眠?”
Jacky微微一愣,繼而兩手一攤,笑着問道,“既然澤少都查到了,那爲何還來問我?”
“我還想知道,她爲什麼主動地找你替她催眠,她到底想忘掉什麼?”
Jacky十指穿插交握,平放在桌面上,嘴角扯起一絲笑意,“澤少你真得這麼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