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田鴻和曲江也回來。
二人只找到了一艘皮筏艇,還是漏氣破掉的。以及一些有外包裝的膨化食品和未開封的瓶裝水。
秦陽用熱力融化了一塊塑料片,修補了皮筏艇上的被扎破的幾個小孔,明辰用法力控風往裡灌氣,一艘足以容納十幾人的應急皮筏艇又復活了。
又從水下找來了一根長木還有尼龍繩以及帆布,將皮筏艇改造了一艘帆船。
衆人登上這艘簡易的帆船之後,只給楊玄真留下了一個兩平方不到的充氣橡皮艇。
像楊玄真這種危險人物,當然不能讓他一起登上帆船,否則豈不是引狼入室。
楊玄真也不傻,他冷笑道:“說好了放下雙方的恩怨聯手逃生,這就是你們的誠意?……罷了,你們不讓我上去也沒有關係,但至少應該讓一個人下來陪陪老人家我吧。”
秦陽皺起了眉頭,他當然知道楊玄真這老狐狸話裡的意思是要一個人質。
明辰主動站了出來:“我去!”
三兄弟和徐良聞言,都不應允,而是爭先恐後的要去當這個人質,秦陽也一直出言相勸,他不想和楊玄真妥協,讓任何一個人去當這個人質。
明辰卻心意已決道:“各位放心吧,我相信楊老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他又是前輩,是絕對不會做出撕毀盟約,突然向我一個後輩偷襲的事情。否則的話,他想要的得到的東西,恐怕就……”
秦陽馬上接着話,威脅道:“楊玄真,你最好不要傷害他半根毫毛,也不要動挾持他逼我們交出南海明珠的主意,你若是敢爲其一,我馬上就毀掉南海明珠,和你拼個魚死網破!”
三兄弟和徐良在後方激憤的附和着。
楊玄真見狀,面上的神情有些惱怒,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迴應道:“我答應你們。但你們也休想給我使小心眼,諸如休養生息功力恢復之後來反咬我一口之類的想法,最好也別有!那時我雖然不是你們所有人的對手,但是要取身邊明辰那小子的性命還是易如反掌。倘若我們雙方真誠,兩不相害,抵岸之後,各取所需,恩怨情仇,一筆勾銷,
如若不然,玉石俱焚!”
明辰把一個拳頭大小的虎頭玩偶交給了秦陽:“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他對於我而言有非常重要的意義。現在我就把它交給你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回不來的話,你還可以留着它做一個紀念。”
說完施展輕功,飛到了幾十米之外的橡皮艇上,那艘橡皮艇站楊玄真一個人還勉強,現在站了兩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帆船艇這邊扔下一根長達五六十米的尼龍繩,一端系在帆船艇尾部,一端讓楊玄真繫上橡皮艇頭部,將兩船就這麼相連接起來。
此時海面上風平浪靜,沒有半點風。
秦陽和三兄弟以及徐良五人拿起了船槳,往東邊的方向劃。
因爲在海上的這段時間,他們發現這個季節,海上的風最多的就是西風。
秦陽一邊劃,一邊留意後方橡皮艇上的楊玄真。
石牛道:“你果然也信不過他嗎?”
秦陽點了點頭道:“看來牛大哥是和我一樣的想法了。現在我們雙方是相互牽制,他擔心我們功力恢復了圍剿他,我們也擔心他在此之前就殺了明辰再登上帆船大開殺戒,最好也的結局就是他說的兩不相害,各取所需。可是這個老傢伙怕是不會甘心受人所制,他多半會耍陰招,所以我們不得不防。”
石牛贊同道:“我也正有這樣的想法。秦兄弟,你放心,他就由我來盯着,我是不會給他任何機會的。”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海面上突然起風了,而且是西風!
秦陽從來沒有因爲颳風而這麼興奮,他扔下船槳,和同樣興奮的田鴻、徐良一起把帆升了起來。
在風的推動下,帆船快速的向東方前行。
剛剛把帆支好,範曉玲就拿着三瓶水上來。
田鴻一甩額頭上的汗,接過水,笑着道謝,然後擰開蓋子,就要往嘴裡送。
咳哼!曲江故意發出了警示的咳嗽聲,然後狠狠的瞪了田鴻一眼。
田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水到嘴邊連忙收了回來,擰上蓋子,尷尬的笑着說道:“范小姐,謝謝,我不
渴。”
範曉玲擔憂的說道:“可是您的嘴脣都已經有些……”
田鴻馬上舔了舔,笑着說道:“這是因爲天氣有些乾燥,絕不對不是因爲口渴。”
秦陽知道田鴻的好意,船上的淡水並不多,他希望都留給其他人,主要是嚴重受傷昏迷的長生和普通人的範曉玲。
徐良這個時候也以同樣不渴的理由婉拒了範曉玲的好意。
秦陽主動開了兩瓶,硬塞到二人的手上,接着又拿起來了兩瓶,扔給坐在船頭的曲江,已經坐在船尾聚精會神盯梢橡皮艇情況的石牛。
“都說水是生命之源,雖然說咱們身爲修者,能夠辟穀三月半年不食,但是也做不到滴水不沾啊!你們放心,咱們食物雖匱乏,但是淡水管夠。”
秦陽說着看了曲江一眼:“曲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雖然你主修雷系的‘驚雷五劫指’卻也會一招‘寒冰掌’吧?”
曲江點了點頭:“略懂皮毛而已,不熟。”
秦陽繼續道:“只要略懂就足夠了。一會兒咱們拉上兩塊多餘的帆布,底下一塊用來盛裝海水,上邊一塊當蓋,我在布蓋下方釋放炙熱法力讓海水蒸發,你在布蓋上方釋放寒冰法力讓水汽凝固,淡水不就源源不斷的附着在布蓋上,從四周流下來了嗎?”
曲江傾佩道:“公子真是機智,我服了。”
衆人也終於沒有顧及,開始大口的喝起水來。
之後田鴻和曲江跳入海里捕捉了一些魚蝦海鮮,秦陽用內力烤熟,又用幾包袋裝的膨化食品當作調味料增添風味,然後和大家分食,當然也沒有忘了給後頭橡皮艇上的明辰和楊玄真拋過去一份。
解決了飢渴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秦陽坐在船中央,擺弄着手裡的手機,依舊沒有信號。
又掏出組織通訊器手錶,同樣也沒有搜索到半點服務。
那一瞬間,秦陽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與世隔絕。
夕陽灑在海面上,除了天空和海水之外,只有一艘帆船艇吊着一隻橡皮艇。
那是一個無比孤寂的畫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