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小時過去,飛機緩緩降落在a市最大的飛機場。
米寶睜開眼睛,有點茫然。身邊的歐舒同放下雜誌,聲音很平淡:“到了”。
這也是他倆全程旅途唯一的一句交流。
一千多公里的距離,他視她爲透明人。
無人接機,更沒有富家公子的排場,歐舒同很低調,只叫了一輛出租車,一小時後,車子在郊外的一片別墅區停下。
前面,是一條鵝卵石鋪就的長長小徑,秋風起,金色的銀杏葉子旋轉着鋪了厚厚的一層,腳踏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喜歡這樣徒步走回家,你不介意吧?”
米寶看了看自己腳下完全不適應的高跟鞋,反問:“如果我說介意,你會在乎嗎?”
歐舒同冷哼一聲,徑直走在前面。
他纔不在乎她是否磨破腳。
良久,他停下,因爲身後沒有跟上來的聲音。
米寶落在後面,背靠着一顆大樹。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溫柔而纏綿,從側面,隱約看到起伏的胸脯,並不過分高聳,但結實而健康,有着少女特有的青春與活潑。尤其那肌膚緊繃繃的,就像一張拉得滿滿的弓。
他居然有點蠢蠢欲動。
這女人,身材可真不錯。
他上前一步,摟住了她的腰。
她居然沒有掙扎,頭微微往後靠着他,很舒服的樣子。
而且,這個女人長得也不算難看,本是大大地可以將就一番的。
可是,他立即鬆手。
因爲她太主動了。
按理說,這算得上他的“未婚妻”——和強森的協議生效了,她便是他的工具。
但是,他並不想動這個工具。
一下都不想。
當日,強森如何的將她擁抱,那曖味的喘息聲如在耳邊。他掉頭離去,並不代表他不清楚——男人那點兒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這女人,已經被強森吃得發膩了,想嘔吐了。
每一個吸引得其他男人如癡如醉的女人身後,都有一個吃她吃得想吐的男人。
而他歐舒同卻不想“如癡如醉”!
他實在是不想去品嚐強森的口水。
一想想,就覺得噁心。
這個未婚妻,名存實亡。
有高跟鞋的聲音,踢踏踢踏落在青石板路上。
米寶屏住呼吸,看着那慢慢走近的少女:她一身香奈兒長裙,外面同色系絲巾,烏黑頭髮無風自動。
米寶從未見過女人走路這麼優雅迷人,一時竟看得呆了。
甚至沒注意到身邊的歐舒同忽然發亮的眸子,整個人都被熱情點燃了。
“蓮心……”
他飛奔上去,也不知道是她先伸手還是他先,總之,二人已經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歐舒同的正牌女友,新上位的女明星崔蓮心。
崔蓮心很年輕,今年才19歲,但已經躋身於一線小花行列,兩年內有三部大電影票房過億,據說背後金主正是歐舒同。
良久,二人分開,崔蓮心看向旁邊的米寶,淚盈於睫,泣不成聲:“舒同……這位是?”
彷彿旁邊的米寶跟空氣似的,歐舒同根本沒看她一眼,淡淡的:“她什麼都不是,蓮心,你別多心。”
然後,拉起崔蓮心的手就往前走去。
沿途鋪的鵝卵石並不利於高跟鞋行走,崔蓮心走得幾步,身子扭了一下,歐舒同乾脆蹲下身子,柔聲道:“蓮心,我揹你。”
崔蓮心趴在他的背上。
他身材挺拔,崔蓮心嬌小玲瓏,揹着這麼一個人,一點也不感覺到分量。
米寶只能看着他倆的背影,那是一對金童玉女。
斜陽一點點落在樹梢末端,崔蓮心的月白色絲巾隨風起舞,就如淡墨清和的一幅畫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就連天空最後的一點血紅也完全消失了。
許久許久,米寶長長吐出一口氣來,乾脆脫掉了高跟鞋拿在手裡,赤腳一步一步沿着鵝卵石小徑走向對面的別墅。
只有兩名工人迎出來,招呼也很簡略。
“米小姐,你的臥室在二樓右側。”
是小姐,不是夫人。
而且,右側是客房,不是主臥。
一整夜,歐舒同都沒露面,半夜時,米寶聽得車子離去的聲音,他和崔蓮心談談說說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