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言‘惑’衆,‘亂’了老祖心志,老子‘弄’死你!”風霸跨進阿憨家中,一眼便看見東方墨玄,一個虎跳便衝向東方墨玄。
醋鉢兒般大小的拳頭帶着勁風猛地朝着東方墨玄面‘門’砸來,一旦被砸實,不死也得重傷,東方墨玄此時沒有半絲靈力,但他的‘肉’身卻還是強橫之極,畢竟煉體修爲達到了破虛境,相當於化神大修士的修爲,這區區一拳自然對他造不成傷害,但卻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因爲自己對此間一無所知,所以當即佯作惶急,一偏頭假裝堪堪躲過,蓬的一聲,肩上已是重重捱了一拳重擊,就勢便飛了出去跌落在地。
“東方大哥!”聽到響動的阿憨啊呀一聲,衝上來一把扶起東方墨玄,回頭罵道:“風霸,你個狗日的,敢傷東方大哥,老子饒不了你!”
“阿憨你太放肆了!”風霸惱羞成怒,撲上去一拳將阿憨整個人打到地上,“吃裡扒外的東西,竟敢夥同外人來騙取本族的秘寶,饒你不得!”
“把那外鄉人叉出去祭神〗¤79小說網,m.獸!”風紫紋厲聲呵斥,煞威凜然。
“哼,老祖饒不了你們!”風阿憨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護在東方墨玄身前,眼中閃動着惡狼一般的仇恨之芒盯着風霸和風紫紋等一夥人。
天恨山是一處天絕地,天恨莊老幼在意識之中已將其當作了神山、聖地,千百年來幾乎無人踏足,而此時的天恨山腳下一座高聳而破敗的夯土道場上,漫生着無數粗大、蜿蜒的藤蔓,道場四周燒起無數的火把,周遭亮如白晝,天恨莊老幼面上綻放着狂熱,‘精’赤着的上身抹成金黃‘色’,畫着神秘的圖紋線條,面上罩着猙獰的面具,口中發出奇異的呵呵之聲,繞着高臺,舉着火把跳起神秘的舞蹈。
道場之後,影影綽綽可見殘破不堪的太古巨大建築廢墟,籠罩在神秘的霧靄之中,顯得虛無縹緲。
“押上天恨道場去!”風霸左臂斷骨被胡‘亂’扎着,狠狠地一腳踢在東方墨玄腰間,“燒死他祭天,以慰老祖之靈!”
東方墨玄淡淡地瞥了一眼風霸,一口口水啐了過去,正好淬上了風霸的面‘門’,“最好別讓我動殺心,否則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死無葬身之地?你他媽的腦子進水了吧,還是想想自己一會兒的下場吧,老子好死不好死你可是見不着了,哈哈哈啊哈哈!”風霸放肆地長笑,得意地擦去面上的唾沫,顯得有些猙獰和瘋狂。
“你們——你們是自作孽不可活,一族老幼的一線生機被你們活活掐斷!”天恨堂中,老祖目現悲‘色’,悲愴流淚,一掌飛出,兩枚靈龜甲碎裂,“族將不存,卦甲何用,符皇,我的先祖呀,萬幸你的天恨經卷有了傳人,咱們這一族即便是走向族滅,也是無憾了!”
一聲驚天霹靂驀然當頭震響,倏然間一道水桶般粗細的藍‘色’電弧從虛空驟發,徑直撲擊向天恨堂,雷劫之火驟起,轉眼間天恨堂化爲灰燼!
“東方墨玄,你得到了我家先祖符皇傳承天恨經卷,也就是符皇經,請你救救符皇后裔老幼吧!”在雷劫之火中,老祖宗那悲愴的聲音在天恨莊回‘蕩’。
“符皇后裔,他們是符皇的後裔?”東方墨玄冥冥中聽到了風族老子悲傖的話語,不禁一個‘激’靈,心下當即便明瞭爲何風族老祖一口便能道破自己的來歷,原來根源在此。
此時祭天道臺上沖天烈焰熊熊燃燒,映紅了虛空,誦咒之聲愈加洪亮,到後來猶如滾滾洪流,在夜‘色’中傳出,道場上慢慢亮起一個個符文,那些符文紋飾東方墨玄熟悉之極,盡是符皇經卷上的符紋。
“風霸,你沒有想到吧,這些符紋根本不能對本公子構成什麼傷害,我倒要看看,你們謀奪的到底是符皇的什麼秘器!”東方墨玄心下暗自冷笑數聲,也不開口,任由那些符文繚繞在身外,心下卻是在暗暗運轉荒神心法,想要將‘混’沌世界‘激’活,只要自己有了一絲‘混’沌靈力,便能輕易制止了眼前的一切,當然即便是不能‘激’發,憑自己的堪比化神的‘肉’身,一樣可以將風霸一干人收拾了。
天恨山在顫抖,夜‘色’中一道光幕慢慢出現,陣陣‘陰’風吹拂,一頭巨大符獸慢慢自光幕中顯化出來,森冷的目光滿含殺意冷冷地鎖住了道場上被鐵索緊緊鎖住的東方墨玄。
“風霸,放開東方大哥!”阿憨此時不知從哪裡衝出來,提着一杆獵叉,指着風霸喝道:“放了他!”
“族人們,就是阿憨勾結異空間來者害死老祖,置紀族老幼‘性’命不顧!”風霸面‘色’猙獰,“捆起來,置在符皇臺,以符火煉化,神魂不存!”
頓時不明真相的天恨莊人怒罵不止,一夥人憤怒地撲了上去,摁住阿憨便是一頓暴揍。
“風霸哥,現在怎麼收拾這個內鬼?”眼見阿憨被揍得動彈不得,一人對風霸道。
“捆起來,祭符皇先祖!”風霸目中閃過一絲狠毒。
“風霸,你們不得好死!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阿憨破口大罵不休,被衆人七手八腳捆在了天恨樁上。
“放了阿憨,不關他的事!”看着那從虛空中慢慢‘逼’近的巨大符獸,東方墨玄淡淡道。
“哈哈哈哈哈,晚啦!”風霸咬了一口‘肉’幹,獰笑道:“你們倆正好讓符獸吃個飽,哈哈哈哈啊哈哈!”
怪獸已經‘逼’近了祭天道場,東方墨玄甚至能聞到符獸嘴裡噴出的難聞氣味,那閃動着嗜血和吞噬的目光已經牢牢地盯住了他。
風霸大喜過望,跪伏在地,不敢擡頭,驀然那符獸猛然一聲厲叫,張開血噴大口撕咬下來。
“孽畜,膽敢出手攻擊於我,找死!”東方墨玄心下冷笑數聲,便‘欲’以神識驅動玄蛛兒和赤血玄蛛滅殺那符獸。
“唉!”一聲嘆息驀然響起,不知從何處傳來,隨即便見到一隻大手從虛空探出,一掌拂過便將那符獸扇飛出去,拘起東方墨玄驀然從當場消失。
“天道也敢逆行倒施,自作孽,不可活!”虛空中語音嫋嫋,森然恐怖,一隻大手從空中覆壓下來,殺氣‘激’‘蕩’,符皇的天恨道場轟然崩毀。
這算不算死裡逃生?東方墨玄不禁哭笑不得,看着不遠處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搖搖頭,本來自己打算的是以體道修爲將風霸等拿下,沒想到憑空殺出這個男子把自己撈出來了,看其出手的手段,起碼是化神之上的修爲,但到底是什麼修爲,對方遮掩得太好,自己發現不了,不過想來也不是絕非等閒之輩,否則不可能一掌便將符獸扇飛出去,不過此時見其時哭時笑,癲狂無狀,心下不由大感好奇。
“多謝前輩活命之恩!”東方墨玄不卑不亢,衝對方道謝了一聲。
一夜無話,東方墨玄也不怕那怪人對自己不利,便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翌日,見那中年男子依舊毫不理睬自己,東方墨玄也不管它,伏在水邊咕嘟咕嘟飲夠了水,猛然間卻看見了那清澈的溪水之中竟然藏着衆多‘肥’美大魚,不由的心下狂喜,當下隔空數拳擊打在水面,頓時數條‘肥’大的魚兒便被其雄渾的拳力震出水面,東方墨玄提在手中,‘射’出一道離火,瞬間香噴噴的烤魚便出爐了,東方墨玄特意挑選了條極爲‘肥’美的大魚送過去,那中年人怪目一翻,抓過便大吃起來。
怪人吃完之後,在廢墟前矗立良久,驀然大哭三聲,緊接着又大笑三聲,其音淒涼悲憤,輕輕踏出一步,看似緩慢,實則已去了數裡遠,進入了天恨山中那片建築廢墟中。
東方墨玄搖搖頭,看着消失在廢墟中的怪人身影,回想起這一路上的遭遇,當真有些膽寒。
過得了數日未見那怪人迴轉,東方墨玄擔憂之中有些好奇,便順着廢棄山道朝着廢墟而去,一路上但見廢墟連綿無數,荒草叢生,不知荒廢了多少歲月,唯有那些殘垣斷壁在靜靜地訴說着昔日的榮光。
在殘破的山‘門’前,東方墨玄重又見到了那中年男人,卻見他跪在山‘門’前一動不動,任由山風吹拂,不知跪了多長時間,東方墨玄仔細辨認了一下山‘門’前的數塊碎裂、長滿青苔的山‘門’牌匾石頭,上面的字跡早已被歲月剝蝕而無法辨識。
“你可知道這山叫什麼?”那中年男子未回頭問道。
“天恨山!”東方墨玄回答道。
“那你可知道這牌匾上鐫刻的是什麼?”中年男子依舊淡淡地問道。
“不知道!”東方墨玄老老實實回答。
“天恨‘門’!”中年男子驀然轉身看着東方墨玄,流‘露’出無比自豪的神‘色’。
“天恨‘門’!”東方墨玄嗤了一聲,倒吸一口涼氣,這‘門’派也忒變態了吧,居然自大到如此地步!
“昔日榮光,過眼黃‘花’!”中年男子眼中那一縷熠熠生輝的光亮漸漸黯淡下去,“天恨‘門’終是沒落了,淡如煙塵灰燼!”
“你叫東方墨玄?”男子面無表情問道。
“是,前輩,晚輩正是叫着東方墨玄!”東方墨玄恭敬回答,這個男子給了他氣如淵海的感覺,根本不能察覺其的修爲。
“墨玄,墨玄,很好嘛!”中年男子聞言目顯異‘色’,咀嚼、回味良久,‘脣’邊掛上了一抹難解笑意道:“還沒來得及謝你的魚‘肉’,也罷,老夫是道皇后裔,名喚虛空,看在符皇面上,老夫便助他的傳人一把,這天恨域中處處艱險,失了修爲於你不利,在沒有絕對自保之前,你的古神踏空步太過驚人,還是儘量不要抖‘露’了,這身法你可要看好了,以後就用它吧。”
“多謝虛空前輩!”東方墨玄驀然間醒悟過來,這是中年人在予自己傳道。
“咱們兩不相欠,沒什麼好謝的!用它可以逃命,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你的修爲盡失,老夫亦無它法,丹皇后裔藏身在小靈域中,你去尋他,求一枚丹丸,便能恢復你的修爲,不過小靈域在另一個空間層面上,能不能順利到達,便要看你的造化了!”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隨即身形驟起,猶如蛟龍行雲、驚鴻蹁躚,在虛空中留下了踏行的道道軌跡,身形最後從當場消失。
隨後數日,東方墨玄悉心揣摩中年男子留下的身法軌跡,發覺只要自己運用這種身法行進之時竟然如一道輕煙掠過,堪比踏空步。
“哈哈哈哈,真是逃命的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