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城外,蕭統身後站着五名離天宮的老者,個個散逸出的氣息不弱,大都是築基修士,更有兩名,是金丹初期的修士。
一道人影宛如青煙般劃過,轉瞬間便來到蕭統等人身前,來人面罩面具,來到衆人身前也不將面具摘下,只是衝蕭統等人微微一頷首,隨即便沉聲低語道:
“蕭統領,咱們潛伏在天絕城中的暗子傳來訊息,此時天絕城中場面失控,閔天仁和卿淺語不和,已然被卿淺落軟禁,眼下卿淺落突然進入天絕地深處黃泉死魂淵之中,據說是在黃泉死魂淵深處發現了進入玄冥‘洞’府的傳送陣臺,而且咱們要找的那個小子似乎獲得了天大的奇遇,除了先前擁有的太古冥尊的刑戮骨矛外,身邊更是多出了一具詭異的傀嬰和一柄黑弓!”
“難怪卿家那大丫頭迫不及待地獨自闖入了危險重重的黃泉死魂淵深處,原來玄天神弓也出現了,如此說來卿淺落其志恐不在那小子身上了,只怕是意指玄冥‘洞’府中的其他寶貝吧,既然天絕城中現在失控,到是給了咱們一個搶奪天絕城和玄冥寶貝的天大機會,有了天絕城爲據,咱們離天宮便在歸元大陸上有了盤恆之地,日後天元宗要與咱們叫板可就要掂量掂量了!”
蕭統面‘色’一寒,目中閃過一道‘精’芒,冷笑數聲道.
“什麼天大的機會?那卿家丫頭正奔東方小雜種而去,擺明了便是取搶奪刑戮骨矛和那小子,要是被她先得手,咱們如何向宮主‘交’代?”柳南山聞言頓時急了,知道此番如果沒能將東方墨玄抓獲,那離天宮宮主絕對會讓自己生不如死,更何況自己因一時不查眼睜睜地將太古冥尊的成名神器刑戮骨矛送到了東方墨玄手中,雖然自己是無心而爲,但若被天元宗奪去,便是有了一件讓離天宮心驚的大殺器,日後哪裡會有自己的好日子過,因此柳南山真正地急了。
“柳坊主你急什麼!”蕭統有些不悅,甚至是有些厭惡地瞪了一眼柳南山,“咱們控制了天絕地,還能讓他們逃上天去,便是他們先我們一步找到了那小子又如何,反倒省去了咱們辛苦尋找的功夫,直接從卿淺落手中奪過來不就行了!”
“呃,還是蕭統領高明!南山佩服!”柳南山聞言一愣,迅疾便醒悟,當即一臉諂笑拍馬道。
“好了!”蕭統一拂衣袖,淡淡道:“打起‘精’神,好好感應東方墨玄的下落!“
“老朽明白!“柳南山心下冷冷一笑,面上卻是極端的恭謹。
“統兒,你打算怎樣做?天絕城守衛森嚴,更有重重禁制和和護監大陣,要想不驚動其間的老怪物只怕不易!”五名老者中一名金丹期中期老怪忽然說話,提出了衆人心頭的疑慮。
“屈叔叔別擔心,臨行前宮主可是將遮天盤和破禁符兵讓統兒帶上了,同時還有數枚掩息丹,有此幾物在手,咱們氣息不外‘露’自是不會驚動對方,破禁符兵自然會輕易打開他們的符陣和禁制,另外統兒早就在進出天絕地的傳送陣外設下了伏兵,瞬息間便會奪取傳送陣,咱們便從傳送陣直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天絕地內部,依靠掩息丹遮掩咱們的氣息,咱們便能悄無聲息地將監中的老怪一個一個地暗中滅殺乾淨,只要咱們行事小心謹慎,此行自當順利,記住,監中凡屬天元宗的人,一個不留!”蕭統微微一笑,低聲對幾名老者道出了他的計劃。
“心思謀疇縝密,計劃天衣無縫,出手雷霆攻擊之勢,滅殺於瞬息,端的是好計謀,統兒吶,你個小兔崽子,當真有你父親當年的雄風啊,哈哈哈哈!”另一名叫餘闕的金丹初修士一拍蕭統的肩膀笑讚道。
“統兒確有蕭師弟昔年的風範,不錯,不錯,蕭師弟地下足以欣慰了!”屈人兵亦呵呵一笑稱讚。
………
………
“馬師兄,卿家姐妹能拿下那孽種嗎?不如咱們也暗中進去助她們一把如何?”季逾面上有憂,對正襟危坐的馬芒道。
“靜心勿躁,能否將那小子和刑戮骨矛納入天元宗之囊,咱們一行可是關鍵,向內可阻敵逃出,向外可擋來犯進入,可曾明白了?”馬芒微微笑道,卻並不過多解釋。
“原來長老院早有算計,小弟愚魯了,競沒能窺破上意,慚愧!”季逾面上一紅,訕訕笑道。
“此絕殺之謀,佈局縝密,絲絲相扣,環環相銜,考慮到怕散漏出風聲,便是爲兄我亦是才知曉不久,你等不知曉亦是自然!” 馬芒微微一笑,一拍季逾的肩膀,而後輕聲對身邊的一干天元宗長老院派出來的修士道:“只要我們師兄弟既然順利完成長老們‘交’代,嘿嘿,不消爲兄多說你們也知道會得到什麼樣的獎賞了吧,聚丹丸,凝聚金丹的至高丹丸,那可是想想都令人瘋狂呀,咱們的資質都只算中庸,在築基後期已經滯留了太久,消耗了太多的壽元,如不能在短時間中結出金丹,只怕命不久矣,此次若能順利得到聚丹丸,便有十之八七的把握凝結出金丹初丹,壽元亦將擴大到五百年,不然咱們便只能耗幹壽元等死,所以說無論如何此次只能成功,否則咱們就自絕了修行之路,數十年或百年之後便會徹底成爲一抔黃土……”
“謹遵大師兄之命,不成功便即死!”忽聞可以有機會獲取萬金難求的聚丹丸,季逾毫不猶豫地跨出來大聲說,神情異常的興奮。
“以大師兄馬首是瞻!”
“聽從大師兄的調派!”
見季逾如此痛快地對馬芒表了態,曹鶴、雲山崖、吳珏義、崔一峰、包炳嶽、詹無機等人隨即也極爲痛快地表態。
“既然各位師弟願意爲了自己的修行大道一拼,咱們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此番定能成功!”馬芒目中‘精’芒閃爍,面上卻殊無快慰反而是一臉凝重道:“此局跌宕起伏,那些老怪物相互間博弈不見血光,卻已然死人無數,咱們天元宗中諸多人都做了長老會的棋子,在他們佈局的棋盤上爲其搏命、搏勢、搏運道,如咱們這等修爲之士在他們眼中便如螻蟻、蚍蜉一般,而此次被納入殺局之中的修士不可勝數,大家同屬天元宗,雖然出自不同師‘門’,但終歸是師兄弟一場,眼下咱們已然被人抓進了這步步殺機的殺局,唯有同舟共濟方有保命、奪寶、抓人的可能!”
“那麼說閔天仁和卿家那丫頭之間的爭端也是長老會故意爲之視而不見的?”這一次未等季逾說話,原本一直悶聲不響的詹無機卻搶先問道。
“確實如此!”馬芒微微一點頭肯定到。
“不是說天絕城深處的隱秘之地有一處秘地嗎嗎?咱們天元宗修建天絕城的目的便是要將那秘地地掩藏,怎會放任他們爭鬥而讓離天宮及其他勢力暗中滲透進去?此豈不是引狼入室之舉?如此一來原本辛苦隱守的天絕地隱藏的驚天秘辛便一朝天下皆知了,此舉包含有更深的意味不成?”崔一峰忽然‘插’話道。
“我們恐怕已然被捲進了這場由上位者們‘精’心設置的殺戮之場了,爲何要將這天絕城中玄冥‘洞’府作爲‘誘’餌而在此佈局,那是因爲此地乃是上古神亡、仙隕、魔滅的凶煞之地,上古隕落的神、仙魔、的鮮血浸透此地,‘肉’身化爲此地塵土、山嶽,怨魂不甘,充斥此間,久遂化爲兇靈,雖然此地極爲兇險,甚至可以說叫死絕地,嚴格地講那地界兒幾乎便是一個濃縮了的冥界黃泉的縮影,故而外號小冥域,兇險固然,不過其間卻隱藏着大機緣,故而天元宗費勁千辛萬苦方從萬里之遙將其周遭封印,更別說有人能夠深入那死亡天絕地!” 雲山崖走到大夥兒前面,一臉憂‘色’道。
天絕城竟然還有這等秘辛,馬芒一干人頓時聞言驚駭,心下不由翻江倒海起來。
“那他媽這一切佈局到底爲什麼?” 季逾忽然怒罵起來,“老子們辛辛苦苦修煉至今,難道就這樣糊里糊塗地讓他們‘蒙’蔽着去送死不成?”
曹鶴、吳珏義雖然沒有出聲,但從其面上表情道出了他們心底的想法。
“開啓封印,血祭兇靈;白骨爲奴,骷髏擡輦!”雲山崖吐出了十六個字後便面‘色’一肅,衝大家夥兒一拱手道:“大機緣便在眼前,富貴險中求,大夥兒不若在此局中去搏命一把,順帶將那絕世寶貝兒奪瞭如何?”
“開啓封印,血祭兇靈好理解,那白骨爲奴,骷髏擡輦到底是何意?先前不是說是爲了那東方家的廢物手中的太古冥尊的刑戮骨矛和玄天神弓嗎?”馬芒聞言不禁一愣,急忙相詢。
“其實這也是一樁秘辛,眼下大家同在一條船上就沒有必要隱瞞了!” 雲山崖神秘地一道:“我也是無意間從長老院我家大人處聽來的,昔年我家大人‘玉’真子乃是長老院八長老風雷動最得意的弟子,有一年風長老帶着我家大人成悄悄深入上古天絕地,歷經了九死一生之後方從其間脫身,也就是在那一次後風長老遭到莫名的恐怖重創,此後便修爲大跌,繼而我們土院便徹底落到了金院、木院、水院、火院之後而一蹶不振,風長老和我家大人對那次遭遇閉口不談,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那天絕地之中到底遭遇到了什麼恐怖存在,但我和我家大人是同鄉,在土院中素承他的照拂,一次他便將他們的那次遭遇對我略略提及了些,其間便提到了在天絕地中血月之夜,兇靈聚嘯,白骨爲奴,骷髏擡輦,所過之處萬物死寂,他們見機得早當即逃逸,卻仍被那些白骨、兇靈和擡輦骷髏追殺,因爲在那禁忌的血月凶煞之地,他們的修爲莫名其妙遭到壓制,本身修爲的一成之力都發不出,修爲越高便被禁錮的越厲害,所以那禁忌之地從未有高修大士敢輕易深入,因爲在那你便是任你修爲再高都有可能被平日比你修爲低下許多的小修士殺死,即便是長老院五大院除了風長老無意間進去過外,其他四大長老便是嘆其天絕地都是忌憚不已,那裡還敢去探個究竟!”
“但並不代表他們不覬覦那其間藏着的寶貝吧,甚至連那骷髏擡着的輦車恐怕也在其想染指的範圍!”馬芒此時神秘地一笑,猛地站起身來道:“既然禁忌之地如此詭譎,對咱們絕對是一好事,活該着我等有緣,便讓他們進去搶奪吧,咱們埋伏在天絕地邊緣,等到那些心懷叵測的其他勢力遭到白骨、兇靈、骷髏追殺的‘精’疲力竭之時,咱們要麼便出手奪寶,要麼便趁虛進入天絕地腹心完成任務!”
“咱們便以逸待勞作一回黃雀!”雲山崖拊掌大笑,“馬師兄當真心思縝密,好計謀,諸位師兄以爲如何?”
季逾、曹鶴、雲山崖、吳珏義、崔一峰、包炳嶽、詹無機等人略一沉思,便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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