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子冤枉,他比畢竟也只是個孩子,也想不到有這一層事兒,自己也很無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眼睛轉了轉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哎喲,肚子難受,吳叔這裡有茅坑沒有,我要大解。”
吳童生說,“大解,嗯,西北角那,去吧,給你幾張草紙,拿去用吧。”
小河子站起身接過,“謝吳叔,轉身就走了。”
石頭不解其意,心說他真是事兒多,一問他個事兒就跑了。
範光亮就不一樣了,他看出了什麼,用腿碰了一下石頭的腿,又給了他一個眼神,接着也站起來對吳童生說,“吳叔,我肚子也不舒服,我也要去。”說完不等吳童生回答,抓了一把草紙就走。
石頭看這倆人都去了,光剩下自己好像也挺尷尬的,跟着站起身,我也要蹲坑。草紙都不拿轉身就跑了,屋裡剩下柳大力,岳飛虎,吳童生三人。
三人眼神一交匯,就明白了這仨孩子要幹什麼去,會心一笑,等他們回來。
再說石頭仨人蹲在茅廁裡忍着薰死人的惡臭味兒開起了會,石頭問小河子,“小河子,事你對我們說你師父和師兄多好多好,我們倆頂着大太陽,走了這好幾裡地跟你來了,這可倒好,你這些個便宜師兄不歡迎我們,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範光亮起鬨,“就是就是,我們倆是你兄弟,受了你的蠱惑,跟你過來了結果呢,你的這兩個便宜師兄擺起了臉色給我們看,我們倆是來這裡受氣的麼?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小河子說,“你們倆別嚷嚷,給人聽見了,再說了我是無辜的,我都不認識他們,頭一回見面打招呼,誰知道他們是這樣的人,再說了他們倆也沒把咱們怎麼着啊,人家辛辛苦苦幹一個月沒有收穫,被你們這幫人摘了果子,能不氣麼?換我我也生氣。”
石頭說,“這跟我們倆有啥關係,我們都沒有聽得過這個蜈蚣的事兒,你知道麼?你也不知道。我們仨是無意中走到那兒跟那蜈蚣幹起來的,他們要是有本事幹嘛不把那蜈蚣殺滅個乾淨,我們絕不會有半句怨言,現在我們把事兒都幹完了,這這那那的,真是小家子氣。”
範光亮說,“對,一點兒也不大氣。”
小河子說,“哎,你們倆有完沒完,他們就是說了幾句牢騷話,你們就受不了了,幹什麼幹什麼,你們是想咋地,想找他們麻煩是麼?有本事你們去挑戰他們呀,唧唧歪歪的真囉嗦。”
小石頭一聽小河子這麼挑唆,在一想這兩位的身份跟穿着,心裡瞬間清醒,去挑戰他們?這不是去主動找死麼,那種蠢事自己可是不會去幹,無形中說話沒有那麼硬氣了,“切,我們纔不去幹那傻事兒呢,我們就是覺得不應該找我們麻煩,再說了,不是就我們倆在哪,不是還有白竹他們也在那兒麼?宗門大師兄大師姐不也在那麼?幹嘛不去找他們去?找我們是因爲我們好欺負麼,哼。”
範光亮忽然想起來什麼,“大師兄,小河子,大師兄的師父不就是你的師父錢長老麼,你們都是師兄弟,那他們不會不知道這件事纔對呀,難道說真的是因爲欺負我們沒有後臺找我們撒野麼?那要是這樣,這裡可不是一個好地兒啊,我們這就走了,你自謀多福吧!”
石頭說,“亮亮,你行啊你,能想到這一層,比我強,我都沒想到,小河子,我覺得亮亮說的沒錯,大師兄跟你們一個師父,他當時也去了,他們怎麼不去找他的茬兒,肯定欺負我倆年小,你沒參與,所以不說你,我們還是走吧,省的人家老拿捏我們。”
小河子很無語,現在這事兒鬧到了這個田地他們倆估計是不想在待在這兒了,自己想挽留也不好挽留,自己覺得事情可能沒那麼嚴重,只是找不到一個能把人留下的藉口,自己對這些個便宜師兄們都沒打過交到,而自己這邊兒是朝夕相處的兄弟,萬一真被說中了處處受制,自己被夾在中間也不好做人,也罷,走就走唄,上哪兒不可以打基礎呀,不用非得在這一棵樹上吊死,我就給他們分析分析看看他倆準備上哪兒去?
小河子說,“嗯,好吧,你們倆說的有道理,咱不在這兒受氣,沒這必要,那還剩下兩家,咱們去哪一家?”
石頭和範光亮對視一眼,這也是個事兒,離開這一家那就剩兩家,去哪一家好呢,白家和李家,都不熟,不知道有啥區別,這就犯了難,不知道選哪一家好,三人開始琢磨,想了一會兒,範光亮先開口了,“要我說啊咱們去白家吧,畢竟是掌門人坐鎮,我覺得可能好一點兒,沒那麼多事事兒的人。”
小河子反駁說,“我看未必,咱們來之前方大哥就說過,白家雖然有掌門在,那不是還有大族子弟麼,人家就看不起咱們這種窮人,去了也沒人把咱們當回事兒,我看也未必比這裡強多少,不如去李家試試,這三家裡頭就這一家沒有啥特別明顯的特點,說不定像咱們這樣窮的人比較多,可能相對好一點兒,你們說呢?”
範光亮說,“石頭,我不聽他說的話,咱們倆才就是聽了他的話,跟他來這受了這麼大的氣,你聽我的,咱們去白家,有掌門在,咱們不受氣。”
小河子說,“亮亮,你可不要瞎說啊,我是來投奔師父的,你們倆也沒反駁我不是,這不能賴我,老話說的好人心隔肚皮,我又不認識這幾個師兄,哪兒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性,咱們還不是跟人家認識了之後才知道人家是啥脾氣,再說了,你就一定能保證白家那裡面的人都是好人,都沒有一個壞人?沒有人對咱們有意見?沒有一個人不眼紅你們的功勞?你們信有這個人麼?反正我是不信,石頭你呢?說說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