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卡爾自顧不暇的是,奧地利局勢也發生了惡化。奧地利政治黨派在社會民主黨的領袖卡爾·塞茨帶領下,向民衆宣佈將更改奧地利的政治體制。
按照他的話說,那就是奧地利的民衆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政治結構。而奧地利政黨的這一個決定,讓卡爾感到驚慌失措。因爲以目前民衆對帝國的態度,那麼奧地利有很大可能變成一個共和國。一旦奧地利變成共和體制,帝國的解體將變的不可避免。
爲此卡爾一世和諸位內閣重臣們商議後,決定對外宣佈接受美國總統威爾遜的十四條和平條約。而爲了表示帝國對民衆呼聲的重視與尊重,卡爾決定在帝國議會大樓宣佈這項決定。
所以在士兵的保護下,卡爾一世在處於前往議會大樓的路上。
“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挽回哈布斯堡家族最後的尊嚴。”
卡爾一世看着車外被士兵阻隔抗議示威的民衆,陷入了沉思。同樣是這些人,在兩年前還在爲自己登上皇位而歡呼。在自己叔父斐迪南大公遇刺後,他們同樣聲討塞爾維亞,並且在戰爭爆發後也在爲帝國參戰而歡呼,現在就成了反對帝國的人。這就是帝國的子民,他們可以爲你的勝利而歡呼雀躍,也能爲你的失敗而詛咒唾罵,不知道自己這樣做能不能挽救哈布斯堡家族的命運。
“陛下,我們到了”
在卡爾一世爲哈布斯堡家族擔憂的時候,侍衛的話中斷了這種狀態。
回過神的卡爾一世,看到車隊已經停在議會大樓下時說到。“我們下去吧。”
在大樓廣場上抗議的人羣看到卡爾的身影后,之前被太陽曬的有些昏沉的腦袋立刻就恢復了過來。
“我們要麪包不要戰爭。”
“我們要和平。”
“讓帝國下地獄去吧。”
陣陣撕心裂肺的抗議聲潮,向走出車門的卡爾涌來,讓他險些有些沒站穩。
“陛下小心。”
身旁眼明耳快的侍衛立刻扶住卡爾,小聲的提示道。
被侍衛扶住的卡爾,扭頭說到。“謝謝。”
廣場上的人羣看到這一情況後,示威的聲音響徹了天際,彷彿他們打算用聲音震死這位皇帝。
這讓卡爾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陛下,不用管這些被矇蔽的臣民,目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看到自己君主面色的不正常,一同跟隨前來的宮廷總管勞倫斯伯爵小聲的安慰到。
對看着自己長大的勞倫斯伯爵,卡爾慢慢恢復了過來。他了一眼看議會大樓前示威的人羣,回答到:“我沒事,進去吧。”
進入議會大樓後,卡爾在議會長伯利克的帶領下來到了演講臺,他將在此宣佈奧匈政府接受威爾遜總統的條件。
對於議會大樓卡爾並不陌生,他就是在這裡成爲了奧匈帝國的皇帝。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他成了不受歡迎的人。看看眼前的這些議員們,這些人有不少他都認識。以前這些人爭相向他效忠,而現在這些人都板着一副和他不熟的面孔。甚至還有議員在和他人肆無忌憚的交談,完全是一副沒將他放在眼裡的舉動。而這些人都舉動將議會大廳內變得鬧哄哄,完全就像是在菜市場,而不是神聖的議會大廳。
而議會長伯利克看到這種情況,也感到有些失禮。所以他拿起錘子敲擊起桌面。清脆的敲擊聲響起,讓場面變得稍微好了一點。至少那些肆不忌憚的和他人高談闊論的收斂一些,他們的聲音變得小多了。伯利克議會長看到這裡,尷尬的神色變得更加重了。不過他只能做到這些,所以回過頭對卡爾講到。
“陛下很抱歉。”
對於老議會長道歉的話,卡爾看了一眼這些完全不顧及他的議員纔回答道:“這不管你的事,議會長。他們這是在發泄對我不滿的情緒。”
在將議會長送下去後,卡爾獨自站在演講臺前。這些議員的態度讓他非常失望,只是目前的局勢對奧匈而言已經到了關鍵點時刻。這次能不能保住帝國和哈布斯堡家族的地位,就看這次決定。
對於結果,卡爾在大街和議會所看到的讓他感到悲觀。不過對於挽救哈布斯堡家族,他不到最後一刻是不會放棄的,因爲他已經無路可退了。
在整理一下思緒後,卡爾無視那些不滿的議員們,用飽含真切的語氣開口說到:“尊敬的議員們,這場因爲我們和塞爾維亞的糾紛,波及整個歐洲的戰爭,已經讓所有人都感受到悲痛。有人失去了兒子、有人失去了丈夫、還有人失去了父親,這些人都是爲了帝國而做出的犧牲。
在這裡我需要對這些爲了國家作戰而犧牲的士兵和民衆說一聲對不起。帝國對不起你們無私奉獻的生命,因爲這場戰爭讓國內不少人都忍受着飢餓、嚴寒、酷熱和病痛,這一切都是這場戰爭所帶來的惡果。目前民衆們對和平的渴望,讓帝國感受到這場戰爭的不值,它不值得我們做出這些犧牲。
抱着同樣慈悲心的不在少人。我們國內就有不少人對此呼籲過放下心中的執念,讓我們擁抱和平,現在帝國感受到了這些人的呼聲。而在協約國這邊也是一樣,不少人都呼籲和平。例如美國的約翰遜總統就是其中的一員,而且他還爲我們設定了十四條和平建議。現在帝國經過慎重的考慮後,決定接受威爾遜總統的建議,讓我們放下心中的執念吧,一起擁抱和平的世界。”
卡爾飽含情緒的話,讓議會內部逐漸安靜下來。大家都聽着卡爾說出了民衆的期望,當他說到接受威爾遜的十四條建議後。在場議會逐漸響起了掌聲,而消息傳到外面後,廣場上的示威人羣也變得沒有那麼浮躁了。這一切都讓離開的卡爾感到局勢或許在好轉。
當消息傳到在家待着,沒有跟隨皇帝一起去議會的海因萊因首相耳中後,這位精於政治的老傢伙卻有不同看法:“這是民衆們對和平的期盼情緒,可不是對帝國的。接下來他們估計就會剝奪哈布斯堡家族的權利,因爲現在沒人能安撫他們。只有將皇族拉下臺,才能平復他們的怒火。”
在他身旁的兒子聽到父親對局勢的預計後,問道:“父親,真的會這樣發展麼?”
“你接下來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