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朵本來是不知道陳光暉這個人的,在那天晚上聽到平頭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她纔去查了一下,當時還驚訝了很久這種人爲什麼要對付自己,但這種問題也不難找到答案,原因無非是她的父親。
“那可不?”公寓大門被敲響,徐川把課本放回原本的位置上,“吃的來了,我去拿一下。”
徐川把手伸進西裝下,搭住槍柄,另一手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年輕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他舉起手中的袋子:“私房菜,四菜一湯,怎麼樣?”
“海子。”徐川朝他笑笑,伸手接過,“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海子擺擺手,笑道,“那我先回去了徐哥,有事您叫我。”
“好。”徐川點頭,把門關上。
門外,海子把手掌從口袋中拿出來,手上赫然握着一把袖珍手槍。這種東西是很難弄到的,在某種程度上說,比制式武器更難弄到。
他走出樓道,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陳總。”他語氣諂媚。
另一頭傳來一道有些老態的嗓音:“辦完了?”
“沒有,保護閆朵的那個傢伙不簡單,即便是我去送飯,他的手也搭着槍,如果當時就起衝突,我佔不到便宜。”
“給你錢,不是讓你糊弄我的。”
“真的是這個情況啊陳總,您得信我,跟您有聯繫,我可就沒回頭路走了,是不是這個理?”海子連忙道,“我找找機會,看能不能在吃的東西里面做手腳,如果從正面起衝突,我這一個人沒戲。”
“你就不能說服一下其他人?更多人動手,成功機率也就大些。”
“陳總,您又不是不知道老闆……閆王這邊的情況。這邊可全都是鐵板一塊,一晃都是整個的,我是您多年前剛和閆王合作的時候安排進來的,其他跟我一起進來的,現在可就剩我一個了。這情況,您也不是不瞭解,嘗試說服他們,和我自投羅網也沒什麼區別,到時候,我可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小心隔牆有耳,別亂說話!”
“是……是……”海子笑道。
海子原名寇海,他正是陳光暉在剛和閆王合作的時候,安插進來的釘子之一,沒有哪個組織不吸收新鮮血液,下到小公司大到國企都是如此,閆王的組織也如此。只要吸收新鮮血液,就會給敵人或者別有用心的人可趁之機,這是難免的。
當時安插進來的釘子足有二十多人。但這些年裡,這些釘子全被寇海一個個的給直接或者間接地舉報出去了。這一點,就連陳光暉也沒有察覺。原因很簡單,作爲二十個臥底中的一個,寇海是不重要的。
但是如果他變成唯一的臥底,那麼,他的重要程度就無可估計。這種花幾年安插、打入進去,還爬到中高層的臥底,在這個關頭可是千金難求的。
當然,寇海的這個中高層,幾乎全是出賣同伴換來的。
“行了,這次你要多少錢?事情給我辦利索了,聽見沒?”
“沒問題沒問題陳總,一定的。”寇海眉開眼笑,“這次想弄到點佐料可能得花不少,五個。”
“五萬?”
“五十萬。”
“好,五十萬,等會就打過去,還是那張卡?”
“還是那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