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手下們都開始行動了,只要他們行爲不是太過分,K先生都懶得去管,於是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旁呻吟不已的白雲飛,K先生蹲下身來,用手裡的沙漠之鷹敲了敲白雲飛的另一隻腿,說道:“白先生,你知道我最討厭的,究竟是什麼人嗎?”
“什……什麼人?”由於大腿上那股鑽心的灼痛感,白雲飛額頭上不停地流淌着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緊咬着牙痛苦地說道。
“呵呵……”對於白雲飛表現出來的痛苦表情,K先生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以爲是的人,年輕人,我奉勸你一句,在我的面前,還麻煩你收起你那點小心思,不要以爲別人都是傻子,會被你耍得團團轉,你想要富貴險中求,這我並沒有什麼意見,但是,套用你們華夏現在網絡上一句很流行的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既然你選擇了在我面前裝逼,那麼你就要做好裝逼不成,反被打臉的準備,而現在,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聽完K先生的話,或許是劇烈的疼痛讓白雲飛說不出話來,或許是僅僅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白雲飛選擇了閉口不言。
不過K先生顯然也沒有在意這些,繼續說道:“你放心,我是一個很看重諾言的紳士,既然已經說了不會傷害你的生命,那我就一定會做到的。”
聽到這話,還不等白雲飛在心裡鬆一口氣呢,K先生接下來的話又讓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作爲你在我面前裝逼的代價,我想要和你做一個小小的遊戲。”
什……什麼遊戲?”
“遊戲很簡單,是一個有獎競猜遊戲,只需要你猜一猜待會兒我們會揪出多少隻老鼠就可以了。”
雖然K先生這話說得再是清楚不過了,但白雲飛卻從其中聽出了一些不寒而慄的味道,果不其然,K先生繼續說道:
“如果你猜中了,恭喜你,只要你給出一個令我滿意的數字,那你就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到自己的家中,繼續享受你高高在上的日子。”
“如果猜不中呢?”
“如果猜不中的話……”K先生眼神戲虐地看着白雲飛說道,“那也很簡單,你說漏了幾個或者是多說了幾個,那我就在你身上打幾槍,怎麼樣,這遊戲好玩吧?”
儘管因爲面具的遮擋,白雲飛看不清K先生真實的表情如何,但通過他說話時激動得有些顫抖的聲音,白雲飛都能感覺到他此時的表情一定是極度興奮和扭曲的。
想到此處,白雲飛不由得驚恐地說道:“不,你不能這樣幹,我父親是……”
只可惜,白雲飛話還沒有說完,就被K先生搖了搖手指打斷了:
“NONONO,白先生,恐怕你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吧?你的父親是誰,我並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僅僅是你和我之間的這場遊戲,對於你這不配合的態度,這讓我感覺到很是不高興,難道說,你是想讓我違
背自己的承諾,現在就殺了你嗎?”
看着K先生指向自己眉心,泛着幽幽冷光的槍口,白雲飛只感覺自己的心跳一停,然後情不自禁地就點頭應道:“等等!別開槍,我猜還不行麼?”
“這樣就對了嘛!”聽到白雲飛妥協,K先生這才滿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槍口,饒有興致地看着白雲飛。
“我猜是五個……不!是六個!”
就像是貓戲老鼠一般,K先生玩味地問道:“白先生,你可要考慮清楚了啊,到底是五個還是六個?”
“六個,對,就是六個!”白雲飛騰出一隻手來,趕緊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總算是意識到了自己當時自以爲有便宜可佔,一時衝動站出來的舉動究竟是如何地愚蠢可笑了,只不過事已至此,白雲飛也只能在心裡默默地祈禱着,希望待會兒被逮出來的老鼠確實是不多不少,只有六隻吧!
……
其實對於周毅而言,當白雲飛站出來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周毅便知道他肯定是落不到什麼好下場了,因爲當你身爲一隻軟弱無力的小綿羊,面對一羣如飢似渴,毫無人性的餓狼時,如果弄不明白雙方此時的立場,竟然還妄圖以大義說服對方,那麼所得到的,就只能是一場毫無疑問的屠殺了。
不過白雲飛究竟會落得怎樣的下場,這並不是周毅所關心的問題,他現在關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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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只是一個人,逃出這間大廳自然是不在話下,哪怕搭上一個拖後腿的東方夢雲,以他的身手,也不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可問題的關鍵在於,不僅僅是東方夢雲,現在還有一個趙如泠呆在自己身邊,周毅只需要用腳指頭想想就能知道,按照趙如泠的性格特點,哪怕自己把嘴皮子都給說破了,她也是不可能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撇下場內的衆人獨自離去的,這除了性格使然以外,更是她的職責所在。
所以周毅現在頭疼的是,怎樣在確保所有人的安全爲前提條件下,妥善地解決這次的襲擊事件,至於全殲這一夥恐怖分子,呵呵,周毅只想對着心裡有這種想法的人噴他一臉的鹽氣唾沫水——
你丫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我又不是神仙,也沒有特異功能,吹口氣就能把這夥人給弄死,況且在場這麼多人,誰能保證裡面是不是有幾個隱藏的歹徒,就算我把他們全都殺光了,誰又能保證在混亂過程中,會不會有幾顆流彈打死幾個運氣不好的傢伙?一旦有人因此死了,那這個鍋誰來背?還不是由我來?
於是周毅就不着痕跡地捅了捅趙如泠地胳膊,低聲問道:“喂,趙如泠,你帶槍了沒?”
“你想幹嘛?”聽到周毅這麼一說,趙如泠趕緊緊了緊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
而一看到趙如泠這副緊張的樣子,周毅立刻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放心,我不是在打你槍的主意,既然你帶槍了,那待會兒你就聽我的指使行動!”
“你什麼意思?”見周毅
似乎是話裡有深意的意思,趙如泠不禁皺着眉頭問道。
“待會兒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至於其他的你別管,記住,沒有得到我的提示,你千萬不要亂動,聽到了沒?”
看着周毅不遠深談的樣子,趙如泠張了張嘴,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但就在這時,一聲孩子的叫喊聲頓時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嗚嗚……你這個壞蛋,我不許你欺負我媽媽!”
“啊——”
順着話音傳來的地方一看,只見一個蒙面大漢腳下躺着一個衣衫有些不整的貌美女子,然後手臂上掛這一個五六歲大小的小男孩。
原來是那蒙面大漢之前見孩子的母親長得漂亮,心裡按耐不住就開始對其上下其手起來,而且動作還極爲粗魯,而那少婦也是個性格剛烈的女子,面對如此羞辱,自然是不依,然後就掙扎了起來,蒙面大漢一見這少婦居然還敢反抗,心裡一怒,一腳便將其踹倒在地,而男孩見到自己的母親被人毆打,心急之下,大喊一聲後,便一口咬在了蒙面大漢的手臂上。
而蒙面大漢吃痛之下,自然是驚呼出聲,揚起自己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便要向男孩的腦袋上扇去——蒙面大漢含怒出手,再加上其性情天生暴虐,嗜血好殺,必然是不會因爲對方僅僅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子就手下留情,如果這一扇真當扇到男孩的腦袋上的話,恐怕不死也會留下個重度腦震盪的後果,那這個男孩的一生,恐怕就會因此毀了。
周毅一見到這樣的情形,一股沖天的怒氣便從心底裡蹭然往腦上涌去,可心裡馬上又是一驚,果不其然,還不等他將其勸阻呢,一聲嬌喝便如銀瓶乍破般從大廳內驟然躍起——
“住手!”
趙如泠話音一落,便只見一道紫色的光影一閃而過,然後“嘭”地一聲——
“哐噹噹——”
蒙面大漢手還停留在空中,正當他獰笑着準備給自己手臂上掛着的這個小雜種一點顏色看看的時候,只感覺自己胸口一疼,然後身子就不由自主往一旁倒飛而去,緊接着就從耳邊傳來一連串撞到桌椅盆盤的聲音響起。
“哇——”蒙面大漢被趙如泠含怒一踢,倒在地上滑落了七八米的距離才堪堪止住自己的身形,此時掙扎着想要起身,但一用力,嗓口又是一甜,立馬噴出一口鮮血,液體夾雜着濃濃的腥甜氣味,透過紗制的面罩,如雨滴一般落在地上,然後蒙面大漢眼前一黑,就此昏了過去。
對於趙如泠的這一腳飛腿,如果不是此時的情況不允許的話,周毅恐怕自己都會忍不住拍手叫好,然後大吼一聲:“好!女俠此舉,實在是大快人心,當浮三大白!”
只可惜,雖然由於趙如泠的動作太快,衆匪徒一開始的確是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地,便只見趙如泠的周圍有着五六把樣式不一的槍口對準了她,似乎只要她再敢有任何的異動,立馬就會被人打成篩子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