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卻是丞相單軒正走進了錦院。這單軒一心幫助上官謹辰奪得皇位,不讓其他王爺有所機會,這段時間來倒是經常出入錦院,早已成爲了上官謹辰身邊一個不可多得的左右臂,只不過兩人因爲羅媛媛的關係一直不和。
眼見單軒過來,莫遙心想或許這個冷靜的丞相能勸住謹王爺,於是告訴了單軒上官謹辰氣沖沖去了冷若蘭房間的事情。
單軒心想這上官謹辰該不至於去得罪冷若蘭吧?這下和盧蘭國還處在結盟建交的狀態,冷若蘭是盧蘭國的公主,要是鬧起大矛盾,那可就不只是錦院裡面的事情,說不好能牽扯到兩國關係了!
當下趕緊也進入了冷若蘭的房間,只看到羅茜茜靠在房門上正看着裡面,而冷若蘭大吼大叫着,被上官謹辰一巴掌扇倒在地!
那張原本漂亮的臉蛋不一會就腫得豬一般了!
“上官謹辰!你在做什麼!”單軒不相信這謹王爺竟然會這麼不明事理,不管天大的事也不能這麼打冷若蘭啊!
上官謹辰回頭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說道:“單軒?謹王妃打掉自己的孩子,就是被這賤人害得!”
這話一出口,單軒也愣了好一陣,才一個箭步上前,拉住上官謹辰的手,問道:“你可弄明白了?”
“不是我啊!王爺!不是臣妾啊!臣妾是被冤枉的!”冷若蘭也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就被上官謹辰知道了,但是事到如今只能拼死裝糊塗,況且自己還是盧蘭國的公主,上官謹辰應該不敢把她怎麼樣。這麼一想,冷若蘭說話的語氣就足了許多。
“你還在騙本王!”上官謹辰推開了單軒,又是擡手就要一巴掌下去,哪知單軒卻是伸手點了他的穴道,同時喊道:“謹王爺,您別衝動,謹王妃的事下臣與您同樣關心,但是別忘了,冷妃是盧蘭國的公主!”
上官謹辰這下氣得臉都綠了,粗着嗓子吼道“單軒!你敢冒犯本王!知道以下犯上是何罪嗎!”
接着卻聽到門外響起了一聲:“聖上駕到!”
沒想到此時上官飛竟然這麼快得到消息,匆匆趕到,一進門,便看到上官謹辰舉着碩大的巴掌,而地上冷若蘭已經哭成了淚人。
“是了,單軒丞相說得沒錯,皇兒你還是冷靜一些,切勿衝動。”上官飛也如此勸道,畢竟這牽扯到兩個同盟國之間的關係,一切都以大局爲重。
眼下正值戰事頻發之際,爲保自己大國地位,更是不能輕易與盧蘭國發生衝突。所以聽聞謹王爺竟然怒打盧蘭國公主冷若蘭,聖上上官飛纔會這麼坐不住親自前來錦院,實是怕這謹王爺做出什麼衝動之舉。
好在之前有單軒丞相及時趕來,並以強硬手段制止,否則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上官謹辰正在氣頭之上,哪會想到那麼多國事,滿腦子只是謹王妃羅媛媛被迫無奈的表情與身影,一層層的將他裹得嚴嚴實實,猶如一張越來越緊的漁網,將上官謹辰牢牢包住。
他急道:“父皇
!謹王妃乃遭這賤婦陷害,又加之孩兒不明是非,流落民間,想必受盡苦難。孩兒乃堂堂一國王爺,竟連自己的愛妃愛子都保不住,若不嚴懲這賤婦,實難平孩兒之心!”
言下之意,似是悔恨交加,竟大失平時之沉穩。這下令上官飛也不由得爲之動容,心想着謹孩兒平時難動真情,今日或是真的戀上了那羅家之女,是以今日這行動雖然魯莽,但心性卻大可慰藉。
“若謹孩兒有心,當下要緊之事是要先全力尋回謹王妃。”上官飛一擺手,厲聲喝道:“不論此事由何而來,定要探查清楚,你們不必多言!”
這皇上金口一出,衆人哪敢再說什麼。那冷若蘭乃盧蘭國公主,原是憋不住這份委屈,剛想再次作性,無奈被那皇上龍目一瞪,頓時啞口無言。
在門口冷冷注視着這一切的羅茜茜也知道,此事因自己而起,若再鬧下去,追查到自己頭上,或者那冷若蘭理智全失將自己拖下水,倒顯得是弄巧成拙。於是她暗笑一聲,見好就收,也不再去火上澆油,當下緘口不語。
“王爺,此事……”單軒本是不願羅媛媛再度回到這錦院的是非之中,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她老是混跡江湖,難保出差錯,於是一下子也沒了主意。眼見這上官謹辰如此暴躁,實在是難以開口勸他接回羅媛媛。
他不知上官謹辰其實早就知曉了羅媛媛的下落,心中已有打算,便暫且收下了怒氣,對着那冷若蘭怒目而視,口中卻是迴應上官飛:“父皇,孩兒知道了。”
“那便好。”上官飛眼見上官謹辰冷靜下來,才拂袖而去。
衆人行禮恭送了皇上,回過頭來面面相視。
那冷若蘭已經止住了哭泣,但腫得像豬一般的臉卻是隱隱生疼。她一擡眼,見到表姐羅茜茜正靠在門邊冷冷看着她,於是喊道:“表姐,你……”
“來人!”上官謹辰打斷了她的話,喊道:“送冷妾到碎屏軒休息,好加保護,切不可讓其外出一步,以免危險!”
此話一出,衆人心知肚明。那碎屏軒是什麼地方,在錦院中是冷宮的代名詞。冷若蘭一想自己將要被軟禁在那裡,登時又哭將起來,口中怒罵:“謹王爺!你竟忍心讓妾身……”
單軒眼見冷若蘭話一出口,上官謹辰臉色又變,爲免再生事端,當下一欠身挾起冷若蘭,口中喊道:“還不快送!”
兩名下人見謹王爺與單丞相都已發話,單丞相甚至動了手,哪敢怠慢,匆匆進門三下五除二挾了冷若蘭,一左一右將其帶往碎屏軒。
只聽那冷若蘭依舊在路上依舊大罵,口中越講越難聽,似是幾乎要將羅茜茜的事情都罵道出來,幸好下人手腳夠快,才讓羅茜茜依舊沉得住心。
單軒一見事已至此,也沒有多說話,只是默默走出。
“單丞相!留步!”上官謹辰卻是發話了,口氣似是要與他爲難:“單丞相剛纔竟頗有反心,膽敢點了本王穴道,此事怎能輕易了結?”
這上官謹
辰本就是威風凜凜,這下加上陰沉的口氣,竟端出了十足的王爺架子,氣場壓得人呼吸困難。門口的羅茜茜也不禁一愣,眼中猶如看着一頭雄獅張嘴,又似是惡鬼索命,心中對上官謹辰的喜怒多了一層畏懼。
哪知單軒丞相雖然看似弱不禁風,實則身懷功夫,卻也不吃上官謹辰這套,只是礙於身份,當下轉身先行了個禮,緩緩說道:“王爺息怒,下官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當下朝中局勢混亂,我國又正值雄霸大業,萬萬不可因王爺出了岔子。”
口中雖句句屬實,可言下之意竟是不把上官謹辰放在眼裡,這上官謹辰如何能忍得了。其實兩人的矛盾衝突也不下數十次,都知道遲早該是做個了斷。
上官謹辰也並非無腦之人,看了門口的羅茜茜一眼,皺起眉頭命令道:“你們都退下吧,我有話與單丞相說。”
這上官謹辰之前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哪還有人敢違背,個個巴不得趕緊避開風頭,於是全都撤下了。
偌大的屋子裡只剩下上官謹辰與單軒二人,上官謹辰是緊緊盯住單軒,眼睛仿似要噴出火來,而單軒心中卻想着其他事情,眼神瞟到了窗外。
“單軒。”上官謹辰突然一笑,倒是出人意料。他說道:“你這丞相好大的膽子,可是以爲本王不敢拿你怎樣?”
“王爺之事,全憑王爺自己之意,單軒不敢妄加猜測。”單軒依舊是望着窗外。
“哼!”上官謹辰冷哼了一聲。
“謹王爺,你不覺得奇怪嗎?”單軒這下卻說着毫不相干的話語。
“奇怪什麼?”上官謹辰放下了架勢。
“恕我直言,下官適才在想那冷若蘭之事。”
“有何奇怪?”
“王爺不覺得奇怪,下官卻是奇怪得很。是奇怪一個人。”
“何人?”
單軒一笑,說道:“羅茜茜。”
他深知羅茜茜乃上官謹辰一直追求的女人,是以也不奢望他能理解多少,但是這個名字一日不出現在上官謹辰的懷疑名單裡,上官謹辰就多一日沉溺在迷霧之中。是以不論如何,單軒還是決定將自己對羅茜茜的反感說明。
出乎意料的是,上官謹辰先是低頭思索了一陣,才擡頭怒道:“單軒,陪本王爺打一架如何!”口中說着,卻已是出手欺身而上,但決口未提羅茜茜的事。
“若是如此,下官我當得奉陪!”單軒也是雙掌齊出,早想與這腹黑的王爺打上一架。
只見兩人一上手就相互拼掌力,四隻手掌一接觸就黏在一起,看得到內力在洶涌流動,稍有不慎,即被對方所傷。手中雖說是全力以赴,可兩人卻都沒有將心思完全放在打鬥上面,不約而同都想着一個許久未見的倩影——羅媛媛。
那媛媛可憐卻堅強無比的身影,帶着神秘的嫵媚與虐心的疼痛,將所有的記憶打在兩人心中,猶如一路碾過的卡車,將路面壓得平實。最後只烙下了三個鮮明的字眼:羅媛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