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至少那些士兵不會貿貿然出來,自己還是有時間的。
深吸口氣,四喜翻身躍進城內,從一棟建築的頂端小心鑽進去,順着樓梯往下面走去。
這個建築中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四喜到處都找遍了,裡面的一切都預示着這個地方剛剛有人在,而且周圍的一切都還帶着餘溫,竈火還是熱的,長箭擺放的姿勢看起來就像他的主人只是出去一下而已。
可是這裡就是一個人都沒有。
四喜從屋頂跳到另外一個屋頂,再將那個房子上下仔細尋找了一遍,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一連檢查了幾個房子後,四喜心中越加奇怪,不過他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當務之急他還是決定先離開這裡再說。
從城牆上翻身躍下,四喜急忙從水道洞口跳下,往阿光所在的地方跑去,可當他來到那個拐角處時,卻發現阿光不見了。
地面平整乾淨,什麼都沒有,甚至連那些堆積如山的黃沙也不見了蹤影。
這怎麼可能,剛纔四喜離開的時候,黃沙幾乎都把整個水道都堵死了,唯一的出路還是他專門挖出來的,現在怎麼什麼都沒有了!
四喜在水道中到處尋找都沒有看到阿光的身影,急忙往水道外面跑去,當他剛剛鑽出下水道的時候,幾枝長箭一起指着四喜的腦袋。
在洞口周圍,已經沾滿了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他們準備有序,看來是故意在這裡設下埋伏就等着四喜出來。
四喜從下水道中走出來,在盔甲兵中掃視了一下,並沒有看到阿光的身影,難道阿光躲起來了?
盔甲兵帶着四喜往前走去,當他看到城門時卻又愣在那裡,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剛剛,就在剛纔,四喜從城牆上下來的時候,城門還被黃沙埋在下面,可現在城門前卻什麼都沒有,那些黃沙就好像是瞬間被清理乾淨一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一定是幻覺,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四喜詫異的看着周圍的盔甲兵,他們全都圍了上來,骷髏面具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諷刺的嘲笑,四喜有些凌亂。
“不對,這都不對,這是哪裡,我在哪裡!”四喜大喊起來,腦袋頓時一痛,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滴答,滴答,有水滴的聲音,一直傳到四喜的耳朵中,把他吵醒了。
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他現在的頭還一直很痛,周圍有隱隱火光傳來,面前的空地上放着一個座椅,似乎是有什麼人要來。
兩隻手腕上都被鐵鏈拷着,四喜無法動彈,恍惚中有一個人影離開了,等了一會兒,又有幾個人走進來,其中一個人來到四喜面前。
全都清一色戴着白色面具,只是身上的盔甲看起來更爲精緻一些,那個人湊到四喜面前,不停的打量着。
一隻冰冷的手抓住四喜的下巴,“你是誰?”
四喜無力的掃視了一眼,又閉上眼睛。
“你是誰?”
這種拷問的聲音讓四喜感覺厭煩,他也不想搭理這個人,對於這個地方,他打心眼裡不喜歡。
一把匕首拔出來,直接刺進四喜的手腕處,鮮血順着手腕流下來滴落到地上。
盔甲人用手擦了一點血,放在嘴裡陶醉的吸吮了一下,“是人的味道,我很久沒嘗過了。”
“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問話的同時,匕首又刺進四喜另一個手腕上。
“啊!!”四喜痛呼一聲,冷冷的盯着那張醜陋的面具,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着,咬緊牙關就是什麼都不說。
盔甲人點點頭,“那我用在他身上。”
阿光被拽了出來,就像是一塊爛肉般被扔到地上,他已經昏死過去,渾身被黃沙包裹着,看起來和那些乾屍沒什麼區別。
“你們把他怎麼了!”四喜大聲喊道。
盔甲人笑道:“只是曬曬太陽而已,別讓我問第四遍,把我想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不然下一次我的匕首就會刺進他的身體中。”
四喜憤怒的閉上嘴,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氣,怒視着那個盔甲人,卻只能選擇妥協,“四喜。”
“他呢?”
“阿光。”
“啊!”阿光痛的低呼一聲,隨即又陷入昏迷,匕首還是刺進了他的身體。
“我已經說出來了,你爲什麼還要傷害他!”四喜氣的怒聲喊道。
盔甲人冷聲道:“我說過,把我想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別等我問!”
“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什麼!”看到阿光痛苦的樣子,四喜的心同樣像刀在割一樣。
正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聲音響起,“不要這樣對待我的客人,尤其是……對我有恩的客人。”
那名盔甲人嘭的一聲化爲灰燼消失不見。
其他盔甲兵被嚇得後退一步,卻連忙低下頭去,四喜看到在對面二樓的樓梯上坐着一個黑色的影子,他就是一個實際的形態,卻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樣子。
“歡迎你的到來,我的客人。”
黑影話音一落,拷在四喜手上的手銬便應聲打開,失去支撐四喜的身子直接倒在地上,他連忙爬到阿光身邊,小心將他抱起來,“阿光,阿光,你怎麼樣?”
“放心吧,他死不了!”
四喜這才放下心來,不過突然出現的人又是誰,他把自己和阿光困在這裡,又想做什麼。
“別用這種懷疑的眼光看着我,雖然你是我的恩人,但我一樣會把你殺了。”
四喜的腦袋被外力撇到一邊,沒法轉回來。
黑影笑了,“看來你很累,好了,把我的客人帶下去好好休息,今晚,我會設宴款待你和你的朋友。”
黑影消失不見,那些盔甲兵很是害怕那個黑影,聽到他的話趕緊小心的將四喜和阿光攙扶起來,帶着他們來到一間乾淨的房間裡。
房間中已經擺上食物和水,桌子上還有一些處理傷口的藥,四喜急忙將阿光放在牀上,雙手微微顫抖着幫阿光把大腿傷口小心翼翼的包紮好,還餵了他一些水,阿光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