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孫田頭痛的是,先前在九宮坤元陣內並沒有完成輪迴,這小鬼依舊只是一隻八世早夭的小鬼。
雖然稀罕,但畢竟不是血嬰,沒有那強大的發力和神奇的功效。
想要讓小鬼變成屬於他的血嬰,孫田只能再次發動九宮坤元陣,瞞過天地,完成一次輪迴,才能獲得真真的血嬰。
可是九宮坤元陣是禁術,每次施展都得冒極大的風險。
如果被鬼使察覺,這已經是判了死刑。並且很可能被報上業果,需以十世爲畜才能償還得清。
這代價太大了。
一次孫田已經嫌風險夠大,第二次實在是讓人頭痛。
“希望那些鬼使沒有察覺到先前的九宮坤元陣氣息,不然的話,第二次就真的危險了……”孫田喃喃自語,心裡也是對瓶中的小鬼恨極了。
他手掌凝聚了一股氣,恨恨地拍了拍瓶子。
瓶子中的小鬼像是經歷了巨大的衝擊,在瓶中使勁晃盪着,一會散成黑氣,一會又凝聚嬰兒身,看起來有些狼狽。
“媽的,想幫你一把還給我搗亂!”
小鬼冷冷一笑,顯然是聽得到孫田的聲音。
孫田氣也氣過了,平復了一下心情,對小鬼說道:“現在你是我的俘虜,就別想着再搗亂了。媽的,老子幫你輪迴,給你肉身,居然還給我添亂。算了算了,你就在這裡給我老老實實呆着吧,等我回來了再收拾你。”
孫田口中說的惡狠狠的,但是將綠色瓶子收起來時,小心翼翼的動作,看起來就像是捧着無比珍貴的寶物。
將小鬼在地下室安置好,孫田也回了房間休息了一番。
第二天李芬蘭已經醒來,此時的她已經失去了活的意志,躺在牀上,眼中一片灰敗。眼角下還有兩道乾涸的淚痕,看起來楚楚可憐個。
即使孫田過來送了飯,她也沒有半點動靜。
孫田也懶得搭理李芬蘭,畢竟李芬蘭對他而言,只是一個還有些價值的道具罷了。
一直等到了下午五點的時候,孫田出門了。
他向市中心走去,目的地赫然是李芬蘭所屬的公司。
孫田沒有上去,而是在樓下一個角落靜靜等待着什麼。
直到將近六點的時候,李芬蘭的公司下班了,員工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王姐,明天見。”
“嗯,明天見。”
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年輕女人一手摸着肚子,一手和同時道別,這人,正是李芬蘭鄰座的王姐。
和王姐在一起的還有個年輕女子,也是李芬蘭的同事。
兩人住的比較近,所以平常都是一同打車回家。
“王姐,也不是我說你,你這肚子都這麼大了,你老公也不來接你,讓你擠公交車,實在太不像話了。萬一擠到寶寶怎麼辦?”
“他也很忙啊。再說,肚子還不大呢,沒什麼影響。”王姐笑呵呵地說道。
“還不大?都比那個姓張的肚子都大了。”
“你啊,老拿別人身材開玩笑。”王姐搖了搖頭,無奈笑道:“其實你也別擔心,等你懷孕了你就知道,其實這時候還不算辛苦,辛苦的事只在後頭。”
“我懷孕……還早呢。”那年輕女人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對了,說起來,那個李芬蘭去那裡了?今天沒看到上班啊。”
“這個我也不請客,估計是家裡有事吧。”王姐回道,“你看她上次疼的,恐怕是身體不好。”
“呸,這種人就該這樣。”女人不屑道,“孩子都六個月了,纔想起來要打,這不是草菅人命嗎?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孩子,還要不到呢。她倒好,隨隨便便就打了。”
王姐習慣性地想要幫忙解釋一兩句,張口欲言,但是想了想,話有嚥了回去。
其實她也有點不贊成李芬蘭打掉孩子,畢竟是一條新生命,而且日子也不短了。說起來李芬蘭也老大不小的,要個小孩也沒什麼不好的,她確實不太明白李芬蘭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可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吧。”王姐嘆息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卻沒注意到公交車內,一雙貪婪的目光在王姐的大肚子上來回徘徊。
此人正是孫田。
早上的時候他已經調查清楚了,在李芬蘭的同事中,恰好有一個和她懷孕時間差不多的孕婦,可以充當小鬼新的容器。
小鬼是六月鬼,如果想找一個新的容器,懷孕六月的自然最合適不過。
本以爲要花一些工夫來找,不過如今有現成的,倒是輕鬆了不少。
而王姐和同事聊了一陣後,同事也到站了,先行離開。
王姐並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她,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下車之後,當王姐走近小巷時,一隻手猛然捂住了她的嘴。還沒等她驚叫出聲,只覺意識瞬間模糊下來,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等王姐再次醒來時,是在一間陰暗的地下室內。
躺在冰冷的木板牀上,王姐目光驚恐地看着四周,當看到一個一個裝着人體器官的罐子時,她很不爭氣地驚叫一聲,再次昏過去了。
這一次,是嚇昏的。
……
別墅內。
孫田正坐在李芬蘭的旁邊,端着一晚熱騰騰的燕窩,溫柔地餵給李芬蘭。
李芬蘭很配合地坐得端正,一口一口將燕窩吞下。
不過從她屈辱的眼神可以看出,李芬蘭並不是願意的。
事實上也是如此,孫田先前送來的飯菜,李芬蘭一口沒吃。孫田只得讓家裡的鬼控制住李芬蘭的身體,這才讓她開口。
喂李芬蘭倒不是孫田良心發現,畢竟死刑前給吃飽可是慣例。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孫田溫柔地笑着,但是他賊眉鼠眼的樣子,無論怎麼笑都顯得很猥瑣。
李芬蘭留下屈辱的淚水,閉上眼睛,乾脆不在看孫田。
孫田也不在意,餵飽了李芬蘭,這才從一旁拿過綠色的瓶子。
他晃了晃裡面的小鬼,怪異笑道:“你母親吃飽了,現在該你了。”
說着,孫田拔開了瓶蓋,一股黑氣瀰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