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根本擋不住多瑪姆。”古一法師臉色依舊那麼的平靜，好似一切都雲淡風輕，但說的話，卻是那麼的可怕。
“什麼？”格瑞爾徹底驚呆了，這消息是不是太驚爆了點，簡直就是末世裡好不容易找到一間房，然後屋主告訴你，牆壁是餅乾，簡直能嚇死個人。
古一法師笑了笑，頗具自嘲的意思，邁步向前，腳踩在無數‘碎玻璃’組成的‘地面’上，語氣還是那麼的平淡，道：“卡瑪泰姬所有的法師都知道，聖殿是抵擋黑暗世界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防線，因爲三座聖殿的存在，多瑪姆無法吞噬地球。
但只有至尊法師才知道，聖殿根本擋不住多瑪姆，很多生活在黑暗世界的惡魔，也能繞過聖殿的網絡，將他們的力量投影到地球上，剛剛你所見到的惡靈騎士，還有兩年前，遇到的一個身披紅兜帽的人。
他們擁有的遠超常人的力量，就是來源於黑暗世界的強大生物，他們跟隨多瑪姆，侵略、征服和摧毀一個個星球，妄圖將所有的世界都納入黑暗次元。在人類的歷史上有很多人曾經和惡魔簽訂了協議，傳下了他們對黑暗維度的稱呼：地獄、冥界...
聖殿組成的網絡，能夠在其他維度的強大生物，闖入地球時發出預警，而後卡瑪泰姬的法師前往那裡，消滅和放逐這些擅闖地球的異次元生物。如果多瑪姆真的想硬闖地球的話，聖殿擋不住他的，格瑞爾，抵擋多瑪姆的是至尊法師，所以我必須從黑暗維度汲取力量。”
格瑞爾又一次的成爲了聆聽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地獄、冥界什麼的，竟然全都是黑暗維度的稱呼，還有聖殿的作用竟然只是一個檢測網絡以及阻擋弱一些的其他次元生物來地球，而不是能防禦多瑪姆的網絡。
想想也有道理，該多堅固的一張網，才能抵擋住一次次黑暗維度統治者的衝擊。又該要消耗多少的能量，來維持這場大網，如果卡瑪泰姬有這麼多能量，供給一張全天候開啓的‘電網’，那麼至尊法師何必再冒險汲取黑暗維度的力量呢？
但令格瑞爾震驚的事還不止於此，古一法師還在繼續說着由至尊法師口耳相傳的秘密事件：“曾經和阿斯加德爭奪九界霸權的黑暗精靈，原本是亞爾夫海姆的光之精靈，可他們沒能抵擋誘惑，接受了黑暗次元的力量，墮落成爲黑暗精靈。
那時候多瑪姆還不是黑暗次元的統治者，但後來黑暗次元瞄準了人類，開始引誘人類接受惡魔的力量，阿斯加德和華納神族幫助人類建立了卡瑪泰姬，在人類中選拔合適的巫師，以防人類也墮落成黑暗次元的信徒。
多瑪姆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是個天才，隨着他力量的增強，他不想人類繼續被阿斯加德統治，於是開始尋找更強的力量來源，得到了永恆認可，贈予了他能看穿世間萬物的全知之眼。”
格瑞爾的目光不由得移向了古一法師掛在脖子上的金色項鍊，萬萬沒想到，時間寶石竟然是多瑪姆這個人類大敵，尋找來的用於擺脫阿斯加德統治的神器，這故事聽起來很可悲，想要保護人類的人，最終卻成爲了要毀滅地球的反派。
古一法師注意到了格瑞爾的視線，低頭看着散發着翠綠色光芒的時間寶石，笑道：“這不是多瑪姆從永恆那裡獲得的全知之眼，全知之眼一直都在多瑪姆手裡，他憑藉全知之眼，征服了黑暗次元，成爲了那裡的統治者。
多瑪姆的墮落後，阿斯加德將時間寶石交由卡瑪泰姬，由全能的阿戈摩托鑄成阿戈摩托之眼，用來對抗多瑪姆，而後歷代至尊法師都憑藉阿戈摩托之眼一次次的擊退了多瑪姆。”
“那您爲何...”格瑞爾下意識的問出聲來，可話說了一半就趕緊閉嘴，古一法師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而笑出聲來，拿起脖子上的阿戈摩托之眼，道：“時間寶石能干涉時間，觀測過去和未來，甚至讓時間倒轉，創造時間分支，甚至將一個人從時間線上徹底抹除。
可它也會造成時空悖論、時間循環，破壞時空的連續性，一次次的在地球使用，造成的時空扭曲，已經讓地球出現了不穩定的次元開口，再繼續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產生怎樣的後果。”
說着，古一法師擡起了雙手，格瑞爾順勢看去，這才發現周圍的碎鏡子，不知何時如顯示屏一樣，放映出了影像，他從中找到了託尼·斯塔克在昏暗的山洞裡打鐵、美國隊長駕駛着飛機墜毀在了冰海里、年輕版的尼克·弗瑞開着車追逐火車...
很多熟悉、更多陌生的畫面，相互之間的時間跨度長達七八十年，卻同時在這小小的碎鏡子裡演繹着各自的精彩人生，好似這些事情都在同步發生的一般。
古一法師用欣賞的目光注視着四周無數面碎鏡子，道：“這就是時間，相互之間存在必然的聯繫，卻又互不相干，改變其中一點，就能讓後面時間也跟着改變，從而產生時間的分支，但原來的時間也在繼續，並沒有因此而改變，非常的神奇，卻也十分的危險。”
“危險？”
“時間連續是自然法則，違背自然法則，本身就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可您剛剛不是說，時間互不相干的嗎？”格瑞爾有點糊塗，怎麼古一法師的話，前後矛盾，還不是一般的矛盾，簡直就是解都解不開平行和相交，絕對不可能同時出現。
“過去的時間不會因爲未來的影響而改變，過去和未來是互不相干的，因爲已經成型的事物是無法回去的；但這造成的影響卻會創造新的時間分支，因爲時間是連續的。”
格瑞爾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聽的不是太懂，但首先想到的就是在阿斯加德碰到的肥宅托爾，那個宇宙的復仇者不就是想回到過去，拿走過去還未別摧毀的無限寶石，來拯救被薩諾斯一個響指消滅掉的半個宇宙生命嗎？
古一法師擡起右手，掌心出現翠綠色的法陣，一面碎鏡子脫離了‘大部隊’，自行飛向了古一法師，在向前飛的同時，可視面積也越來越大，讓格瑞爾的注意力轉移到它上面，裡面‘放映’着的一羣身穿白色鑲紅邊樣式裝甲的人圍成一個圈，站在一個碩大的鏡子平臺上，而後全體消失了。
古一法師指着空蕩蕩的鏡子說道：“這是在未來發生的事，你見過的那個托爾，就是從這個時間點來到這裡的，那麼他對這個宇宙造成了什麼影響嗎？”
格瑞爾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影響，但馬上就又點了點頭，肥宅托爾帶走了空間寶石和無限手套，這就讓薩諾斯無法集齊六顆寶石了，就沒有響指了，這影響可太大了。
“這就是時間分支，我們所處的就是他們從未來回到過去所造成的時間分支，很多事情都被改變了，可他們所在的時間線，過去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等一下，”格瑞爾不等古一法師的話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驚訝的說道：“您是說...那個托爾來自未來，不是...不是另一個宇宙的？”
格瑞爾真的有點傻眼，爲什麼會不是一個宇宙的呢？明明肥宅托爾所瞭解的過去，和這個宇宙相差很大，比如說簡·福特沒有被以太粒子寄生，肥宅托爾也不認識自己...
還有肥宅托爾的武器是矮人王鍛造的風暴戰斧，可現在的托爾武器卻是尼福爾海姆得來的風暴斧，無論樣式還是顏色亦或者材質都不一樣，難道說過個幾年，銀灰色的風暴戰斧就褪色變成金色的風暴斧啦？
古一法師點了點頭，道：“多元宇宙的確存在，可沒人知道如何到達另一個宇宙，哪怕是全知的永恆，也被困在這個由多個次元空間組成的宇宙。”
格瑞爾拍了拍臉，想讓自己冷靜一下，古一法師的話裡信息量太大了，大到格瑞爾一時半會無法消化和接受，但古一法師沒有給格瑞爾冷靜的時間，好似趕時間似的，繼續說道：“我說過多次使用時間寶石在地球形成了不穩定的次元開口，可突然有一天，這個次元開口穩定下來，然後就消失了。
我尋找了很長時間其消失的原因，但都沒有答案，直到發現你，沒有過去、現在、未來卻又存在於這個時空，影響着這個世界，你在這個世界活躍的時候，正是次元開口的穩定和消失的時間點，這一切很可能和你有關，但我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是我的猜測罷了。”
“......”格瑞爾已經徹底傻眼了，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被古一法師扔出來的‘炸彈’，給震死機了，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怎麼這麼的離奇，不就是一個簡單的穿越嗎？咋感覺背後滿滿的撲朔迷離，有種陰謀論的意思。
古一法師又低頭看了一眼阿戈摩托之眼散發的光，眼神有些黯然，但馬上振奮起精神，繼續說道：“所以我猜測你的到來，影響了時間，從而產生了時間的分支，只是我無法看到這時間分支是從何時產生的，又是因爲何事產生的，這一切都要由你自己去探索了。”
格瑞爾木然的點了點頭，按照古一法師的說法，肥宅托爾之所以不認識自己，是因爲時間分支的緣故，想想自己這幾年的經歷，原劇情一路跑偏到姥姥家，都是自己的原因，導致劇情發生偏轉，也就是時間分支吧。
等下...
格瑞爾這才後知後覺的捕捉到‘以後自己探索’的話語，這怎麼感覺好像是在交代後事？不，就是在交代後事，剛來這裡時，古一法師就說了‘她的時間不多了’，難道古一法師是怕自己打不過多瑪姆，所以特意將自己叫過來，將這些事情交代清楚，然後毫無負擔的去對抗多瑪姆。
這樣在戰前立flag，真的好嗎？一般這麼做的，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既然...既然次元開口已經消失了，那就繼續用時間寶石對抗多瑪姆，嗯，創造個時間循環，逼迫多瑪姆離開。”格瑞爾趕緊丟掉‘自己來歷’，說起了對抗多瑪姆的事，奧丁已經掛了，古一法師可不能再出事，不然薩諾斯就真的可以毫無顧忌的侵略地球了。
古一法師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我不能這麼做，只有在多瑪姆離開黑暗次元、來到現實宇宙後，時間寶石纔對他有用，可這樣的話，就必須毀掉三座聖殿，才能讓他毫無顧忌的來到地球。
現在三座聖殿正在抵擋九界重疊，這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我已經活了很長時間，曾一次次的窺視未來，並阻止了無數種可怕的未來，也看到了我的生命是如何終結的。”
“現在時間還沒到吧。”
“可我厭倦了從黑暗次元汲取能量的日子，一邊告誡法師們絕不能被黑暗力量誘惑，一邊用黑暗能量延續自己的生命。”
“你是爲了保護地球，卡瑪泰姬的法師們會理解的。”
古一法師自嘲似的說道：“多瑪姆一開始也是爲了人類擺脫阿斯加德的鉗制，才從黑暗次元汲取能量的，我經常用這話警示莫度他們，你覺得他們發現我也從黑暗次元汲取力量會怎樣？”
格瑞爾沉默以對，換成是他絕對有種信念崩塌的感覺，這就像整天拜佛的和尚，突然有一天發現，佛祖竟然是念‘道德經’的。
阿戈摩托之眼散發的光芒黯淡的幾乎看不到了，古一法師注視着最後一抹逐漸消散的光，深嘆了一口氣，伸手將阿戈摩托之眼從脖子上取下，四周無數碎鏡子上播放的畫面瞬間消失不見了，上前幾步，將阿戈摩托之眼戴在格瑞爾的脖子上，雙眼緊盯着格瑞爾的雙目，道：“卡瑪泰姬，地球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