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已經過去,熹微的晨光透過窗戶勉強給房間帶來點亮,穿着睡衣的格瑞爾趿拉着拖鞋、打着哈欠、一步三晃的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映入眼中的是一望無際的原野和連綿不斷的青山。
四月的扭約正值春暖花開之際,吹拂而來的風,雖還有點寒意,但已非刀割般的冷,反而有些舒適,一點點的將格瑞爾的睡意吹走。
格瑞爾伸了個懶腰,伸手將窗戶重新關上,轉過頭來,黛西還蜷縮在被窩裡睡得正香,她可沒格瑞爾這麼好的精力,昨晚那麼晚才睡還能起這麼早。沒有打擾她,輕手輕腳的走出房間,洗漱一番,換好衣服,這纔打開空間門跳到了斯塔克基地中。
清晨的斯塔克基地十分的安靜,自從斯塔克宣佈斯塔克大廈將改造成復仇者大廈後,就取消了對這個基地的改造和擴建計劃,只是根據班納的需要,給他建了個實驗室。
昨天晚上接到彼得的求救電話,急匆匆的趕過去和綠魔打了一架,然後就將受傷不輕的彼得帶回斯塔克基地,交給曾經在貧民窟客串過醫生的班納後,格瑞爾就回城堡了,一大早起來看看彼得如何了。
才走進客廳就看到彼得正狼吞虎嚥的享受着他的早餐,班納博士體型比彼得大一倍,可食物總量還沒彼得一半多呢,班納博士剛吃一半,彼得都已經吃完盤子裡的食物,拿着紙巾擦嘴了。
“看來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格瑞爾說着走進來,坐在彼得身邊,仔細打量着彼得,感覺自己白擔心了。昨天晚上彼得被炸的灰頭土臉、遍體鱗傷,纔過去幾個小時,彼得除了被子彈擊中的部位還纏着繃帶,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傷勢。
這恢復速度,真想知道到底什麼樣的蜘蛛,竟如此的強悍,咬人一口,竟讓人身體素質全方位提升,把一個半大孩子變成超人,簡直無敵。
班納博士擡起頭來,餘光瞥向對面,道:“他的自愈能力很強,比隊長還要強,要是軍方的人拿到他的詳細數據,兩相一對比,一定會放棄超級士兵血清,改爲研究蜘蛛俠血清。”
彼得頗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剛得到蜘蛛俠力量時,他憑着一腔熱血出道,在扭約大街小巷晃悠,做一個好鄰居。可和班納、格瑞爾他們相處的久了,得知了軍方各種製造超人類的計劃,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多麼天真和幼稚。
蜘蛛俠超強的身體素質和爬牆能力,無論懸崖峭壁、高樓大廈都能如履平地,堪稱全地形作戰士兵,用這樣的士兵組建特種部隊,肯定所向睥睨,比美國隊長還適合超級士兵計劃。
軍方絕對有抓捕蜘蛛俠的計劃,可意外爆發的扭約之戰,讓蜘蛛俠成爲阻擊外星人大軍、拯救世界的英雄,而且還加入復仇者聯盟,抱團的超級英雄團體,對蜘蛛俠有想法的人投鼠忌器,纔到現在沒有動手。
格溫父親昨晚不也說了嗎?要不是蜘蛛俠拯救了世界,扭約警局早就發出通緝令了。這話彼得跟班納和格瑞爾一學,班納當時就說了,通緝令發出後,就會有一大批穿着警服的特種部隊士兵來抓人,而且是不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的抓捕蜘蛛俠。
作爲和軍方抓捕部隊周旋了八九年的班納,太瞭解軍方的行事手段了,遠的不說,就說前年,抓捕藏在汽水廠的班納時,爲了不驚動班納,根本沒有通知汽水廠的工人撤離,來了個突然襲擊,機槍、手雷、榴彈一窩蜂的上,壓根不在乎工人的傷亡。
班納的逃亡筆記、格瑞爾剷除黑幫回憶錄,讓彼得知道這世界遠沒有表面那麼的光鮮美好,暗地裡隱藏着數不清的黑暗,自然也明白當初單純‘出道’,是多危險,暗地裡不知道多少垂涎的眼神盯着他,想把他吃幹抹淨。
只是這時候再後悔也晚了,已經出道了,就退不出去了,彼得只是感嘆了一番就打起精神來,道:“博士,我的戰衣還能修復嗎?”
“那個啊,我拿去擦地了。”班納博士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又不是裁縫,怎麼可能補好那麼多洞,重新做一件吧。你看是等斯塔克回來,製作一件高級點的戰衣,還是我先給你弄件臨時的穿着。
“那先...”
格瑞爾指了指彼得受傷的手臂,道:“你先老實一段時間,把傷養好再說吧,你未來的岳父不都說了嗎?蜘蛛俠給他們帶來困擾,我建議你停一段時間,升學考試ACT和SAT就快開始了,你都準備好了嗎?除非你想和我一樣,讓斯塔克先生寫推薦信,前提是你能解釋清楚,怎麼拿到的?”
“呃...”彼得認真的想了想,還真的沒法解釋,彼得·帕克只是個斯塔克工業實習生,拿到斯塔克的推薦信,簡直就跟貧民窟的孩子要跟巴扎特共進午餐一樣不可思議,萬一聯想到復仇者聯盟的蜘蛛俠,那樂子就大了。
“還有啊...”格瑞爾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昨天晚上那個...姑且稱他爲綠魔吧,着裝者很可能是諾曼·奧斯本。”
“什麼?怎麼可能?”彼得差點沒跳到天花板上去,臉上寫滿了震驚,就連班納博士都放下手中啃了一半的洋蔥圈,驚訝的看着格瑞爾,想從他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意思,說道:“愚人節快都過去一週了呀,現在開玩笑,有點晚吧。”
“那這玩笑一點都不可笑,”格瑞爾斜倚在沙發上,道:“奧斯本集團跟風開發的生物護甲,和綠魔身上的裝甲構造是一樣的,只是外觀進行了掩飾性的改變。還有腳下的飛行器,涉及空氣動力學,沒能進行外觀的改變,就只塗了個色,其他和奧斯本集團的垂直起降單兵飛行器一模一樣。”
“可那也不能說明是奧斯本先生,他已經去世了。”彼得有些激動的說道:“我昨天才參加了他的葬禮...”
“巧了,昨天晚上,我的風暴戰戟斬開綠魔頭盔的時候,也看到了諾曼·奧斯本的臉,那張在電視訃告裡出現過的臉。”格瑞爾語氣還是那麼的平靜,但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彼得還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瞪着格瑞爾,班納同樣的表情,格瑞爾的話實在是太驚悚了,一個死去好幾天,才舉辦了葬禮的人,竟然在大晚上的穿着一身高科技裝甲晃悠,這...拍恐怖片呢?
“賈維斯,打開我昨晚傳過來的文件。”隨着格瑞爾的喊聲,客廳的空氣中出現了全體投影,正是昨天晚上回來後,格瑞爾和黛西整理的資料。
格瑞爾站起身來,走到全息投影前,指着上面顯現的扭約最近一段時間接連被殺的富豪照片和旁邊的簡介說道:“這些都是最近一段時間被莫名殺害的扭約及附近地區的富豪,我讓黛西查了他們和奧斯本集團的聯繫,發現其中一大半都和奧斯本集團有過合作,又有一大半人前段時間終止了和奧斯本集團的合作。
恰巧,第一個遇害者是在諾曼·奧斯本訃告發出後的第三天死亡的,昨天晚上你和綠魔打架的地方附近,又死了一個富豪,真的是太巧了。”
班納着急忙慌的戴上眼鏡,邊看邊問道:“這些你哪得來的?”
格瑞爾略帶得意的說道:“扭約警局的防火牆該更新換代了,黛西一下子就進去了,想找什麼資料還不容易。”
“可這...”
彼得纔開口就被格瑞爾打斷了:“沒錯,這只是我的猜想,唯一的證據綠魔,也被我的暴風迴旋給炸成了渣,可以說是真正的死無對證。可我又不是警察或者法官,這裡也不是論罪的法庭,我只是將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
你的那個朋友哈利說不定知道他父親是綠魔,這樣的話,肯定恨死我了,如果有一天他也穿上綠魔裝甲,並且來找我報仇的話,我是不會客氣的。”
格瑞爾先給帕克打劑預防針,劇情崩成這樣,未來如何格瑞爾都無法預測了,綠魔二代會不會出現也是個問號。
但凡事都有個萬一,要是哪天打起來了,帕克會在中間爲難,所以格瑞爾乾脆現在就說開。
昨晚也想過斬草除根,將威脅扼殺在搖籃裡,可僅憑對方可能來找自己報仇,就去殺人,這.....又回到了那個問題,未來可能發生的犯罪,能現在進行審判嗎?
格瑞爾感覺自己變的婆婆媽媽、磨磨唧唧的,做什麼事都有些縮手縮腳的,有點顧及自己愈發的強大力量。
或者說是害怕,害怕這份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哪一天會離自己而去。格瑞爾不知道其他穿越者有沒有這個顧慮和擔心,反正他有。
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假面騎士decade之上,沒有decade驅動器,他就會被打回原形,變回那個一事無成的普通人。
擁有的東西越多,就越害怕失去,正是格瑞爾如今的寫照。乞丐從不擔心丟什麼東西,可億萬富翁請一大堆保鏢、滿屋子保險櫃都還覺得不安全。
搖了搖頭,把這些讓人煩躁的思緒拋出腦外,格瑞爾擡手揉了揉額頭,道:“算了,不談這個了,你今天不上課嗎?要我送你回扭約嗎?”
“麻煩你了。”彼得輕聲說道,沒有提‘哈利可能復仇’這個極其不和諧的話題,同時他也在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該怎麼辦,束手旁觀亦或者去幫誰?
班納博士埋頭於餐盤中,一副‘我不參與’的樣子,兩個朋友打架該幫誰,可是僅次於‘老婆老孃掉水裡救誰’的世紀難題,雖然格瑞爾說的只是個可能,但萬一發生了呢,到時候...
格瑞爾揮手打開空間門,率先跳了進去,踩在堅實的樓頂上,四下環顧,這裡距離中城高中不到兩條街,帕克揹着被火燒的破破爛爛的揹包,向格瑞爾道了聲謝,就急急忙忙的朝樓梯跑去。
格瑞爾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站在樓頂觀賞自海中升起的太陽,突然間想到了漫威海王——納摩,這個亞特蘭蒂斯大陸的國王,一直到穿越前,都沒有他的電影,連拍攝計劃都沒有,只在漫畫和動畫出場過。
但這裡是現實世界,不存在按照電影拍攝計劃和順序才能出場的規律,亞特蘭蒂斯國度真的存在的話......
“你在想什麼?”格瑞爾身後突然傳出一個無喜無悲的聲音,打斷了格瑞爾的思緒,讓格瑞爾一驚,他竟沒感應來人的靠近,來不及分辨聲音是誰,格瑞爾毫不猶豫的發動魔皇之力,雙臂瞬間浮現出魔法陣。
迅速的轉身的同時,左手撐起了防禦盾,右手則要甩出電光鞭,這才發現站在他身後的竟是古一法師,怪不得沒有感應到。格瑞爾趕忙散去手中的魔法,雖然傷不到古一法師,但也不能打下去啊。
古一法師還穿着那身橘色的長袍,對着格瑞爾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你進步的很快,發動魔法的時間也很短,看來這段時間你很用心。”
“勤能補拙。”
“你擁有別人沒有的天賦,哪怕是我選定的繼承者,在這方面也比不過你,他能繼承我的尊號,而你卻可以超越我。”
格瑞爾半趴在欄杆上,眺望着遠方的朝陽,道:“希望吧,我現在可是急需力量。”潛力再大也要能在滅霸到來之前開發完畢,否則剩下的潛力就等於零。
古一法師沒有再說什麼廢話,直截了當的說道:“我想讓你幫忙鎮守一段時間的扭約聖殿。”
“我?鎮守扭約聖殿?”格瑞爾很是驚訝的指着自己,他的基礎魔法還未學完呢,就能鎮守三大聖殿之一的扭約聖殿嗎?這簡直就是在說你已經學完拼音了,可以寫本和四大名著齊名的第五大名著了。
格瑞爾很想說‘愚人節快都過去一週了呀,現在開玩笑,有點晚’,可他面前的古一法師一臉的平靜,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而她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或者說從沒開過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