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莫說裴綿曼等人面面相覷,就是薩拉美莫加德等一衆妖魔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妖魔之主的本體是那頭三頭怪鳥?
開什麼玩笑,那不是妖魔之主的坐騎麼?
所有妖魔腦中都格外懵逼,搞一半天這些年連敵人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祖安一邊調整氣息一邊朝兩個頭受損的怪鳥走了過去,剛剛那一瞬間的爆發,他的消耗同樣也很大。
“剛剛連續毀掉你兩個頭,你的頭又陸續長了出來,我就在思考你到底有幾個頭,然後腦海中憑空出現了那個三頭怪鳥,我下意識想到你會不會有三個頭?”
“不過後面開始意識到不對,宇宙諸界不是沒有不仰仗頭顱的存在,但基本都是些沒有神志的怪物了。”祖安腦海中想到了當初封印之地那巨大的屍球,“不過你顯然不是屬於這種情況,想來想去腦袋掉了跟沒事人一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這具身體有問題。”
“聯想到你能利用血池給來修行世界的那些妖魔製造一個身體,那麼會不會給自己也造了一個身體?”
“如果是這樣,你的真身到底在何處?”
“就因爲這樣,你就猜到我的真身是什麼?”妖魔之主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當然不僅僅是這樣,最決定性的證據是你被逼急後從虛空中召喚出了三頭怪鳥,”祖安笑了笑,“這恐怕是你犯的最大錯誤了,當初明明只有你跟隨我們進了傳送陣法,三頭怪鳥這麼大的目標不可能瞞得住。”
“再說了,我們這個世界格外特殊,世界屏障已經重新生成,沒有我的同意,外面的生靈根本不可能進得來。”祖安盯着那怪鳥本體,“可你偏偏將這麼大一個傢伙給召喚進來了。”
“想來想去,除非你們本就是一體的,就沒有其他解釋了。”祖安輕笑一聲,“我又回想起在妖魔世界每次見到你基本都是和那三頭怪鳥形影不離,越發佐證了我的猜測。”
“剛剛你假裝陷入絕境,表面上只要我硬抗一記三頭怪鳥的攻擊,頂多重傷,但是我就有機會殺掉你的人形體,想來沒誰會忍得住這樣的誘惑。”祖安說話間瞟了下面的莫加德一眼。
莫加德滿臉羞紅,特別是想到剛剛自己那些判斷沒一個對的,更是臊得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祖安這時話鋒一轉:“只不過沒人知道你真正的殺機乃至本體的怪鳥,若是我以爲只會重傷敢硬抗它的攻擊,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說起來我很奇怪,爲何你在妖魔世界這麼久,竟然沒人知道你的本體是什麼。”
祖安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那怪鳥本體前,手中的劍正好揮下,忽然一道光芒將妖魔之主包裹起來,直接將其拉到了遠處。
祖安一驚,霍然回頭望去。
薩拉美和莫加德也一臉震驚望着身旁的手下,彷彿第一天認識他一般。
只見那妖魔面帶微笑,緩緩踏步登上天空,朝着妖魔之主說道:“之前的提議你考慮得如何?”
妖魔之主似乎聽出了他的聲音,不禁又驚又喜:“我答應你,我答應和你簽訂契約,成爲你的坐騎!”
如今他快死了,抓住一個救命稻草自然不放手。
在場的所有妖魔都驚呆了,萬萬沒想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妖魔之主竟然會如此卑微。
坐騎?
還有這個傢伙到底是誰?
如果薩拉美和莫加德真把他當自己原來那個手下的話,那真是比豬都還要蠢了。
這時那名手下搖了搖手指糾正道:“閣下誤會了,並不是坐騎,而是夥伴。”
“夥伴,夥伴。”妖魔之主鬆了一口氣,反正現在還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其實他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同意對方的提議,只不過之前終究有些不甘心。
入侵修行世界計劃失敗,他只能將最後的希望放在殺戮之主當初的後手上。
可萬萬沒想到一切都功虧一簣,如今甚至連性命都要保不住。
既然這樣,那答應對方的條件也就順理成章了。
祖安冷冷地看了薩拉美等人一眼,這女人手底下的這些被滲透成篩子了,當真是離譜。
接着目光移到那名手下之上:“你就是那個歲月史官?”
他一直沒忘掉妖魔世界那名神秘的使者,當初差點被對方陷害殺了皮總管,對他的能力一直很忌憚。
如今妖魔之主跟着混進來了,他混不進來反倒奇怪了。
“歲月史官原州,見過此世界之主閣下。”那名妖魔身前的光線一陣扭曲,再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已經成了一個年輕書生的模樣。
只不過臉上帶着一個鬼臉面具,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森恐怖,根本沒有書生的那種儒雅之氣。
“你來這裡是打算做什麼?”祖安冷冷看着他。
“我來是想和你談……”歲月史官剛剛開口忽然臉色一變,因爲他發現對方早已瞬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手中神劍帶着整個世界的意志朝他刺了過來。
他的手中瞬間出現一支筆,快速在身前寫下一個字。
一道看不見的氣牆出現在兩者之間,同時還有各種禁錮之術朝對方身上涌去。
不過下一秒祖安直接消失不見,他所在的位置則被妖魔之主的本體所取代。
妖魔之主本來就處於重傷的狀態,而且哪裡料到祖安原本在攻擊歲月史官,會突然和自己換了位置?
幾乎是一個照面便中了歲月史官各種束縛之術。
儘管他身上不少法寶試圖抵禦這種束縛,但他的本體實在太虛弱了。
所以最終還是中招。
歲月史官臉色大變,他擔心祖安趁機攻擊妖魔之主,手中筆奮筆疾書,急忙解開妖魔之主身上的束縛,同時在妖魔之主身後佈下層層防禦,免得祖安去而復返。
誰知道下一秒他眼前一花,他發現自己竟然和祖安又換了位置!
此時祖安出現在了妖魔之主本體面前,在對方驚恐的眼神中一劍絞碎了他最後一顆頭顱。
妖魔之主中了歲月史官的束縛還沒有完全解除乾淨,行動受到了影響,哪裡躲得過去。
至於歲月史官剛剛下意識佈下的那些防禦都在妖魔之主背面,防止祖安從那邊趕來偷襲。
正面因爲他自己在這裡,所以倉促之間他便沒有另做防禦。
哪知道在對方的兩次移形換影的操作之下,他佈下的那些強大防禦成了馬奇諾防線,而他甚至還一定程度幫祖安束縛住了妖魔之主。
看到妖魔之主巨大的屍體重重掉下去,轟然壓塌了一座山頭,歲月史官整個人都彷彿還在夢中。
祖安這才擦了擦劍尖上的血跡:“對了,你剛剛說和我談什麼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