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烏黑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間就颳起大風,而且這風暴的風大的有點離譜。狂風呼嘯着將周圍一棵棵一摟多粗的大樹都連根拔起,在空中翻滾着、碰撞着,而後這些大樹竟被狂風攪成碎木屑越飄越高,最後直到肉眼難以看的到。
就連周圍的巨石都被大風吹得滾動起來,一些人頭大小的石頭在空中隨風飄動,隨着狂風攪動而碰撞,然後成爲碎小的砂石……
這樣的狂風不要說見到,即便傳聞中也沒有記載過。
忘俗驚訝的說道:“這……這是……”
李元修拉了一把忘俗說道:“走,快走。你想在這裡等死嗎?”
忘俗回過神來說道:“這天氣好好地怎麼會突然間就飛沙走石,狂風大作?”
李元修剛剛恢復一點力氣,身體還處於虛弱狀態,這讓他忙於逃命,根本來不及仔細揣摩爲什麼突然間就颳起如此狂暴的大風?而之前毫無徵兆。
於是,兩個人沒命的想前奔逃哦,後面的風實在是太大了,誰也沒有把握再這樣的風暴下存活。
山路崎嶇,而且這路算不上路,李元修的借地加步法無法使用。倒是忘俗用了一個漂浮術法身體靈活,奔逃起來並不受崎嶇小路的影響,速度不慢。不過忘俗卻要偶爾拉一把李元修,這樣就是他的速度也慢下來了。
一眨眼的功夫就聽到後面風聲大作,碎石與樹木撞擊的聲音轟隆隆響徹天地間。
李元修回頭看了一眼,對忘俗急道:“忘俗你不要管我了,趕緊逃命吧,咱倆逃出一個是一個,總不能都死在這該死的狂風裡。”
忘俗堅決的說道:“不行,要走一起走,你體力透支,我走了你一定是死路一條,有我在即便被大風捲走也能照顧你一二,總不至於喪命。”
“不行,你看這麼大的風,誰被這麼大的風捲走也活不了,你快走,不要管我了。”
李元修此刻恨極了正一教的人,心道:如果不是正一教的人將我身上的寶珠拿走,這點風又能奈何我?
李元修也不想想他可是將一個大惡引到龍虎山,致使龍虎山的人傷亡好多個,這筆賬又怎麼算?
忘俗驚喜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前面有個山洞,我們可以進去躲避一下。走!”說着一把拉住李元修的手往前奔跑。
因爲有了奔頭,李元修也不再固執要忘俗先走。
後面的風實在太大,太快。一聲聲呼嘯的聲音傳來,狂風夾雜着泥沙打在身後,讓兩個人只感覺脊背被打的火辣辣的痛。這還是在狂風的邊緣,如果在狂風中心兩個人只怕早被撕成碎肉塊了。
狂風中心捲起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呼”的一下子就甩出來。李元修回頭正好看到這一幕,他趕緊將忘俗往旁邊一拉,說道:“小心後面。”
忘俗回頭看時,一道黑影從他耳旁經過嚇得忘俗一哆嗦,因爲他看清了那是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這要是砸在身上,一定會被砸爛一半子身體。
李元修正說着話只感覺後面噼裡啪啦,脊背被一些碎石打的火辣辣的。狂暴的大風將身體吹得歪歪斜斜,飄飄欲倒。如果不是兩個人手扯着手那一個人也會被吹得走不了。
風沙已經使人睜不開眼,兩個人眯着眼睛深一步淺一腳的往前快速的奔逃,雖說是快速,可是再這樣的條件下根本快不起來。
“碰……”
“啊……”
倒黴的忘俗被一截木頭打在身上,頓時腳步不穩,被風吹響一旁,連帶着李元修也站立不穩,一下子被風捲進風暴中心。
頓時,李元修感覺自己就像被扔進漩渦裡,轉的天翻地覆,頭暈腦脹。原本身體就沒有恢復過來的他的一下子暈了過去。
在被狂風捲進的一剎那間,忘俗就念咒,使用了金鐘罩護住自己。他緊緊的抱住李元修,將李元修的要害護住。忘俗忍着疼痛嘴裡默默的念着清心咒,以免讓風暴中心的漩渦把自己轉暈。
風速不可低估,轉動起來所有物體碰撞起來的力道也不可低估,忘俗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把把大錘打在身上一樣,如果不是使用了金鐘罩功法,他此刻早已經煙消雲散,不復存在。可即便有金鐘罩保護也讓忘俗吐了幾口鮮血,痛的他齜牙咧嘴。
忘俗雖然不斷的念靜心咒,但是他的心卻一點就靜不下來,他不知道這風要刮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他向四周看去,四周都是黑壓壓的烏雲籠罩,然後就是狂風吹起的大大小小的黑點。
如果沒有大風吹起的這些石頭樹木,忘俗倒是能堅持一時半會,可是此刻他不斷的被石頭和木頭撞擊讓他根本堅持不了多大一會。
無奈之下,忘俗搖醒李元修問道:“你又沒有什麼好辦法?這樣下去早會會死在這大風上。”
李元修從昏迷中醒過來,感覺天轉地旋,狂風吼叫,碎石碰撞,忘俗說話他根本聽不清。當李元修看到忘俗緊緊抱着他,護住他的要害,心裡很是感動。.
李元修與忘俗矯情只有幾天,但是忘俗卻不止一次救過他,難道忘俗就是他命中的福星?
想到這裡李元修說道:“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
忘俗看到李元修在說話,但是他卻聽不到,大聲詢問:“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李元修大聲喊道:“謝謝你,又一次救了我。”雖然是大聲喊道,但是李元修太虛弱,聲音還是不夠大。
忘俗又問道:“你說什麼?千斤墜?可我不會啊?”
雖然忘俗趴在李元修耳邊大聲說話,但是狂風的吼叫聲是在太大,李元修聽到的只是砂石打在耳朵上的咚咚的聲音。
他又說道:“看來這都是命,我們難逃這一劫了。”
忘俗還是沒有聽清,他又問道:“什麼?你有辦法破掉這個風暴中心的漩渦?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快點動手?”
忘俗雖然吐了兩口鮮血,可是他的底氣足,說話李元修能聽得到,可是卻聽不仔細。只是隱隱約約的聽忘俗說道要想辦法破掉這裡的風暴。
李元修擡頭看看周圍,狂風呼嘯怒吼,周圍的石頭、樹木、草木屑攪在一起讓人睜不開眼,看不到真切的環境。而且身體還在不斷的旋轉,與周圍的碎石、樹枝不斷地碰撞,如果不是忘俗在護住他的要害,只怕李元修早就死了。
忽然間李元修想到一個問題,周圍的烏雲遮天蔽日,狂風怒吼,可是爲什麼不見下雨?雖然不下雨這種情況也會在情理之中,但是卻不應該沒有閃電和雷聲?這麼大的風暴居然沒有閃電和雷聲就有點讓人不可思議了。
“難道這風暴是有人在使用術法?”
心中有了這個想法李元修再也忍不住了,因爲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依照先前李文煥和“三嬸”打鬥的場景來看,這種術法不是不能使用出來的,是有可能使用出這樣的術法。
尤其是李文煥附身的那個重天也是個千年老妖,連柳源這樣妖怪都能被他煉製成一條龍骨鞭,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這樣的風暴對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太難的事情。
再說那個“三嬸”,這個人邪性得很,而且修爲也不俗,就連柳源母子二人也奈何不了他。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這個風暴會不會是他搞出來的?
想到這裡李元修忍不住躍躍欲試,想要試着破除這個術法。但是李元修實在是虛弱得很,連說話都大聲不了,他很難調動體內僅回覆一點點的修爲。
李元修大聲對忘俗說道:“這很可能是別人使用的一個術法,你想辦法破掉這個術法。”
忘俗卻聽不清李元修說什麼,他問道:“你說什麼?我聽不到,你大點聲說話。”
李元修又說了一邊:“這很可能是別人使用的一個術法,並不是大自然中的風暴。你想辦法破掉啊!”
忘俗還是聽不到:“你說什麼?大點聲。我聽不到啊!”
李元修感覺自己嗓子都啞了,這樣忘俗都聽不到實在沒有辦法交流了,看了還得他自己想辦法。
李元修依稀記得有一個避風決,只是因爲當時他身上有一顆避風珠,所以他不曾修煉過,此刻也不知道能不能使用出來,用出來也不知道靈不靈驗。
可如果耗盡自己的體能用處這個咒語不靈的話,自己真的是前路渺茫了。可如果不用的話,一點希望都沒有。
李元修一咬牙,把心一橫,“拼了。”
李元修掐訣同時唸咒:“三山弟子李元修,今在崑崙遇大風,懇請祖師顯神通,護的弟子周身沒有風。”
咒畢,大風依舊在呼嘯,飛沙走石打在身上依舊是鑽心的疼痛。因爲身上很多地方都已經是血淋淋的,衣服都已經衣不遮體,皮膚也在狂風肆虐中被割破多處。
這一邊咒語不見靈驗李元修再也沒有力氣念第二次了,李元修絕望的看着周圍遮天蔽日的烏雲,漫天的風沙似乎無窮無盡,狂風怒吼的聲音就像是一隻野獸在狂吼,在示威,在征服天地。
突然,李元修看到不遠處上空的烏雲突然間就散去,露出燦爛的陽光和蔚藍的天空。那裡還是什麼烏雲密佈的大風天氣?分明就是陽光燦爛的春天。
只是一步之遙卻是兩個天地,那裡雖然也有可能是狂風大作,因爲李元修兩個人身處風暴中心看不清那裡是不是真的也是狂風大作,但是卻沒有烏雲遮天,這裡面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