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俗覺得好笑,這種事只有他保護別人的份,哪有別人來保護他的份?不過忘俗沒有說出來,畢竟人家是好意。
田建光帶着忘俗走到後院一個偏僻的地方,忘俗打量着這裡的環境,發現這裡的位置很偏僻,周圍有許多顆參天大樹遮擋,陽光也難以照耀進來,這樣的地方反而助長陰氣,不知道田博園爲什麼會選這麼一個地方放置他妻子。
田建光說道:“忘俗大師,就是這裡了。這就是夫人居住的地方,現在天已經太晚了,我看我們明天再進去吧?”
忘俗說道:“你們在這裡等着便可,我一個人進去看看。”說完忘俗大步走進去。
田建光的兒子田小泉說道:“大師,我跟你一塊進去。”
忘俗想到:這裡畢竟住着的是一個夫人,如果我一個人進去萬一裡面發生點什麼事情也不要解釋,有個人證明也不錯。
忘俗點點頭說道:“好。”
走到這間小屋跟前忘俗總覺得有些奇怪,一個夾住的夫人怎麼會安排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便問道:“這間房子以前住人的?”
田小泉說道:“不是,以前這是老夫人唸經的地方,後來夫人出現這種病老爺就把夫人安排到這裡了,說是這裡有佛性,能壓制夫人的病情。可誰知道,這裡不斷沒有壓制夫人的病情,反而讓夫人的病情惡化。”
忘俗又問:“那,夫人住的地方只有一個人?”
“是的。”田小泉看看四下無人才低聲說道:“以前有兩個丫鬟在照顧夫人,可是一天晚上,這兩個丫鬟都被夫人咬死了,而且有一個丫鬟還沒夫人吃了一半子臉,那種情景真是嚇人。”
“吃人?”
說道吃人忘俗想起那個徐晶嚴的兒子徐大圩,他不是也是一個吃人的邪祟嗎?一般來說吃人的邪祟很少見,因爲吃熟食才最好吃,除非修煉的功法特別,需要進食血食才能修煉的邪法。忘俗甩甩頭心道,不會是一個邪祟,一定是巧合。
“對,不過老爺吩咐誰也不準說這件事,否則就被打斷腿。”
忘俗看了田小泉一眼說道:“那你還說?”
田小泉委屈的說道:“我不是怕大師在裡面吃虧嗎?”
忘俗笑笑說道:“沒事,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忘俗拉住田小泉說道:“等一下,我在你手上畫一道符,等會萬一發生點什麼事情你就用畫符的手去抵擋。”
說完忘俗開始唸咒,然後取出誅殺沾着唾沫在田小泉合自己的手上畫了一道符。對田小泉說道:“小心點,如果手上的硃砂掉了這道符就不靈了。”
“我知道了,大師,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我已經進來過幾次了都平安出去。”
忘俗又問道:“除了你之外,還有人進來過嗎?”
“沒了,不過老爺也經常來。”
忘俗看了一眼田小泉,田小泉的神色不像是撒謊,忘俗很好奇。田博園對他夫人真是感情很好,在這時候都不離不棄,別人都不敢靠近他妻子,他卻經常來看望他的妻子,真是讓人佩服。
田小泉又道:“不過,夫人她好像並不喜歡老爺,每次老爺來看望她,她都會大喊大叫。”
忘俗又問:“那平常夫人都吃些什麼食物?”
田小泉說道:“每隔幾天我都會送來一隻生雞。”
忘俗疑惑的問道:“送生雞?難道田施主就讓你送生的?而不是熟食?”
“老爺說過,夫人得病後不吃熟食,支持生食。”
忘俗覺得不可思議,他又道:“你沒有給夫人送過熟食試試她吃還是不吃?”
田小泉搖搖頭說道:“老爺不讓。”
田小泉十四五歲的年紀,雖然長得虎腰熊背,但是不像是有心計的那種人。忘俗也不認爲田小泉會騙他。但是田博園爲什麼要給她夫人送生食?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會加重他夫人的病情?
吃肉食,尤其是吃生肉會讓人產生一種野性,一種嗜殺的野性。
按照田小泉說的這些話,忘俗開始懷疑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貓膩在裡面?
忘俗皺着眉頭說道:“走,我們進去看看。”
院門外面掛着鎖,田小泉走過去,麻利的打開鎖,推開門。忘俗看進去,卻發現院子裡面一片荒蕪,到處是枯黃的雜草,有的地方有一人多高的荒草。這樣的地方可不像是給人住的地方,田家這麼多的傭人,怎麼會允許有荒草生長在院子裡?
但是忘俗沒有看到田夫人,便問田小泉:“田夫人在那個房間裡?”
田小泉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在中間的房間裡。”
忘俗看去,這個院子裡一共只有三件房屋,靠近院門的這一件房屋卻像是一件柴房,半掩着房門,裡面堆積一些木柴,只是木柴上面已經有了一些蜘蛛網,像是很久都沒有人進去過了。
中間的房間雖然有灰塵,但是可以看得出來是有人進出的,但是房門和窗戶上的封窗紙都已經破碎了,這麼冷的天氣居然沒人來將窗戶紙貼上。難道田博園連這幾張窗戶紙也捨不得貼上嗎?
忘俗不知道爲什麼開始懷疑起來,懷疑田家這一切。即便是田夫人中邪也不應該關到這中小房間裡,很明顯這房間就在柴房邊上,不像是所謂的老夫人用過的禪房。
“吱呀”一聲,忘俗推開房門,看到眼前一幕卻讓忘俗心裡一沉。房間裡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個供方神像的供桌,供桌上有一個香爐,但是這個香爐裡似乎很久沒有燒香了。另外只有一張牀,牀上躺着一個婦女。
這個婦女看起來面目蒼白,頭髮凌亂,但是卻難以掩飾她那曾經的月容花貌。最主要的是忘俗看到這個婦女並不像是中邪,她聽到有人推開房門的聲音擡頭看去的目光清澈,分明不是中邪。
正在忘俗有疑問,準備問田小泉的時候,突然就聽到田小泉在院門外大喊起來。
“來人呢……有賊闖進後院了……”
田夫人卻突然說道:“和尚,你快走,田博園這個畜生要借你的來敗壞我的名聲,圖謀殺我……”
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外面人聲鼎沸,喊打聲不絕於耳。忘俗皺着眉頭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圍滿了人,而且這些人手裡都拿着鎬頭鐵鍬等物,明顯是來捉拿忘俗的。
爲首的田博園怒目斥責忘俗:“和尚,我田某帶你不薄,你卻勾搭我田某人的妻子。這是你出家人該做的事情嗎?大家講這個淫賊拿下。”
話語剛落,一羣不明真相的人嗷嗷叫喊着蜂擁而來。
忘俗面色顯得茫然,這就是有錢人的所作所爲?這就是自己眼中重情重義的田大員外?
忘俗看着舉着糞叉衝過來的人羣心中微微發怒,他彎腰在地上抓起一把土,圍繞自己撒了一圈,然後就地打坐起來,嘴裡開始唸咒。
咒畢,周圍被忘俗撒的土散發出一層黃瑩瑩的光亮將忘俗圍繞。
此刻前面的人也衝過來,嘴裡大叫着:“打死這淫賊和尚。”
“打死他!”
“殺了他!”
“碰、碰、碰……”
幾個人相繼將糞叉刺向忘俗,忘俗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全被周圍的黃色光亮阻擋住。沒有一個人打到忘俗身上。
有人不信這個邪,鼓足勁,掄起搞頭狠狠砸向忘俗。卻只聽到“咔嚓”一聲,搞頭手柄斷裂,把周圍的人虎的一愣一愣。大家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發生,一時間不知所措。
這是忘俗站起來說道:“阿彌陀佛,田施主居然將妻子困在這裡,還將我騙來,企圖給你妻子岸上一個的罪名。”
說着忘俗怒目相視田博園,大聲說道:“你可知道,這樣的事情佛祖可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