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慕白嚇得不輕,指着地瓜的手都跟着顫抖起來。
葉添也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卻沒有兒子那般失措。
“你是誰?”
“我叫地瓜,是我家青兒叫我來的。”
“你是隱國人?!”
葉添幾乎是立刻就斷定眼前的小蘿蔔頭是那個身有異能的族類。
葉慕白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飛快地站到父親身旁:“爹,什麼隱國?他是誰?”
但是葉添並沒有空去理會他,他依舊盯着那個不速之客。
“哈哈,看來莊主果然沒有忘記當年的事情啊!”地瓜一邊大搖大擺的走着,一邊笑着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葉添立刻注意到這一點,“你是跟着那個靈兒來的?”
說完他自己又搖了搖頭:“不對,我記得我見過你,你是……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跟梅鶴先生一起來的?難道你……”
“切!”地瓜一甩腦袋,一臉的不屑,“誰要跟那個醜八怪一夥,實話告訴你,我是來跟你商量一件事情的,你到底要不要好好聽?不聽我走了啊!”
葉添頓時有些猶豫起來,葉慕白卻不一樣。
此時他已經沒有了方纔的驚慌,看着小地瓜皺眉道:“你一個小孩子說話如何可信?不要在這裡瞎胡鬧了。”
地瓜白了他一眼:“死到臨頭還這麼囂張,怎麼就不學學你爹?”
葉慕白頓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葉添立刻走上前去:“敢問你說的商量是隻什麼事情。”
“我家青兒說了,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只要你告訴我們一些事情,我們就可以幫你逃出一條命,哦!不!是兩條命,還有他。”說着,地瓜又伸手指了指葉慕白。
“當真?!”葉添突然間有些激動起來。
眼前的這個小孩子一樣的人自然是隱國人無疑,他們想知道的事情也就只有那一件了。
既然他們是隱國人,替自己逃出生天又怎麼會是難事?
“爹,不可輕信!”葉慕白立刻上前道。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詭異的人爲什麼知道此時的他們陷入了困境,但是在他的心裡,自己是裴家人的事情始終是不可以說出去的秘密。
這麼突然冒出來的人如何能夠相信?
“穆兒,這事你不知道,爹自有主張。”
葉添說完立刻轉臉看向地瓜:“小兄弟,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幫我們?”
地瓜看了看葉添和葉慕白:“你們當真願意?”
葉慕白還有些猶豫,畢竟地道他們早就挖好了,雖然不見得靠它就能夠完全逃離,但是總比這樣貿貿然的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要好多了吧!
“我相信你們的爲人,還請小兄弟不要再賣關子。”
“我家青兒最厲害的就是醫術了,你們聽說過假死藥嗎?”
“假死藥?”葉添和葉慕白對視一眼。
地瓜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假死藥,讓你們吃了就像是死了一樣,到時候趁着大家都以爲你們死了,然後留下兩個假死人,不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嗎?”
葉添皺了皺眉:“這假死藥,我並不是沒有聽說過,但是也就僅僅是聽說過而已,這藥效到底如何,卻是真不知道啊!”
地瓜從懷裡掏出一瓶藥並一隻小籠子來,遞給他們:“諾,這裡面就是,如果你們怕死的話,今天晚上還有些時間,你就餵給這隻小白鼠吃就是了。
等到天亮的時候看它能不能醒的過來,不就知道了?!”
葉添和葉慕白相識一眼,眼睛裡有着不同程度的懷疑。
“可是……如果我們不合作的話,你這藥都給了,難道不怕?”
地瓜用一根食指搓了搓鼻子,一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還不容易,就到處傳揚你還沒死的消息唄,你難道還不知道對方的手段?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下半輩子就等着逃亡吧!”
這個小孩說起這個話來好像絲毫不以爲意,可是卻是實實在在的關係着他們父子的生存。
一時間,葉添莫名的覺得自己手上的那瓶藥有些沉重來。
“那……我若是將所有事情都說了,你們不會再卸磨殺驢吧?”
地瓜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虧你以前還是個將軍,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做得很好玩嗎?”
被這樣一個小孩用這麼一句話一噎,葉添還真感覺心裡不是個滋味兒。
地瓜看了他們兩眼,小小的包子臉上一臉的嫌棄:“咯裡吧嗦說了這麼多,沒事情了吧?沒事我走了!”
說完就要往地上鑽,臨了了又叮囑了一句:“若是決定了,別忘了安排後事哈!我們是你們這裡的客人,很多事情都不好動手,葉莊主你應該知道的吧!”
這一次是真走了。
葉慕白看着那完整的地面,張大了嘴,愣是合不攏。
“看到了吧!這就是隱國人。”
“爹,隱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啊?”
葉添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很多話,真的是不好說啊!或許,不告訴他纔是福氣。
端木青看着地瓜回來之後一臉討賞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青兒,我覺得實在是太威風了,那一對父子愣愣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玩了。”
端木青白了他一眼無言以對。
這個地瓜,雖然三十歲的靈魂,但是很多時候,真的很像十歲小孩的心性。
還有一個靈兒,十六歲的樣子,小孩子的習慣。
真像是帶了兩個小孩在身邊。
“他同意了?”紫衣不知道什麼過來了,直接走到端木青身邊,挑了挑眉問道。
“算是吧!”端木青沒有擡頭,正在收揀東西,想來也快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翻抖着包袱,竟然抖出一個小兒肚兜來。
心,猛然間便被狠狠地戳了一刀。
淚,猛然間就涌了上來,忍不住把它貼在胸口。
但是很快又意識到紫衣還在旁邊,立刻飛快地將它塞進了包袱深處。
站在一旁的紫衣明明都將這些看在了眼裡,卻也不說破。
只是笑道:“如果你的這些自信都是十分有根據的話,我猜想明天晚上,就該有好戲上演了。”
端木青飛快地收拾了情緒,淡淡點頭道:“應該是吧!”
“所以……”
“所以?”端木青看他一直都不說出來,不禁轉過臉去看他。
他卻突然挑了挑眉:“所以現在還不急着收拾東西!”
“什麼意思?”端木青不解。
誰知道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得不懷好意:“我帶你去兜兜風!”
話音才落,端木青就感覺到自己的腳已經離了地,然後就看到地面離自己越來越遠,然後是屋頂,是院子裡的那顆大槐樹。
而她卻只是一隻手將自己拽着,並不像韓凌肆那般摟着她的腰。
可是她絲毫沒有感覺到被拽着的那隻手傳來什麼不適之感。
她知道,這是因爲他傾注了真氣的緣故。
而實際上,她可以感覺到自己整個身子都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託着一般。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是好。
此時已經是秋天了,雖然稱不上萬山紅遍層林盡染,但是黛青色的山林間點綴着一叢叢的紅色,還是顯得十分養眼。
綠喬山莊原本就佔地極大,此時飛翔在它的上空,更是能夠將它所有的格局盡收眼底。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自由,這是一種飛翔的感覺,飛翔在浩瀚的天空中,自己只是一個渺小而隨性的存在。
此時的心裡,沒有一點兒桎梏。
怪不得古人常說,登高以消胸中之塊壘,果然有此神效。
而這樣的飛翔,只怕就是古人的登高也有所不及的吧!
端木青忍不住輕輕閉上眼睛,這裡的風比下面要大的多了,但是吹得很舒服。
突然間,她突然感覺整身子一空,然後一種失重感陡然間襲遍全身,整個人飛快地往下落去。
“啊!”端木青驚得一身冷汗出來,卻依舊只能看着下面的東西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向自己靠近。
就在她的臉要觸向那顆槐樹最頂上的那片葉子時,身子又是一軟,竟然停止了下墜。
端木青一擡頭就看到那雙重瞳子,帶着笑意,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壞壞的感覺。
“喂!你過分啊!嚇死我了,幹嘛突然放手啊!”
端木青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剛纔那種與死神交臂的感覺還在心裡徘徊不去。
紫衣呵呵一笑,將她放在屋頂上,自己跟着在一旁坐下來:“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好玩什麼啊!都快要嚇斷氣了,這就是你說得兜兜風?!”
端木青忍不住用白眼狠狠的剜了他幾眼。
誰知道他卻乾脆靠在屋頂上哈哈大笑起來:“難道你不覺得很刺-激?以前小時候,我爹經常這麼跟我玩的。”
“切!”端木青狠狠地呼吸了幾下,才讓自己從方纔的驚嚇裡回過神。
過了一會兒,端木青回想方纔的感覺,其實,還確實挺好玩的:“輕功好就是好,這麼高想飛就飛。”
紫衣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倒是想哦!費我多少勁兒!你該減肥了!”